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金辉透过窗户，照亮屋内，静谧无声。
“好了。”苏鸢雪松开少年右手，瞳孔中的白色光晕，逐渐消失。
秦夜低眼望去，手心的眼睛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退，宛若潮水正退回本该待的地方。
“苏天才，你为什么也能抑制诅咒？”
根据父母亲的研究，应该只有契约古族人的某种力量，能够抑制这种诅咒才对。
苏鸢雪揉了揉眼睛，略显疲惫道：“我给你的灵甲遗蜕里，本来就有契约之力的存在，我只是激发了这种力量。”
“你的意思是，契约之力能抑制诅咒？”秦夜眼前一亮，这么说来，那个资料中的＊＊之力就是契约之力。
“你这不是废话吗？就是契约古神封印的源初裂缝。”苏鸢雪没好气道。
明明身上有着契约之力形成的封印，却连契约之力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真搞不明白这一点。
“源初裂缝？”听到这个名称，秦夜疑惑看向她，“苏天才，能讲讲吗？”
苏鸢雪点点头，起身抱手望着窗外。
“根据契约古族遗民提供的资料，源初裂缝是宇宙第一个裂缝，里面诞生了诸神。”
“契约古族是最先发现该裂缝的，并获得了诸神赐予的力量。”
“诸神之中，有两位神明最为强大，一位叫眼，另一位叫契。”
“眼掌管裂缝，契掌管秩序，祂们天生站在对立面。”
秦夜站起身，皱眉问道：“苏天才，你的意思是，契约古族的第一次神战，实际是两位神明的分歧？”
“咯咯…你不会真信古族当权派编的故事吧？”苏鸢雪捂嘴轻笑，戏谑看着秦夜，“那不过是他们粉饰本族至高权利的说辞而已。”
“事实上，他们不止一次背叛了契，早在所谓的第一次神战中，他们就投靠了眼，与诸神联手将契封印在了源初裂缝里。”
说到这，苏鸢雪指了指额头，“他们一族力量的来源，便是眼。”
“然而，失去契的约束，眼遵循古老的本能，开始吞并其余神明，无序的力量导致古族先民中的神眷者爆体而亡。”
“在这种恐怖笼罩下，剩余诸神为了自保，接二连三沉睡，神眷者数量越来越少。”
“于是，搞笑的事情发生了。”
苏鸢雪眼里掠过一丝嘲讽。
“古族人又想起了被他们背叛的契，在激烈的争吵中，爆发所谓的第二次神战，直到有人解开封印，放出了契。”
“契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反而附身在一位濒死的古族少年身上，开始了维持秩序之路。”
“契明白凭借自已的力量，无法战胜眼。于是祂逐一唤醒沉睡的诸神，率领当初的敌人，将强大的眼封印在源初裂缝中。”
“之后，你猜古族人做了什么？”
苏鸢雪看着秦夜，眼神意味深长。
秦夜沉思片刻，与老爷子所说对照后，道：“古族人再次背叛契，挑拨诸神反抗契？”
“跟你说的差不多，诸神觉得契太强，古族人觉得契以后会报复他们。”
苏鸢雪轻轻点头，眼中嘲讽之意愈发明显。
“于是，诸神与古族人暗中联手，在庆祝宴上，偷袭杀死了契。但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死去的并非契，而是契附身的古族少年，那时契已经离开了。”
“事后，契得知自已的神眷者死亡，终于展露了祂威严的一面。”
“祂一路杀进古族，踏着诸神的尸体，将那些参与谋杀的古族人尽数诛灭。”
“最后，祂拿着封印诸神力量的书册，永远从古族消失了。”
“而剩余的古族人，为了重获力量，企图将眼的封印破除，然而，契的力量一直存在，他们努力了许久，也只是破开了极小部分。”
“即便如此，这极小部分，也给予了他们领先绝大多数文明的力量。”
“然而，这力量，也带来了眼的诅咒，需要契约之力才能压制。”
说完这些，苏鸢雪看向秦夜的手，神色凝重。
“你爸妈可能是误入了源初裂缝，或者被眼影响了的特殊裂缝，受到了真正的眼之诅咒，而非像契约古族那样经过削弱的眼之诅咒。”
“换言之，你是眼选定的万千神眷者之一，祂终有一天，会破开封印，降临至你们这些背负诅咒的人身上，以万千姿态，成为最强大的神。”
秦夜闻言，望着自已的右手，怔怔出神。
良久，他回过神问道：“怎样才能找到源初裂缝？”
父母亲再次去了源初裂缝，直到如今也没回来。
按照资料中的记录，解决诅咒的方法一定是在源初裂缝。
无论是破除诅咒，还是找回父母亲，他都必须前往源初裂缝。
“每次裂缝活跃期，源初裂缝都会出现一段时间，但谁也无法锁定它的所在。”
“何况，源初裂缝是什么样，根本无人知晓。”
苏鸢雪摇了摇头。
源初裂缝是诞生诸神之地，诸多文明暗地里都在寻找它，试图进入其中，掌控成神之秘，窥探永生之谜。
可自裂缝出现，进过源初裂缝的人据说不少，但无一人能保证自已所进的裂缝就是源初裂缝。
唯一知道源初裂缝在哪里的，恐怕只有那神秘消失的神明契。
“不过…”
似乎是想到什么，苏鸢雪犹豫看了眼秦夜。
“苏天才有话直说。”秦夜眼神坚定，“不必有所顾忌。”
苏鸢雪点头，郑重道：
“契约古族，应该有找到源初裂缝的方法。但他们一族向来自视甚高，除非你在裂缝战场表现突出，才可能入他们的眼。”
“那青鸟姐呢…古族为什么…”听完这话，想到青鸟，秦夜略显困惑。
按理来说，青鸟是神眷者，足以称得上古族王裔，古族为什么放任她流落在外？
“她么？她身份可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不能说。”苏鸢雪偏过头去，看着窗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我现在，还是得走裂缝战场这条路，成为裂缝战士，引起契约古族注意，然后伺机潜入古族，找寻源初裂缝的消息。”
想到这里，秦夜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契约古族的强大，是公认的。
他要想引起该族注意，恐怕有点难度。
“加油吧，我先走了。”
苏鸢雪说完正要离开，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提醒了几句。
“晚上那个尾媚族的，你小心点，她又变强了。”
“如果打的过，帮我把她尾巴烧了，说她的尾巴是最丑的。”
“只要你做到了，本小姐给你尾巴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