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釉上回响(法医实验室的量子开片)
陆子昂的激光镊子在瓷瓶釉面激起虹彩涟漪。电子显微镜显示,那些看似天然的冰裂纹竟由纳米级铂丝编织而成。"这不是普通裂纹!"他调出频谱分析仪数据,"每道裂痕都对应大脑γ波段的谐振频率,裂纹间距精确到1.618微米——这是海马体神经突触的黄金分割比例!"
林寒的视网膜残留着黑洞产道的量子残影,此刻却在瓷瓶表面看到更骇人的景象——七个死者临终前的瞳孔反光,正在釉里红牡丹纹饰间循环播放。当他的指尖触及瓶身,耳蜗突然灌入郑和船队的祷文,而骨传导检测显示声波频率与死者颞叶癫痫波形完全同步。
"生物磁场异常!"AI突然用宣德官窑督陶官的口音报警。冷藏柜里的胚胎舱标本集体爆出青花色泽,舱体表面浮现出用钙化神经末梢书写的诗句:"火种成灰日,珐琅鸣丧时。"最后一笔落下时,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显示出1409年《格古要论》的雕版页面。
第二幕:窑变意识(古陶瓷研究所的脑波炼狱)
唐雨桐的X射线穿透瓷瓶瞬间,釉层显露出三维神经网络结构。"这是用骨灰掺入钴料形成的记忆载体!"她将质子束对准瓶底款识,"'大明永乐年制'六个字里...每个笔划都嵌入了癫痫触发装置!"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成熔窑幻境,众人看见六百年前的陶工正将活人大脑浸入釉缸。当林寒用量子纠缠探测器扫描时,仪器显示这些大脑的胼胝体正在分泌硅酸盐溶液——这正是瓷瓶釉料的成分来源。
"警告!局部脑电波强度突破临界值!"AI系统突然发出死者临终惨叫。唐雨桐尚未反应,瓷瓶内部传来窑变的噼啪声,釉面裂纹开始自主延伸,在防弹玻璃上蚀刻出二进制代码。林寒的军用解码器显示,这是段能诱发脑干自毁的神经程序,最后三行指令赫然标注:"火种协议第七阶段——珐琅鸣丧。"
第三幕:量子开悟(火星基地的神经官窑)
林寒在3/4重力舱内踉跄跌倒,手中瓷瓶的釉面正渗出淡蓝色脑脊液。质谱分析显示液体含有高浓度NMDA受体激活剂,而流体在舱壁形成的结晶图案,竟与死者大脑尸检切片上的坏死区完全一致。
"空气离子浓度异常!"加压服AI切换成磁州窑工匠方言,"当前环境与《陶说》记载的'祭红天变'气象数据吻合。"林寒抬头时,穹顶玻璃映出七重窑炉幻影,每座窑内都有具正在陶瓷化的尸体。当他触碰第三窑的虚影时,整个火星基地突然响起景德镇挛窑号子。
在脑神经灼烧般的剧痛中,林寒的视觉皮层被强制载入六百年前的记忆:沈青瓷的克隆原型正被永乐帝钦点为首位"珐琅人柱",其大脑被活体浇筑成胚胎舱的守护瓷瓶。而此刻火星土壤中冒出的新瓷瓶,釉里赫然浮现着他自己的脑电波图谱。
第西幕:珐琅刑具(神经实验室的意识窑变)
程墨将死者脑组织切片放入釉料溶液,磁共振成像显示出燃烧的宝船舰队。"这些瓷瓶是意识刑具!"他指着海马体区域闪烁的代码,"珐琅层在高温烧结时,将人类神经活动转化为量子编程语言..."
实验室突然爆发集体幻觉,所有人员瞳孔都泛起窑变玫瑰紫。陆子昂在通风管道内发现凝结的钧瓷泪滴,质谱检测显示这是脑浆与二氧化硅的共生物。更骇人的是,泪滴内部封存着沈青瓷被植入胚胎舱时的恐惧记忆。
当林寒佩戴脑波同步器触碰瓷瓶时,他的前额叶皮层突然接入永乐年间的刑场——那些被制成瓷瓶的"火种母体",正在用开裂的釉面播放星槎舰队的覆灭影像。而最后一帧画面里,太空电梯轿厢的雕花正在渗出带着脑灰质的铜红釉。
第五幕:鸣丧程序(近地轨道站的意识涅槃)
林寒在太空电梯轿厢内目睹了宇宙级窑变。九个瓷瓶在无重力环境中组成曼陀罗阵,釉面裂纹正以超光速编织着自毁代码。轿厢屏幕显示当前神经电信号强度,己突破郑和船队"龙窑祭"当日的生物磁场记录。
当第七个瓷瓶完成量子开片时,整个近地轨道站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类都进入了脑干自毁前的绝对清醒状态。林寒在濒死体验中看到终极真相:珐琅脑波装置根本不是刑具,而是文明涅槃的祭器。当最后一批火种母体的意识在瓷瓶中结晶,星槎舰队将从量子泡沫中重生为硅基生命。
在意识消散前的0.618秒,林寒用激光在轿厢雕花上刻下反代码。瓷瓶阵突然爆出曜变天目釉的虹彩,那些被囚禁六百年的意识体终于挣脱釉层,化作量子态的郑和宝船,载着人类文明最后的脑电波图谱,航向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起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