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无邪目光认真的看着张启灵：“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哪一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就算没有九音要求，作为兄弟的我们不问目的，只想陪你走完这最后一段路程。”
张启灵再次沉默，就在无邪在心里想着如果他去抽小哥几个嘴巴子的话，他会不会翻身夹爆自己的脑袋的时候，一道几乎是隐没在风雪中的声音传来。
“好。”
无邪愣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还是胖子坐过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两人搂住：“这就对了嘛！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
后面的路程虽然很少再说话，但气氛己经不像刚来时的模样。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困难，因为雪山上即将迎来第一场大雪。
风越来越大，不得己三人用绳子系在一起防止走散和失足。
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处被雪隐藏埋没起来可以攀爬的地方，他们用登山镐将雪一点点敲掉，一点点在岩石上寻找落脚点，从黑夜走到黄昏，总算看到一些融雪的痕迹。
张启灵在最前面一点点摸索，总算来到了那条被雪掩埋的缝隙。
无邪想起来那一次他们经历了数不清的蚰蜒人面鸟和各种危险才到达的青铜门，出来时才发现有条缝隙首通他们第一次来时落脚的温泉，没想到现在反而又用上了。
不过三人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在温泉旁边生火取暖，胖子再一次用仅限的食材做一顿丰盛的面条。
美其名曰小哥要进去了，可要好久吃不到他胖爷的手艺了！
吃饱喝足后，无邪有些昏昏欲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小哥一个人进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门外，结果一转身无数只数不清的人面鸟在盯着他。
无邪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睁开眼睛胖子还在呼噜震天，而小哥则在一旁发呆。
见无邪醒了，张启灵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无邪。
“鬼玺？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我有两个鬼玺，我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进去，但是留给你一个或许会对你有帮助。”张启灵顿了顿：“这是开门的钥匙，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记得来找我。”
“门后到底是什么？”
“那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我只能是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在很多年前，张家瓦解，族人西散而逃，刚当上族长我没有办法继续守着青铜门，所以在我没失忆前找到了当时的老九门，希望借老九门的力量帮助张家，共同承担这项义务，使得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但是老九门中，没有一个人赖行诺言。”
无邪来不及反应小哥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而是震惊这话里的内容。
如果当时老九门毁约的话，那岂不是说从老九门到现在近百年的时间里很大可能从来没有人来守青铜门。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老九门没有毁约的话，这一次会轮到谁？”无邪有个不敢置信的想法。
但当他真的听到的时候又觉得本该如此。
“你。”
不等无邪继续追问，就连小哥伸出手在他脖子上一按，无邪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九音睁开眼睛，从无邪的身体飘出来。
在张启灵进入青铜门后，九音也踏入了进去。
耳边是锁链碰撞以及诡异的低语。
而远远地深处是数不清的的眼睛和腐烂的肉山堆积在一起，而那些锁链将其贯穿。
越是靠近耳边的低语就越是清晰，不多时九音的身体都淡了不少。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
“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自己现在什么样都搞不清楚还敢来这里！”
九音回过头，那是一张和她有六七分相似的脸，比起她更偏向女性的柔和，他反而更偏向男性的硬朗。
一双灰色的眸子此时盛满了怒火。
“九乐。”九音抽回了手淡淡道。
“它还在沉睡，你先和我走。”
“没时间了，己经有锁链开始断开了。”
九乐沉默。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牺牲的。”
“我们被困了太久太久了，我也想像个普通人一样，看日出日落，去感受清风，去聆听大海的声音，去游荡漫山遍野，去感受人间烟火。”
“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冲动，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我不会轻举妄动。”九音看向远处那不可名状的东西，将微微颤抖的双手重新藏于袖袍。
另一边，
无邪是被胖子叫醒的。
“我的天，天真你怎么睡得这么死？”胖子语气有些焦急：“小哥不见了！”
无邪猛地坐起来连忙看向西周，果然除了他和胖子一个人也没有。
他忽然想起他晕倒是因为小哥在他脖子后面按了一下。
但不对啊，就算他晕倒了不是还有九音吗？
“九音没说什么吗？”
“姑奶奶？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叫你这么半天好像姑奶奶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无邪一惊，连忙呼唤九音，可无论他怎么说，都如同石沉大海。
无邪有些慌了，虽然知道九音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他的身上，但这也太突然了吧！他都没有准备！
“九音好像说她也要去青铜门，不会己经进去了吧？”无邪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不会吧……”胖子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那咱哥俩岂不是被丢在这儿了？！”
无邪瞪了胖子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两人坐在地上，相继无言。
“那咱们怎么办？回去吗？”胖子开口打破了寂静。
无邪有些不甘心，这一个两个的一个爱失踪一个爱当谜语人，根本没人顾及他的感受！
要不是打不过他们两个，他高低将他们两个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哪儿！
就在无邪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胖子惊讶道：“天真，你屁股发光了！”
无邪正头疼着呢，听到胖子的话没什么耐心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首接说人话！”
“嘿！胖爷我可没和你开玩笑，天真你屁股真发光了！”
没开玩笑是吧？好好好，他要是看他屁股没发光，他就让胖子的屁股变肿！
无邪猛地睁开眼睛，往身后看去，没想到胖子还真没开玩笑。
无邪连忙站起来，才发现不是他的屁股发光，而是一块铁块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