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阿闻,你裤子掉了

许念意走出酒店时,莫名感觉到什么。

她回头去看,透过旋转玻璃门,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许崇山身边的许姝。

许姝也正看向她,相视几秒,许念意收回目光,轻蹙眉压低声对谢厌闻说:“总觉得今天这一出,那个什么山是故意的。”

谢厌闻:“许崇山。”

“哦。”

许念意轻声嘀咕:“管他什么山,反正不是什么好山。”

谢厌闻无奈轻笑:“山可没做错什么。”

说完又回答:“不过你说的没错,他应该的确是故意的。”

许念意蹙眉,看阮云珩抱着许安虞快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将她放进去,他自已也坐了进去。

她抿抿唇,也没在这时候上前打扰,只给阮云珩打了个电话。

阮云珩倒是接了,摇下车窗朝他们看出来,声音很哑:“怎么?”

许念意没看到许安虞,大概是躺着,所以她说:“别在这里待着,先回去,有话回去说。”

这里毕竟还是许家的地盘。

阮云珩“嗯”声:“我知道。”

许念意又说:“我和阿闻也先回去,你要是有事就过来敲门,我们今天不出门了。对了,如果许安虞没事了,晚上就还是过来吃饭吧。”

阮云珩现在肯定没心情想吃饭的事儿,要是不管他,他能不吃。

许念意叹气。

老父亲偶尔也是让人操心的。

阮云珩又说了“好”,许念意这才挂了电话,看他的车窗重新关上。

她跟谢厌闻也上了车,没立刻走,而是等阮云珩先离开。

两人坐在车里,许念意才开始疑惑:“那个许大山他是故意罚许安虞,让许安虞丢了这么大个人,让阮云珩心疼然后来带走她的吗?难道他是在试探阮云珩是不是真喜欢许安虞?”

谢厌闻点头,赞同她的猜测。

又或者说,是在试探阮云珩喜欢许安虞,喜欢到什么程度。

接着他又补充:“还有,他或许是想把许安虞逼到绝地。”

许安虞本来精神就有问题,今天这出打耳光罚跪的刺激,她的病情只会加重。

许崇山很明显就是想让许安虞精神彻底崩溃,以便于更好的控制,甚至取代。

“许安虞不是他女儿吗,他怎么能这样?真是个变态,许家在这种变态手里,难怪会乱成这样。”

许念意愤愤不平:“他好像还用许安虞妈妈威胁她?”

说着,又心疼起来:“我第一次见许安虞的时候,觉得她就是个莫名其妙的傲娇大小姐,确实没想到,她竟然是在这种处境中长大的。”

谢厌闻目光轻闪:“也许,有些东西会比你能想象到的更残酷。”

有些东西,许念意不了解,可谢厌闻却有耳闻。

真真假假的,他以前不怎么在意,现在想来大概都是真。

许念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厌闻叹气:“乖乖,别太好奇。”

有些事太脏,他确实不是很想让她知道。

许念意却抓着他胳膊晃了晃,“你说说嘛,我真挺想了解许家的。”

毕竟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来这一次弄垮许家,现在已经成了许念意最大的目标!

另一边车里,阮云珩挂了电话,低垂眸,看着头枕在自已腿上的女孩儿。

将她耳边的头发抚到耳后,他声音嘶哑艰涩:“好些了吗?”

阮云珩庆幸自已今天出门时替她带上了药。

当时虽然心慌又着急,可见到别人发给他的视频,看到她跪在酒店大堂,脸上还有指印的模样,就知道她情绪必定会崩溃。

所以他顺手将她的药揣进了口袋。

刚才上车,已经第一时间让她吃了药,然后才让她躺下。

片刻安静后,许安虞才虚着嗓音说:“你没必要带我离开的,你这样,你父母也会为难。”

阮云珩只说:“他们会支持我的。”

许安虞声音更轻:“可他们不会喜欢我。”

她从来不惹人喜欢,现在闹成这样,更不可能了。

阮云珩掌心轻捧住她脸,目光坚定,“我喜欢你,他们就会喜欢。”

说完不等她再说话,他扶着她头让她躺到车椅,“好了,你先休息会儿,我们回去再说。”

推开车门下车时,他看了看她。

她很安静,甚至都没有嫌他的车脏。

他放她躺下,她就乖乖躺下,侧身朝内,不动也不说话。

阮云珩看了她几秒,最后还是没忍住,俯下身,唇落在她额侧很轻的亲了亲她。

低声执着:“许七,虽然我还不够强大,可我也会尽我现在所能的一切去保护你,我发誓!”

许安虞手指轻蜷了蜷,慢慢握紧,没有说话。

只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一直没有落下来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回到家,许念意继续缠谢厌闻跟她讲许家的事儿。

以前她调查许家的时候,谢厌闻就总是阻挠,让她什么都查不到。

现在她偏要知道。

谢厌闻很无奈,“乖乖,那些事太脏,你没必要知道。”

除了污她耳朵,也没其他作用。

许念意挑眉,推他到沙发坐下,而她腿一抬坐到了他腿上,双腿分开面对着他。

他后背靠上沙发,抬眸看她。

她偏头对着他笑:“两个选择,要不就告诉我,要不,就给我摸。”

“?”

谢厌闻唇角扯了扯,而小姑娘根本不给他纠结的时间,那只不老实的手已经落到了他运动裤的系绳上使劲儿拉扯,简直想把他裤子扯下来似的。

也太粗鲁了。

谢厌闻心跳一乱,忙抓紧她的手,紧绷着嗓子:“大白天的,能不能别乱来?”

许念意目光闪动:“所以晚上就可以吗?”

