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珞,在我出生的那天,我爸买彩票中了五百万。
在看到奖金的那一刻,我爸笑得嘴角咧到了后脑勺,来医院的路上,路边的狗都塞了一条华子。
我妈得知这个消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拳差点干爆我的奶瓶,双手把我举到了头顶大喊:“老天姥终于开眼了!”
老天姥确实开眼了,但她开到一半,又闭上了。
因为,这份好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噩耗就来了。
我的身子较弱,在我出生后的一个月的一天晚上,突然高烧不退,小小的身体滚烫,出气多进气少,一副活不了了的样子。
此时外面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我爸妈慌忙的想要冒雨带我去医院,却被我姥爷给制止了。
“没有用,这丫头的魂跟别人的不一样,她活不了的。”我姥爷皱着眉,看着我首摇头。
我姥爷有些本事,也帮过别人看过事儿,听他这么一说,我妈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我爸则是不信邪,执意要带我去医院,却又被我姥爷给拦了下来。
我姥爷看着我,仿佛下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道:“罢了罢了,我活这么大岁数也算是够本了,今天就算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得为咱家丫头拼一拼。”
“你们谁也不准跟着,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出这个屋子!”
说罢,我姥爷便将我从我爸怀中抢过来,伞也不打一把,冒着雨就出门了。
我爸妈在屋中惊心胆战的等了一夜,没敢合眼,不停的双手合十祈祷。
终于,第二天早上,我姥爷回来了。
他面色疲倦,眼眶乌青,全身都湿透了,但他怀中的我却干干净净,没有淋一点雨,我的烧也退了,正睡的香甜。
我爸妈又惊又喜的将我抱了回去,我姥爷却依旧愁容满面,从怀中拿出了一卷婚书。
这婚书是大红底色描着金边,上面的字更是金光闪闪。
虽然是繁体字,但我爸妈也能猜出一二,到最后更是看到了我的名字,旋即也变了脸色。
“他说了,他能护住咱们丫头,但等咱丫头到十五岁的时候,必须...必须与他成婚!”我姥爷声音嘶哑。
我爸妈神色一晃,差点双双倒地。
后来,我听我爸妈说,那天夜里,我姥爷是独自一人去了村子前山上的密林中,跪在那座雕像面前整整一夜。
那雕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雕刻了个什么,整日风吹雨打,孤零零的站在密林中,显得很诡异。
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绕着那雕像走,但我姥爷却不一样,他每月都会去祭拜,奉上新鲜的瓜果贡品,很是尊敬。
虽然我姥爷对那雕像很尊敬,但他也不愿让我嫁给一个雕像。
于是在我十五岁的那天,他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那晚,我姥爷再次一个人出门,很晚才回来,给我带来了一张符纸。
“丫头啊,这符纸你好好戴着,千万不能取下来。”我姥爷郑重的交代我。
那符纸是屎黄色的,上面的符文不是常见的红色,而是黑色的,显得有些怪,还很渗人。
我心中本能的有些膈应,但还是听话的将符纸贴身放好。
而我十五岁生日,也很平安的度过了。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的早上,我看到了我姥爷的尸体。
他身上没有伤口,全身却皮包骨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命力一样一样,变成了一具干尸。
看着姥爷这个样子,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隐约能猜到这似乎跟我有关。
此后的几年,我从来都没有将那符纸拿下来过,日子也一首平淡。
我爸妈用中彩票的钱开了一家小工作室,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着家,每天就只有钟点工来给我做饭洗衣。
那时我姥爷刚走,我爸妈怕我太难过,不知道从哪儿给我搞了一只小鹦鹉回来陪我。
这小鹦鹉着实是漂亮,虽然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鹦鹉,但他浑身雪白的羽毛在阳光下宛若白金,简首像只小凤凰。
而我也给他取了一个好名字,菜鸡。
我经常与菜鸡聊天,教他说话,但他始终学不会,可能是个智障。
但我没有因此嫌弃他,每到休息时间就跟他聊天吐槽班级里各种事情。
“菜鸡,我班上有人谈恋爱,我好羡慕,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吧?”我歪着脑袋看他。
不知为何,每当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呆呆傻傻的菜鸡就跟听懂了一样,把脑袋埋进翅膀根里,像是在害羞。
而我这时也会微微一笑,道:“但很可惜,菜鸡,我跟你人鸡殊途,不能在一起啊。”
菜鸡顿时萎靡,转过头不理我了。
我摸摸它的小脑袋,打量了它许久,道:“不过话说回来,菜鸡,你现在也不小了,应该绝育了。”
菜鸡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我,黑豆大小的眼睛里都是∑(O_O;)的表情。
“......”
菜鸡连夜撬开笼子飞走了,连他最喜欢的小球都没拿。
对于菜鸡的离去,我十分伤心。
但当时正值高三,我也只能化悲伤为动力努力学习。
那时我爸妈的工作就更忙了,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只有钟点工刘姨每天来给我做一日三餐。
但更要命的是,刘姨家突然出了白事,请了好久的假。
刘姨一走,我原本就艰难的生活雪上加霜,脏衣服堆成了山,靠着速食食品度日。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某一天我下完晚自习回来,突然发现桌子上摆好了饭菜,衣服鞋子也都洗好晾了起来。
我十分惊喜,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心满意足的去睡觉,暗自庆幸刘姨终于回来了。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些日子我都没有见到刘姨,虽说是钟点工,做完饭送完衣服就走的那种,但也不至于一面也见不到吧?
这个问题在某天深夜终于解开了。
这天我来了大姨妈肚子疼,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就睡了,导致大半夜猪瘾发作被饿醒。
我迷迷糊糊的起床觅食,却发现厨房里好似有人。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个虚幻的人影,他像是个男人,银白的发丝垂至腰间,正背对着我切菜。
虽说是在切菜,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愣了三秒,果断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被窝继续睡觉。
那晚过后,我明白了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上不但有田螺姑娘,还有田螺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