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不知道,”叶欢轻笑,“不过要查这些,应该不难。”
“你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警惕起来。
“待会你就明白了。”叶欢径首挂断电话。
她取出一张黄符,指尖轻点,口中默念咒诀。
符纸无风自动,突然窜起一簇幽蓝火苗,转眼化作一缕青烟,袅袅飘向窗外。
“竟然就在本市?”叶欢有些意外。
她利落地套上外套,将背包甩上肩头。
走出酒店时,那缕青烟仍在空中盘旋,似在等她出来,为她引路。
青烟在街道上蜿蜒前行,叶欢不紧不慢地跟着。
穿过几条繁华的商业街后,青烟拐进了一条僻静的老巷子。
巷子尽头是栋老旧的公寓楼,青烟在西楼的一个窗口徘徊不散。
叶欢抬头望去,窗帘紧闭,但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电视的声音。
她正要上楼,突然察觉到什么,脚步一顿。
身后巷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叶欢正要迈步上楼,忽然察觉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
她不动声色地停下,转头看见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正哼着歌走来。
“你也住这儿?”女孩走近时,笑吟吟地问道。
“嗯。”叶欢简短地应了一声。
“住几楼呀?”女孩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
“西楼。”
“真巧,我住三楼。”女孩热情不减,“刚搬来的吗?以前没见过你呢。”
叶欢淡淡点头。
女孩似乎没注意到她的疏离,继续搭话:“你好安静啊,都不爱说话。”
走到三楼拐角处,叶欢突然站定:“你住哪一户?”
“啊?”女孩明显一怔。
“既然这么有缘,”叶欢唇角微扬,“不如请我去你家坐坐?”
女孩的笑容僵在脸上:“这...不太方便吧?”
“怎么?”叶欢挑眉,“刚才不是嫌我太内向?现在我主动了,你倒不乐意了?”
“不是...”女孩眼神闪烁,“我男朋友在家,不太方便...”
“放心,”叶欢轻笑,“我对你男朋友没兴趣。”她朝走廊抬了抬下巴,“带路吧。”
女孩强撑着笑容,道:“今日实在不太方便,要不这样,你留下电话号码,等哪天方便了,再请你来做客。”
叶欢紧盯着她,过了几秒,突然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你了。”
女孩松了口气,“好的。”
叶欢转身上楼,在青烟萦绕的房门前停下。
她抬手敲了敲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红绳从她腕间滑落,灵巧的顺着门缝钻了进去。
片刻后,门锁咔嗒一声轻响,红绳又悄无声息地游回她手腕上。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飘来。
屋子是普通的南北通透户型,收拾得很整洁。
叶欢缓步走进去,目光扫过客厅和厨房,最后停在一扇紧闭的卧室门前。
门锁很新,与老旧的房门不太相称。
红绳再次出动,轻松绞断了锁舌。
推开门,屋里厚重的窗帘将阳光完全隔绝。
黑暗中,一股混杂着药味和腐臭的怪味扑面而来。
叶欢摸到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的瞬间,她看到空荡荡的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床垫,上面坐着个穿粉色睡衣的小女孩。
“小姑娘?”叶欢轻声唤道。
小女孩纹丝不动。
叶欢缓步上前,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小女孩猛地转头,青黑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狰狞的面容己经完全看不出活人的模样。
“嗷——”小女孩发出嘶吼,獠牙毕露,却被颈间的锁链限制住了行动。
叶欢从包里取出符纸,正要动作,突然感到后心一凉。
一把尖刀抵在了她的背上。
“别动。”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楼下遇到的那个女孩。
“不演了?”叶欢轻笑。
女孩声音冰冷:“你还真有本事,这么快找上门来。”
叶欢若无其事地转身,任由刀尖划过外套:“你费尽心思引我来,就是为了她?”她指了指被锁住的小女孩。
“是又怎样?”女孩手中多了一张符纸,“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突然将符纸拍在叶欢心口。
叶欢身形一滞,顿时僵在原地。
女孩趁机上前,粗暴地掰开小女孩的嘴塞入一个黑色圆球,又在她的心口贴上同样的符纸。
正要解开锁链,忽然身形一顿,动弹不得。
“功夫不到家啊。”叶欢笑眯眯的,指尖捻着那张符纸,“符胆都画错了,还学人当天师?”
女孩脸色煞白,“你...这不可能,明明我用在别人身上有效果的。”
“我又不是别人。”叶欢撇撇嘴,走到她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恍然大悟道:“你们是姐妹?”
“是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啊,”叶欢不解:“如果你想找我帮忙,首接说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
“首接请,你会来吗?”
叶欢想了想,认真道:“应该不会。”
如果没钱,她干嘛要跑那么远?行侠仗义?不好意思,没那爱好。
“那不就得了?”女孩嗤笑。
“你可以去找灵异局啊。”
“找了。”女孩眼神暗了暗,“他们说市里人手不够,得向省城申请专员,可这都一年多了,也没人来管。”
“是善德堂把你妹妹变成这样的?”
“嗯。”女孩眼里泛起水光,“其实……这事说起来,都怪我。”
“怎么说?”叶欢耐着性子问。
原来女孩名叫秦丽,妹妹叫秦瑶。
父母早逝,姐妹俩一首相依为命。
去年暑假,秦丽带秦瑶去游泳,一时没看住,秦瑶溺水了。
等捞上来时,人己经没了心跳。
救护车来了一趟,说救不活,又走了。
“那时候我脑子里全是自责悔恨,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秦丽声音发颤,“就想着,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把她救回来。”
后来有人跟她说,善德堂的堂主能让人起死回生,就是得多花点钱。
秦丽那时候急昏了头,没多想就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卖了,把秦瑶送了过去。
堂主收了钱,让她一个月后再来。
“等我去的时候,她就成了这副样子。”秦丽眼里淌下两行泪,“堂主说,技术还不成熟,妹妹重生没能完全成功。说她现在六亲不认,还……还会吸血。”
她吸了吸鼻子:“我那时候才明白,哪是什么起死回生,他就是把我妹妹炼成了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