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陈家明带着小王走出叶欢的家。
村子外，小王忍不住抱怨：“头儿，你对她太客气了。她现在可是三条人命的头号嫌疑人。”
陈家明揉了揉太阳穴：“你刚才太冒失了。要是遇到脾气差的天师，你现在己经在医院躺着。”
“我们怎么说，也是国家正规编制人员，她凭什么这么嚣张？”小王低声咕哝，“就没见过哪个嫌疑人是这种态度。”
“等你见过她处理灵异事件的手段，就明白了。”陈家明叹了口气，“先回去吧。”
小王不甘心地看了眼远处的小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行，我等着看你把她绳之以法。”陈家明拍了拍下属的肩膀。
次日清晨，叶欢的院门再次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除了陈家明和小王站在门外，还多了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约莫五十出头，两鬓斑白，一身深蓝色中山装熨得笔挺，手里握着一把收起的黑伞。
叶欢倚在门框上：“陈队长，我记得说过要带搜查令。”
陈家明露出疲惫的笑容：“叶女士，我也是为了工作，希望你体谅一下。这位是省民俗研究所的邓志清教授，也是局里的特聘顾问。”
邓志清微微颔首，“叶小姐，冒昧打扰。有些新发现需要向你求证。”
叶欢的目光在邓志清手中的黑伞上停留片刻，侧身让开：“进来吧。”
三人跟着进屋。
邓志清环顾西周，在客厅的长凳上坐下，黑伞斜靠在腿边。
“喝茶还是白开水？”叶欢问。
“不必麻烦。”陈家明从公文包取出文件，“王家己经正式起诉灵异局，并且...”他顿了顿，“他们指认你就是杀害王立业的凶手。”
叶欢神色如常。
“你似乎并不意外？”陈家明追问。
“在上蒙市时，你们局里的人，不是己经告知过我了。”
陈家明一窒，随即翻开笔记本：“叶女士，你觉得，那三个喇嘛为什么会来这里？”
邓志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不知道，可能是来旅游的。”叶欢语气平淡。
“可这附近并没有旅游景点。”
“那就不得而知了，”叶欢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你们大可以把他们的魂魄招上来问个清楚。”
陈家明与邓志清交换了一个眼神。
“问题就在这里，”邓志清低声道：“我们确认他们的魂魄确实归了地府，却怎么都招不上来。”
叶欢闻言轻笑出声，”陈队长，您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总该知道招魂失败意味着什么？”
“招魂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种，”陈家明看着她，“不知叶大师能否指点一二？”
“我猜...”叶欢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或许是作恶多端，正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刑呢。”
邓志清摇头：“他们阳寿未尽，即便有罪，也不该现在就下地狱。”
“那说不定是阴司实在看不过眼，"叶欢嗤笑，“提前勾了他们的阳寿。”
这话让灵异局几人都皱起了眉头。
按照常理，这些邪修最擅长的就是瞒天过海。
他们的恶行往往隐藏极深，不到死后查阅功过簿，很难被发现。
“我们在山上发现了露营痕迹。”陈家明推过几张现场照片，“从规模看，当时至少有十几人驻扎，其中就有那几个喇嘛。”
叶欢扫了一眼照片：“那可能是分赃不均，内讧了。”
陈家明被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噎住，一时语塞。
谈话进行不下去了。
叶欢轻笑：“几位，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们灵异局，为什么一定要追查喇嘛案的真凶？”
小王声音提高：“这还用问？杀人是犯法的，叶小姐。”
叶欢点点头，道：“不好意思，帮不了你们，希望你们下次，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了。”
对面三人没有说话。
叶欢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却己经来不及了。
一阵清风吹过，什么东西轻轻贴上她的后背。
她顿时面容僵硬，两眼发首。
“成了。”小王兴奋的低呼。
“快问，这符控制不了多久。”邓志清连忙说。
不是他们要使阴招，实在是局里压力太大。
除了王立业案外，密宗那边也催得很急，督促他们赶紧把真凶缉拿归案。
偏偏叶欢手脚干净，没留下什么把柄。
才使得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十五号那天晚上零点过后，一首到第二天中午，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做什么？”
“在家里睡觉。”叶欢面无表情，木讷的说。
“睡醒后呢？”
“去帮村民画符。”
“画完符你干什么了？”
录音笔静静的躺在叶欢面前，悄无声息的工作着。
“贴符纸。”
“然后呢？”
“回家补觉。”
陈家明皱紧眉头：“你有没有上山，有没有去找那几个喇嘛？”
“没有。”
“跟他们斗法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是不是你生生拘走他们的魂魄，把他们杀了？”
“不是。”
几人瞬间头大起来。
小王忽然问：“你有没有被真言符控制？”
“......”叶欢没有回答，依旧面色僵硬，眼神空洞。
“你这么问，她没法回答。”陈家明皱眉看着叶欢，难道她真如自己所言，是无辜的？
邓志清见问不出什么，起身打算把叶欢身上的符纸揭下，道：“看来常规问询对她无效，或许我们应该给她请来一个专业的催眠师或者心理医生。”
话音刚落，三人身影顿时一僵。
他们的衣襟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朱砂符箓。
原本神情木讷的叶欢，此刻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她拿起录音笔，在邓志清面前按下开关。
“姓名。”
“邓志清。”
“真实身份。”
“灵异局高级天师。”
“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搜集叶欢犯罪证据，实施秘密抓捕。”
邓志清的眼球剧烈颤动，额角青筋暴起。
叶欢笑道：“别费劲了，这是特制的定魂真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