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蓁私下派人与谢知行会面,决定在明日揭发三皇子恭王栽赃大皇子之事,上告三皇子不顾国土安危,陷害兄弟,置百姓于不顾。
没想到一夜之间,关键证人自尽,光有账本无法作证是恭王一党所为。
唐若蓁眉头微紧:“豫王这案暂时翻不了了。”
理所当然,今日大皇子豫王被判处变为庶民,囚于罪人塔。
李淮序下朝后,带来了个消息:“边关战事渐息,漠北主动求和,使臣和王子下个月便来京献礼。”
“沈相一党坚持提议和亲签订百年和平约定。”
唐若蓁冷笑:“可有人选?”
李淮序总结了一下:“适龄的只有七公主与安乐郡主,安乐郡主己成婚。”
如此这般,沈相一党目的极为明确了,说到底就是想将何氏踢出局。
如今大皇子豫王己倒,何氏定然会物色其他皇子,沈党干脆一石二鸟。
其一将何氏踢出局,其二若是换来百年和平,又能添上一条功绩。
出使和亲的是公主,功绩却是算在那些老匹夫头上。
唐若蓁心中愤怒,若非粮草被毁一事,此战也不过是战线长了些,哪容得蛮族稍占上风,讲起条件来。
翻案一事暂且只能中断,唐若蓁吩咐谢知行着手调查当年贵妃狸猫换太子一事,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为了更周全,唐若蓁又派方志手下擅查案、追踪者协助。
转眼来到西月,和亲的圣旨还是下来了,百年和平也正式签订。
期间,贤妃为此操碎了心,降低了要求挑驸马,但皇帝心中己然有了决策,贤妃挑的驸马全被否了去。
最终七公主受封合惠公主,于月底出使漠北。
西月底,众人送行。
史官一笔一划记载,唐若蓁看在眼里。
待合惠公主一行人远行后,唐若蓁追上去,单独会见了她。
合惠公主李玉容冷哼一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
唐若蓁也不生气,只问:“你后悔了吗?”
问的是与关大人那桩婚事,关大人与安乐郡主并无交情,若非李玉容设计,又怎会落得如今局面。
李玉容抿唇:“本公主不后悔,嫁给不喜欢的人,还不如去和亲,大庆所有子民都会感激、爱戴本公主!”
她头颅高昂,有着一股天真的高傲。
唐若蓁拿出一块刻着唐字的令牌,递给她。
李玉容没接,不解道:“这是什么?”
“所有人只会记得合惠公主,无人记得你李玉容。”唐若蓁微微垂眸,对她说道。
事实总是如此寒心的,李玉容终是眼中带了湿意,远去千里之外的大漠,她怎么可能不害怕。
见状,唐若蓁将令牌塞在她手中,只道:“嫁去和亲的公主在史书上留不下姓名,但丰功伟绩者可以。”
“若有需要,可前去北凉郡最北边的车成客栈,会有人帮你。”
此次和平约定后,漠北与大庆通商放开,李玉容若是想寻求帮助,也不难。
留下此话,不再耽误,回宫。
李玉容攥紧了令牌,好生收纳怀中,上了马车。
回宫后,紫苏不解:“太子妃,您帮她是为了什么?”
唐若蓁想了想道:“其一为奉献一生换取和平却被抹去姓名而不平,其二希望她能如我所愿能在漠北站稳脚跟。”
半个月后,合惠公主就被遗忘在众人脑后,万寿节将至,宫里变得忙碌起来。
三皇子沉不住气,越发急功近利,皇帝如今又重视李淮序起来,也开始给李淮序物色侧妃了,今日便和贵妃一起找了唐若蓁谈话。
夜里凉快了不少,唐若蓁侧躺在榻上,旁边的李淮序跪坐在蒲团上,对着冰块摇扇,给唐若蓁降温。
“蓁蓁,别生气。”李淮序小心翼翼道。
唐若蓁享受着他的侍奉,睁眼看了看他可怜的模样,对他招了招手。
李淮序就这样跪着,一步一步挪到了她的面前,捧着那只的手放在脸颊上,眉眼含情。
“我没生气。”唐若蓁拉着人站起来,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李淮序见拍不干净,干脆脱了个干净。
唐若蓁收回了手,忍不住嗔一句:“一边去,省的明日贵妃又该训斥我作为正妻却自甘堕落,以色侍夫了。”
李淮序哪里肯走,自成亲以来,两人各自忙着诸多事务,不是他晚归便是唐若蓁晚归,两人那事算起来也不过三五日一回。
他一下子爬便上了榻,搂着唐若蓁的腰身不撒手:“贵妃说错了,是我以色事蓁蓁,蓁蓁疼疼我,这两日我可累坏了。”
万寿节诸多事宜都需要他,今日难得回来早。
唐若蓁最是受不了听他这样说话,忍不住上手,很快往下滑。
“真累坏了?”唐若蓁戏谑道。
李淮序额头绷紧,又是舒服又是难受地摇了摇头,随即勾起笑意,反攻道:“是啊,蓁蓁大夫帮孤瞧瞧吧。”
唐若蓁美目一翻,忍不住笑着嗔了一句:“无耻。”
……
万寿节宴会,李淮序侍奉在天子身旁,唐若蓁被几个皇帝安排的侧妃人选追着有些烦,便出去透透气。
没曾想遇上了萧衡睿,又或者是等候多时。
萧衡睿行完礼,一双风流狭长的眼眸抬起,语气依旧轻佻:“太子妃。”
唐若蓁回他个颔首礼,准备离去,却被拦住。
“若蓁妹妹,你当真选太子不选我?”萧衡睿问道。
唐若蓁抬起头,觉得好笑道:“小侯爷,你凭什么觉得你比得上太子殿下。”
他急了,想必宴会上,皇帝做了什么。
萧衡睿笑意微冷,唐若蓁勾唇一笑,带了一些勾引:“再说了,小侯爷,你的第十七房姨娘的位置于我不配。”
闻言,萧衡睿笑了:“若蓁妹妹若是回头,我的正妻之位必双手奉上。”
全然忘了还未过门的沈朝盈,又或者不过是画饼谎话。
唐若蓁轻蔑一笑,留下一句嘲讽之言后便离去。
“区区侯府夫人,小侯爷还是留给两情相悦之人吧。”
一句侯府,刺的萧衡睿咬碎了银牙,他看着远去的身影,面沉如水。
唐若蓁心下有了数,看来他等不住了。
也是,本就是个纨绔,有几分心计。
长大后忽然得知自己是皇子身份,贵妃铺好了路,他又怎能不觊觎那个位置。
待与李淮序一同回到东宫,唐若蓁便知晓这皇城要乱了。
皇帝今日状态很不好,完全就是强撑着过完了寿宴,寿宴上饮了几杯酒,似乎有回光返照之相。
今年的夏天太热了,皇帝更是怕热,哪怕寝宫里摆满了冰,还是整日整夜睡不着,后半夜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又咳的像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一样。
皇帝打算提前去避暑山庄,李淮序代为监国。
李淮序忽然道:“蓁蓁,后妃于后日准备前往洪福寺为父皇祈福,你也一同前去吧。”
洪福寺在南方,路途颇为遥远,是最大最灵验的寺庙。
唐若蓁抬眼:“我会跟着走,但我不会去洪福寺。”
她需要离京,与李淮序内外应和。
李淮序抿唇,此次不同往日,稍有不慎,便是死,所有党羽皆死。
他不想赌她的命,这里有他便够了。
唐若蓁莞尔,轻抚了一下李淮序的脸颊:“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好。”李淮序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