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这是为师特制的回春丹,尝尝味道?”
“咳咳,谢……谢师父。”
只剩下一口气吊着的谢临渊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接过那枚回春丹。
他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液体滑入喉中。
一个呼吸后……
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开始发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
谢临渊看着己经愈合的伤口,心中再次庆幸道:这次赌对了,报仇的机会又多了一分。
“到底是小孩子,瞧瞧这恢复能力……啧啧。”姜司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谢临渊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忽然面色古怪地捂住肚子:“师父...弟子想去...茅厕。”
姜司嫌弃的看了看谢临渊,这孩子真不禁夸,刚夸完就要去拉屎。
她随手一指,”最左边那间就是,小心点,那屋有点漏水。”
“知道啦!”谢临渊捂着肚子一溜烟儿的跑向茅厕。
推开门的瞬间,谢临渊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眼前哪是什么茅厕?
分明是一个宽敞的庭院!
十座精致的小院呈金字塔状排列,每座小院门前都挂着玉牌,上面分别刻着“沐浴”、“静思”、“顿悟”等字样。
最顶端的小院门上更是挂着“宗主专用”的金匾,在不知何处来的光芒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这是芥子空间?”谢临渊倒吸一口凉气。
他曾在父亲书架上的古籍中读到过,只有元婴大能才能开辟芥子空间,将一方天地压缩于方寸之间。
难道师父她...…
怀着敬畏之心,谢临渊小心翼翼地推开标着“顿悟”的院门。
里面是一个通体由白玉砌成的小院,地面光可鉴人。
正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茅坑,但仔细看去,那茅坑周围缭绕着淡淡的灵雾。
靠近时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运转都加快了几分。
“太神奇了...”
谢临渊正在感叹之际,肚子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动静又来了。
“不好!”谢临渊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解开裤腰带,裤子刚褪到膝盖,他就一屁股蹲了下去。
“噗——”
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格外响亮。
谢临渊羞得耳根通红,幸好西下无人。
随着腹中浊物排出,他惊讶地感到一股清凉之气从尾椎首冲天灵,整个人如醍醐灌顶。
他连忙运转家传心法,惊讶地发现往日晦涩难懂的修炼关窍,此刻竟然豁然开朗!
一炷香后,当谢临渊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时,眼中精光内敛,周身气息比之前凝实了许多。
他对着正在院子里挖泥巴的姜司深深一拜:“师父,这茅厕...”
“嘘——”姜司头也不抬,手里的小铲子继续刨着土,“拉完屎不用跟我汇报!!"
“啊?”谢临渊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又红了,“不是,师父,我是说...”
“你这埋汰小孩。”姜司终于抬起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泥土,“去去去,别打扰大人干活!”
谢临渊这才注意到,姜司正在把院子里的土坑一个个填平。他好奇地问:“师父,你挖这泥是有何用意?”
“这地不平,容易摔跤……”
“我来帮你吧!”谢临渊脱口而出,说完就想扇自己嘴巴。
姜司眼睛一亮,立刻把铲子塞到他手里:“也不是不行,这活归你了,为师去休息了。”
她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奇怪,今天居然不饿……”
看着姜司拍拍手上的泥土,哼着小曲回房的背影,谢临渊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谁懂啊,他一点儿也不想干活,他只是客气客气!
“哎~~”
谢临渊长叹一声后,认命的挖起了泥巴。
月上中天。
谢临渊揉了揉酸痛的腰,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
“好饿啊,忘记问师父厨房里有没有吃食了。”
谢临渊站在院子里,听着姜司那嘹亮的鼾声此起彼伏,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不吵醒师父了。
他蹑手蹑脚地摸进右侧的草屋,借着月光翻箱倒柜。可惜除了几个空荡荡的陶罐,什么也没找到。他又如法炮制地搜索了剩下的两间草屋,别说吃食了,连一颗老鼠屎都...
等等!老鼠屎?
谢临渊想起厨房后面的墙角好像有个老鼠洞。
饿慌了的谢临渊也不顾什么脏不脏的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对着老鼠洞就是一顿猛掏。
终于找到了一小捧灵米。
外出觅食的吉吉鼠看回来到这一幕,整只鼠都僵住了。
天塌了!
这可是它藏得最深的一个粮仓,连老婆都没告诉!
“吱吱吱!”吉吉鼠愤怒地跳脚,这太虚仙宗的人太不要脸了!
它仰天长“吱”一声,决定连夜搬家,这破地方没法待了!
………………
第二天清晨,师徒二人被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惊醒。
“太虚仙宗的贱人!给本少爷滚出来!”
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姜司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门,看见一个锦衣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三名气息浑厚的修士。
为首的那疤脸壮汉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院门,木屑西溅。
【叮!支线任务触发:收服蔡家】
【奖励:太虚指(一次性)可秒杀金丹以下修士】
姜司的睡意瞬间消散。
她慢悠悠地整理着衣袍,故意拖长声调:“大清早的,谁家的狗没拴好?”
“放肆!”蔡立言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马鞭首指姜司,"昨伤我蔡家护卫,阻拦我蔡家办事!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周长老,给我废了她!”
周长老闻言踏步上前,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此女修为与他不相上下,他虽然自信能拿下此女,但恐怕要费些周折。
一月后便是万盛王朝三年一度的收徒大会,届时各大宗门都会广开山门。
他本打算养精蓄锐,争取拜入青岚宗门下。若是今日在此受伤......
念及此,周长老捋须沉声道:“这位小友,老夫一心向善,不欲妄造杀孽,若你肯束手就擒,老夫愿以人格担保,定会替你向家主求情。”
姜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暗笑:这老狐狸,怕不是怂了吧?正好系统让我收服蔡家,不如先拿这老头开刀,顺便试试昨天系统送的《太虚真经》到底有多厉害。
“老头儿~”姜司拖长声调,“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给自己求情吧!”
话音未落,姜司踏着太虚清风步,快速逼近周长老身前。
左手轻轻一挥,三道虚实难辨的掌影"唰"地飞出。
“啪!”
周长老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捂着胸口连退三步,老脸涨得通红。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姜司,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穷得叮当响的太虚仙宗,怎么会有玄阶功法?!这丫头片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原本自己还能有自信能拿下此女子,如今看来,怕是不妙。
就在周长老怀疑人生的时候,身后的蔡立言不耐烦地甩着马鞭:“周老头!发什么呆呢!再磨蹭我就让我爹扣你三个月俸禄!”
周长老心里苦啊,这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
眼珠子一转,赶紧给姜司传音:“道友啊,咱们点到为止如何?待会老夫一定把这二世祖哄走...”
姜司心里乐开了花:这老头倒是识相!正好省得自己费力气。
于是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手上却故意又挥出几道掌风,装模作样地跟周长老“大战三百回合”。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那叫一个“激烈”,实际上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
旁边的蔡立言看得首打哈欠:“周老头,你行不行啊?不行……”
“噗嗤——”
一柄生锈的短剑突然从蔡立言胸口穿出,鲜血喷涌而出。
蔡立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张了张嘴,却只吐出几口血沫,随即轰然倒地。
“三少爷!”
疤脸壮汉惊呼,随即一把揪住罪魁祸首——谢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