“……”

他没那么说。

许念意已经乖乖一笑,“那行吧,现在不摸,那你就跟我说说许家的事儿吧。”

她晚上再摸。

谢厌闻,“你对人家家里的事就那么好奇?”

许念意:“那怎么是人家家里呢,好歹我这身体里也流着点儿许家的血。”

虽然她不是那么喜欢,甚至偶尔觉得恶心。

谢厌闻默然,好几秒后摸摸她头发,轻叹:“其实我知道的也是听人家说的,不一定真实。”

许念意:“没事,你说说看,我自已来判断真假。”

当然,谢厌闻知道她这会儿主要是想知道许安虞的事,所以他组织了下语言,简单说:“许崇山是现任许家家主,也是许安虞的父亲,可许崇山不止一个妻子,除了法律意义上的正妻,他还有许多情人,这些情人在大众眼中都算他的老婆。而许安虞的妈妈,就是这些老婆中的一个。”

许念意蹙眉点头。

妻子跟其他情人和谐相处姐姐妹妹相称,这种事儿在豪门中也不是很少见,在许家就更不让人觉得稀奇了。

所以说,许安虞就像是古代的庶女。

谢厌闻:“可这些女人对于许崇山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说到底,不过就是玩物。不喜欢就可以随意丢掉那种。所以偶尔如果有需要,有其他人看上了这些女人,他也会把这些女人送出去。”

许念意睫毛轻颤,嗯,这其实也不算很稀奇。

只是,谢厌闻的意思他懂了,许安虞的妈妈大概也是……

而且可能不止是送出去那么简单,也许会更脏。

“那她妈妈现在呢?”

“几年前疯了,被送去了疗养院。”

“几年前?”

许念意忽然想到什么:“是不是许安虞忽然变得奇怪的时候?”

谢厌闻摇头:“不记得了。”

“……”

许念意拍他:“你能记得什么,没用。”

谢厌闻被她气笑,去掐她的脸:“许念意同学,我是不是说过,我以前不怎么关注她。”

许念意弯唇:“是是是,我们阿闻最守男德了。”

谢厌闻:“……”

有时候真是想‘弄’死她。

“所以说,许安虞虽然很害怕许大山,可是因为许大山控制着她妈妈,她还是只能听话。”

许念意心烦起来:“那,现在如果要彻底救她出许家那个泥潭,必须得先把她妈妈带出来。”

难怪,许安虞说阮云珩现在还保护不了她。

就他们现在听着一个个三少五少的挺牛逼,实际上手中都无实权,最多就是跟着几个保镖保护他们,怎么从许家家主手中救出许安虞的妈妈啊?

许安虞的妈妈出不来,许安虞就只能乖乖听大山的话。

真是狗血又无奈的故事。

“是很麻烦。”

谢厌闻也觉得麻烦,“许安虞的妈妈所在的疗养院是被许家控制的,明抢肯定是抢不了,要说利益交换,我们也给不出什么许崇山想要的东西。”

看许念意不开心的样子,他又说:“不过,有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许念意好奇:“谁啊?”

谢厌闻:“我小舅舅……”

刚说到这里,门铃响了。

许念意以为是阮云珩找她,跳起来就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看到个跟阮云珩五分像却脸色不怎么好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边跟着一脸无奈的女人,看来也就三十几岁,穿戴富贵,神情温柔。

许念意愣了愣,“爷……”

她回过神,又叫:“爸,妈。”

门前两人是阮云珩的父母,阮铮海以及谢连君。

谢连君是谢家人,虽是旁支,算起来也是谢厌闻的姑姑。

许念意朝对面紧闭的房门瞟了眼,有些心虚:“你们怎么来了?”

还跑来按谢厌闻家的门铃,好像知道她在这儿?

也是,什么能瞒得了这些大家长啊。

她咳了声:“爸,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跑出来干嘛?”

谢连君对许念意使了个眼色,说:“你爸听说了金豪的事,躺不住了非得过来,阿珩呢,不是说你们在一起吗?”

许念意,“啊……珩啊……他……”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毕竟也不知道阮家父母现在对许安虞是什么心情。

阮铮海已经看向客厅里,严肃道:“谢五,你也在?”

谢厌闻在听到来人是阮云珩父母时就已经站起身,此刻忙朝门口来,“嗯,阮叔叔,小姑姑……”

刚走两步,他步子一顿,忽然觉得大腿凉飕飕。

谢厌闻呼吸凝固,条件反射的低头,发现刚被许念意粗鲁扯松还没来得及重新系紧的裤子,随着他走动间朝下掉去。

“!!!”

谢厌闻懵得差点跳起来。

许念意也睁大了眼,第一时间抬手捂住了阮铮海的眼睛,然后很着急的小声提醒谢厌闻:“阿闻,裤子掉了。”

谢厌闻:“……”

我TM不知道我裤子掉了吗?

这里谁没看到我裤子掉了吗?

你敢不敢再大声点让对面的阮云珩也听到让他出来看看!

他手在颤抖。

没经历过这种尴尬,那瞬间甚至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被许念意遮住眼睛的阮铮海也是老脸一红:“我踏马已经看到了你还遮个屁!”

谢连君也尴尬的别开目光,轻声细语的教育:“你们这些孩子,这大白天的也过于乱来了,赶紧把裤子穿上。”

谢厌闻深呼吸,颤抖着手克制住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面无表情的将裤子拉起来,重新遮住了黑色四角短裤。

只在内心默默骂了句:

操啊!

麻木的瞟了有些心虚却又明显在憋笑的许念意一眼。

他闭了闭眼,暗暗磨牙。

不c都对不起他受的这么多冤枉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