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你,坏蛋,你为什么要假扮成秋香。”
温恬强忍着害怕,动弹不得,只能嘴上逞威风。
恶鬼的头换了一边,在温恬的另一侧又亲又舔,听了她的话后,贴在她的耳侧,轻声说着:“你不喜欢那具身体。”
“那喜欢沈叙那具身体吗?”
温恬感觉到他在轻咬她的耳尖,害怕极了。
他不会是要吃掉她的耳朵吧。
温恬瑟瑟发抖,风声呜呜的,压根听不清刚刚他说了什么。
“我明白了。”恶鬼忽然说道。
温恬疑惑:“什么?”
“夫人定是怨我,没能亲自迎娶,没给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说完,声音很轻地呢喃着:“快了,十西不行,十五太仓促了,十六吧,十六是个好日子……”
他自说自话久了,温恬心中的害怕都变淡了,娇娇的小性子就忍不住发作了。
“你松开我,喘不上气了。”温恬试图再挣脱一下,语气带了些火气,但嗓音软,听起来就像撒娇似的。
恶鬼很喜欢她这样,很喜欢,不自觉顺从地松开了些。
温恬瞪了一眼肩头的空气,眼睛圆溜溜的,还有些泛红,像小兔子似的。
“你走开呀,头好重呀。”
实际没什么感觉,就是阴恻恻的,看不见的恶鬼头颅离这么近,她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啵。
恶鬼听话地抬起了头,只是趁机又亲了下她的脸颊,偷了个香。
温恬用袖子擦了擦脸,又擦了擦另外一边脸,嘴里忍不住气呼呼道:“呸呸呸,你这人,哦不对你这讨厌鬼,说话就说话,还朝我抹口水。”
温恬看不见他,若是看得见,怕是要吓晕了过去,此时恶鬼的脖子拉地长长的,绕了半圈,头正对着温恬,仔仔细细,将她面上的所有神情都记在心里。
好喜欢。
他的夫人,或者用现在的叫法,他的老婆。
陆老三作恶多端,临死前倒是干了一件好事。
将他的老婆送到了他的身边。
“老婆……”他轻唤着,语气缱绻,只是被割喉后的嗓子只有无尽的沙哑和难听。
先前被叫夫人,温恬还没什么感觉,现在被叫老婆,温恬顿时脸都发烫了。
“你瞎叫什么,你、你。”
温恬磕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歹话。
她眼睛咕噜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这讨厌鬼,怎么傻傻的,正好可以问问他印章在哪里。
恶鬼见她半天没说话,忍不住又凑到了她的面前,贴着她的面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老婆,你为什么不哭了?”
长舌探出,准备接着那温热的泪水。
温恬感受到自己的面颊被冰凉的像皮肤一样质感的东西挤压着,连忙缩了缩脖子。
转瞬她反应了过来,嗔怪道:“好啊,你先前故意吓我,哼,你还说我是你老婆,你都不疼我,只知道吓我,惹哭我,呜呜……”
温恬真假参半,小嘴叭叭地指责着这讨厌鬼。
恶鬼一时无措起来,环住她的手都撒开了,连忙认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太熟悉那具身子。”
温恬趁机站了起来,双手环抱胸前,扬了扬头:“我不管,我很生气。”
“除非,你告诉我印章在哪里。”
温恬假装生气地闭上了眼,眼不见心不烦,虽然面前什么也没有。
半天没得到他的回应,温恬睁开眼想找他,但什么也看不见,一时有些茫然。
走了?
呵……
恶鬼似笑非笑,有些压不住的怒气。
她果然就是喜欢沈叙,她就是想嫁给沈叙。
温恬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么细微的一声,她跺了跺脚:“你说话呀。”
恶鬼见她着急的模样,又是吃醋又是喜欢。
他开口道:“你会找到的。”
“老婆,明天见。”
只留下这两句,温恬便再也得不到回应了。
看又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走了。
温恬抬头看了看云散去后出来的太阳。
看来是真走了。
温恬搓了搓手臂,刚刚也太冷了吧。
没多久,秋香也回来了。
吃完晚饭,秋香伺候着梳洗过后,她开口道:“西太太,我先走了,明早再来侍奉您。”
温恬惊讶地问了句:“你、你不住这里吗?”
秋香抿着唇点了点头,其实这木风院十年来都没人再进来过的。
只是老爷忽然办了这门婚事,才派人收拾出来了一间偏房。
老爷还吩咐,入夜了,除了温恬,旁人不能进这里。
温恬不死心地挽留了一下:“秋香,这屋子这么宽敞,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吧。”
秋香咬紧了牙摇了摇头:“老爷的规矩,西太太,您不要为难我了。”
说完,眼见就要天黑了,也顾不得西太太责不责怪,连忙出了院子。
天色暗了,温恬在门口看了看,实在不敢再去找印章,就关了门,屋里灯都开着,亮堂得很,才有安全感。
她把自己屋子里翻了个遍,什么印章也没找到,还把自己找累了。
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半,外面有什么动静。
没关灯睡觉,睡得不踏实,温恬很容易地就被吵醒了。
打开门后,温恬惊讶地开了口。
“陆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