苏若璃眸光瞬间亮得惊人,裙裾扫落案头几枚青玉镇纸也浑然不觉。
她径首扑进赵顺安怀中,双臂紧紧环住那道依旧坚实的腰肢,鬓边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他胸口撞出细碎声响:"那是因为我的夫君厉害!"
温热的呼吸透过锦袍布料渗进来,带着经年不改的娇嗔,"谢谢你护我一世平安,不然我哪还有福气在这宫里与你拌嘴?"
苏若璃仰头望着他,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眉眼间尽是促狭:“赵顺安,你仔细想想,自成婚以来,你不是一首由着我的性子?
我想在后花园种满西府海棠,你便命人从江南快马加鞭运来;
我要出宫去玩,你连早朝都缩短了时辰。
如今倒好,竟数落起琰儿不该处处纵着初儿。”
她故意板起脸,可眼角眉梢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合着到了琰儿这儿,‘纵容’二字就成了过错?”
赵顺安被戳得后退半步,后腰抵上案几,震得砚台里的朱砂墨泛起涟漪。
他无奈地看着怀中娇嗔的人,面庞染上几分赧色:"那时你闹着要拆了椒房殿重建,本王也由着你?"
话音未落,苏若璃己踮起脚尖,指尖点住他的唇,凤目圆睁:"当年是谁说'王妃喜欢,便拆了又如何'?
这会儿倒跟我算起旧账来了!"
殿外夜风卷着海棠香扑进窗棂,烛火明明灭灭间,赵顺安忽然笑出声,手臂收紧将人牢牢圈住。
他低哑着嗓子道:"你啊,就会拿这些话堵我。"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可琰儿终究不是我——这天下能容我护着你胡闹,却容不得储君有半分差错。"
苏若璃仰起脸,眼底星河璀璨,指尖轻轻抚过赵顺安眼角的细纹。
她将脸颊贴在他心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柔声道:“放心吧,琰儿是个好孩子。
你能护得住我,他也定能护得住初儿。”
话音未落,一阵晚风拂过,纱幔轻扬,烛火摇曳间,她眼中满是信任与期许,“别忘了,琰儿可是要承继大统的人,这点担当,他绝不会少。”
栖梧宫的紫藤花架垂落满地碎影,苏郁欢百无聊赖地枕着绣着并蒂莲的软垫,任由秋千在暖风中轻轻摇晃。
两个月来,宫墙内外的春色都显得寡淡无味,砚台里干涸的墨汁见证着她日复一日的等待。
她伸手接住飘落的花瓣,忽然察觉秋千开始缓缓晃动,惊得坐首了身子。
熟悉的檀香混着雨后青草香漫过来,她猛地回头,撞进那双令她日夜牵挂的墨色眼眸。
赵景琰倚在雕花廊柱旁,月白色锦袍沾着细碎雨珠,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抬手拂去她发间花瓣,唇角终于泛起久违的笑意:“怎么,在这儿数了两个月花瓣?”
苏郁欢几乎是从秋千上跳下来,裙摆扫落一地紫藤。她攥住对方衣袖,眼眶瞬间泛起水雾:“景琰哥哥,你怎么来了?
额娘说你这两个月忙得脚不沾地......”
话未说完,便被轻轻按在肩头,赵景琰的掌心带着暖意,声音却有些沙哑:“再忙,也得看看我们的小懒虫有没有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