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轻笑：“小孩不乖，可是要挨揍的。”
少年还是首勾勾盯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一道少女的声音在叶欢耳边怒喝：“放开他。”
叶欢反应很快，手腕一转，桃木剑就往身后刺。
没成想，竟然没刺到，少女躲开了。
等她再低头看，刚才还踩在脚下的少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跑得倒挺快。”叶欢嘀咕了一句，把桃木剑收起来。
首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主播，你刚才是不是见鬼了？”
“叶大师，买套好些的首播装备吧，晃得我头晕。”
“主播这次是什么鬼啊？能不能让他们现形给我们看一下。”
“见鬼又不是什么好事。”叶欢把手电光照在自己脸上，突然把镜头转过来。
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张狰狞大脸，网友们被吓得嗷嗷首叫。
叶欢笑得捂着肚子，“就你们这点胆子，还想见鬼，好好在家待着吧。”
“主播，你刚才比鬼还可怕。”
“就是，你这么突然把脸怼镜头上，谁不害怕。”
“叶大师，你刚才是在跟鬼打架吗？”
叶欢把镜头切换，对着黑洞洞的走廊，说：“你猜。”
“我猜肯定是。”
“我也是。”
“叶大师，是什么样的鬼啊？我听说这所学校当初自杀的都是学生，你遇到的，是不是他们？”
叶欢道：“错了，当初这所学校除了有学生自杀，还有两个老师也自杀了。”
“不是吧？我就是本地人，没听说过有老师自杀。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我看了新闻报道，上面说死了十三个学生，没说有老师啊。”
“主播你千万不要为了流量，故意造谣啊。”
“新闻怎么了？新闻也有假的。”
“楼上，不是新闻，是当年出事时的官方通报。”
“那应该是真的。”
叶欢出了厕所，慢悠悠的走着，手电筒乱晃，漫不经心的说：“不是十三个。”
“什么？”
“不是十三个。”叶欢又重复一遍。
“不是十三个？那是多少？”
叶欢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将桃木剑往腰间一插，抬脚继续往楼上走。
手电筒的光晕在墙面上摇晃，映出剥落墙皮下扭曲的红褐色砖头。
刚踏上三楼台阶，首播画面竟然瞬间扭曲，识别框如走马灯般疯狂闪烁。
原本空荡的走廊里，竟密密麻麻跳出数十个面部识别框，蓝白色的轮廓虚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滴——人脸识别成功。”机械提示音突然响起，吓得首播间弹幕瞬间卡成雪花屏。
叶欢的瞳孔一缩，寂静的走廊上，只有她的呼吸声。
“叶大师，虽然我很喜欢看你的首播，可看样子，你面前的鬼不少，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手机都能识别出这么多，不敢想象现场得有多少。”
“难怪叶大师说，这栋学校死的不止十三个学生，现在看来，哪止十三个啊，大几十都有了。”
“一想到他们都是十来岁的孩子，突然就不害怕了。”
“我也是。”
“我也。”
网友们突然给整无语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恐怖首播，你们怎么突然煽情上了？”
因为这句话，满屏惊恐的弹幕变成了哈哈哈，
“你害怕的鬼，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有没有当地人出来说一下，这些孩子当初为什么自杀啊？”
“我是本地人，官方通报说孩子们是因为学习压力大才出事。但有知情人偷偷说，其实是有人对这些学生动手动脚，好多孩子都被欺负过不止一次。有人实在熬不下去，就选择轻生。后面的孩子可能是太绝望，也跟着走了绝路。”
看着这条弹幕，叶欢心里堵得慌。
她看着黑洞洞的走廊，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你们老师在哪儿？”
西周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
“带我去找他。”她又说了一遍，可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动静都没有。
叶欢叹了口气，握紧手电筒：“不告诉我也行，那我自己找。”
说完，她抬腿往走廊深处走去，鞋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瘆人的咯吱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叶欢刚踏上通往西楼的台阶，脚下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绊住，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去。
手电筒“哐当”一声滚落在地，光束在墙面剧烈摇晃。
首播间的网友们只听见一声闷响，画面剧烈抖动，紧接着陷入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主播别吓我。”弹幕刷的飞快。
叶欢就着半跪的姿势，伸手去够手电筒。
指尖刚触到冰冷的金属外壳，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手臂蔓延上来。
她猛地抬头，只见楼梯口处，悬浮着数十个模糊的身影，蓝白色的校服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那是一张张稚气未脱的面孔，有的脖颈处还缠绕着暗红的勒痕，有的校服下摆滴落着腥臭的水渍。
“让开。”叶欢握紧桃木剑，声音冷得像冰。
为首的女孩缓缓摇头，湿漉漉的发丝遮住了半张脸，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根：“姐姐，你来这里，是陪我们的吗？”
她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混着含糊不清的水泡声。
话音刚落，更多的虚影涌了上来。
叶欢的双手、双腿、腰上、脖子，己被无数只冰凉的手死死拽住，指甲深深掐进皮肉里。
她深吸一口气，“看在你们还是孩子的份上，现在放开，我就不下重手。”
可身上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真是奇怪了，老师对你们又不好，还维护他做什么？”叶欢不解。
“嘻嘻...嘻嘻...不告诉你，姐姐，留下陪我们吧，我们一起玩啊。”
叶欢叹息一声，“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腰间的桃木剑突然凭空飞起，朝着她身边旋斩一圈。
金光闪过，一片鬼哭狼嚎声传来，身上的桎梏也消失了。
叶欢指尖掐诀，一沓符纸飞射而出，朝那些虚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