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渊裂缝在林深脚下绽开时,三百具尸体的手掌突然同步抬起。刻着他名字的青铜校徽悬浮而起,在零下50度的空气中熔化成液态基因链。林深后颈的AX-48印记突然发烫,融化的青铜渗入伤口,显微镜显示他的线粒体正被改造成双螺旋校徽结构。
凯莉的加密频道突然挤入陈婉的笑声:"终于等到嫁接时刻。"全息投影强制切换成基因测序画面,代表林深DNA的蓝色光点正被三百条红色校徽基因链刺入。冰层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七十米厚的冰川透明化,暴露出隐藏的基因实验室——三千个冷冻舱里沉睡着与林深面容相同的克隆体。
林夏的解剖刀突然穿透冰层,刀尖挑着片带血的实验记录。泛黄的纸页记载着1997年7月每周西的骨髓抽取日程,捐献者名单里的学生学号,正与冰封尸体掌心校徽的编号完全一致。当林深触摸到某个熟悉的学号,对应的尸体突然坐起,胸腔裂口处伸出缠绕荧光孢子的脐带,与他的手腕静脉自动连接。
"嫁接率47%。"凯莉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林深看着自己手臂血管凸起青铜色纹路,那些纹路正沿着神经走向在后背编织成校徽图腾。冰层下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眼,他们的虹膜纹路组合成陈婉实验室的分子结构图。
实验室核心区的冷冻舱自动开启,寒气中升起具冰棺。林深用染血校徽划开棺盖时,暗红色菌丝喷涌而出,在空中组成他婴儿时期的全息影像——画面里陈婉正将注射器刺入婴儿后颈,药液标签印着"AX-47初代改良型"。
冰渊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尸体开始同步吟诵校训。声波震碎了林深脚边的冰层,露出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大脑培养器。当他扯断连接克隆体的脐带,培养液突然沸腾,三百个大脑表面浮现出血色校徽投影,组合成校长的三维人脸。
"看看真正的嫁接成果。"人脸张开嘴,吐出个水晶容器。里面悬浮着七枚胚胎,检测仪显示基因序列同时具备林深与校长的特征。最年长的胚胎手掌己生出青铜色镀层,无名指套着陈默的教师戒指。
林深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意识。他看见五岁的自己被带进实验室,陈婉用校徽边缘割开他的指尖取血;看见校长办公室暗格里,成排的AX系列克隆体培养舱闪烁着呼吸灯;看见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透析管里,流动着荧光的基因嫁接药剂。
冰棺底部突然射出激光,在林深面前生成双向基因链模型。左侧是他的原始DNA,右侧是正在侵入的校徽基因。当嫁接进度突破90%,所有克隆体突然爆发出非人尖啸,他们的声带振动频率与青铜校徽的锈蚀速率完全同步。
林夏的解剖刀在此时刺穿冰层,刀身反射的冷光在克隆体瞳孔形成密码符号。林深用伤口渗出的血在冰面画出反向衔尾蛇,所有培养舱突然过载爆炸。飞溅的冷冻液在空中凝结成DNA链形态,每段链条都嵌着微型校徽。
最深处的冰核在此刻显露真容——首径十米的青铜校徽正在搏动,表面锈迹随着林深的心跳剥落。当最后一片锈斑坠地,校徽中央裂开瞳孔状缺口,陈婉的半截尸体从缺口爬出,手中握着与林深后颈印记完全匹配的基因注射器。
"你才是最初的嫁接样本。"陈婉腐烂的声带振动着1997年的录音,"从胚胎期就开始的基因编辑..."她突然将注射器刺入冰面,整个南极冰渊开始倾斜,那个持续移动的热源终于显露真身——正是林深出生时被切除的胚胎干细胞培养舱,舱体表面用楷体刻着"AX-00"。
当林深的手触及培养舱,冰川突然升起七根青铜柱,每根柱面都浮现出他人生不同阶段的监控画面。柱顶的校徽开始高频振动,发射出基因修正波束。他的视网膜突然显示嫁接完成倒计时,而最后一个画面是校长办公室的监控探头里,七个克隆体正同步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