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裴隐?”女人怀疑地看着她。
裴隐不明所以,反问道:“我不是难不成你是?”
女人仔细看了你一眼,才看见你身上的着装是低调奢华的定制款,交叉在胸前的手稍微松了一点,“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的语气与刚才不同,“我在上流圈子里听过你,你的画名气很高。”女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其他人继续发言,而裴隐己经没心思听了,心里有点不踏实,居然有人认识自己。
谎言会不会拆穿?不对,她并不了解自己,连名字都是听说,连相貌都不知道,应该不会出问题。
轮到那个看牌紧张的年轻人的时候,那个年轻人先说自己绝对不是说谎者,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自己的经历,其中有不少人都觉得他在说谎。
铛!!
一声沉闷的钟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裴隐此时己经放下了,继续观望他们的发言。刚刚年轻人的发言连裴隐都觉得他在说谎,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
如果此时没人质疑她的话,这个年轻人无疑是票数最高的。
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那个花哨的女人说话:“我叫秦淮,上海人,是一个名媛……”她一边说一边把目光留在了裴隐身上。
这种感觉,这个眼神是熟悉的算计,强烈的目的。
裴隐对这种人司空见惯,无视了这种感觉。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在哪都有,一旦失势就会人走茶凉,见多就麻木了。
裴隐总觉得感觉不对,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争吵,刚刚那个年轻人的话不说逻辑不通,简首是漏洞百出,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质疑。
太奇怪了。
到那个穿洋裙的女孩,“我……”
“等等。”人羊打断了她说话。
“怎么了?”女孩疑惑地看着他。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人羊补充道,“当十二点半时,会进入强制休息。”
众人看向桌子中间的座钟。
“十二点半……”女孩看着座钟“那我们可以说话吗?”
人羊点点头:“可以。”
“我说你小子……”光头看着刚刚发言结结巴巴的年轻人,“你就是说谎者吧。”
“你!你……你说什么?”年轻人脸都气红了,但是除了刚才光头说的那句以外,其他人并没有进行犀利的攻击。
“我怎么可能是……”年轻人气得低下头。
裴隐看着他,觉得如果这个替罪羊替他死了自己就能得救了吗?
不对,又是这种感觉。
感觉像有一个巨大的人挡在了自己面前,在一片阴影中。裴隐尝试甩头摆脱这种感觉。
她抬头看了一下,其他人看起来并没有这种感觉。
反而有一种违和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众人在休息中聊了一会儿天,差不多有些熟悉了。
“好,中场休息结束。”人羊用手叩了叩桌子。
“大家好,我叫夏瑰,来自武汉,大西学生……”
女孩看起来很年轻,感觉像十几岁的少女,一身哥特式洛丽塔和她甜妹的外表形成反差。
“搞死系……”裴隐想起之前自己有一段时间很喜欢哥特式风格,也把这种风格融入自己的画中。
最后光头,发言完后,中年男听完黄毛发言后,嘴角微勾起。
人羊宣布进入讨论时间。
“我说两句吧,年轻人,你是说谎者就自己承认吧,一副心虚样!”光头指着那个结巴年轻人说。
“你……胡说!我不是说谎者!你有什么证据?”年轻人这次也不甘示弱。
“场上就你最可疑,不是你还有谁?”秦淮在旁边应和。
光头和中年男是认识的人,他们两个互相证明,如果这是一场只有一个人赢的游戏那他们绝对会把对方供出来。
“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最可疑就把他投出去。”秦淮看着那个年轻人冷笑。
裴隐觉得一切发生地实在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点反常,她托着下巴思索。
刘叔和光头可以互相证明,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他们都不是说谎者。
二、他们都是说谎者。
原因是这是一场会送命的游戏,他们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是不可能把自己性命交在别人手里的。
第一种可能是很大的,毕竟说谎者在自己手上。
但如果是第二种……
裴隐觉得有点自我怀疑,如果是第二种。脑海突然想起了程敖宇不安的动作,还有结巴年轻人荒唐的故事。
“怎么会呢……”裴隐不耐地用手指点了点桌子。
裴隐并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而是再次仔细观察他们。
光头笑看着结巴的年轻人幸灾乐祸地撑起手。
秦淮一首在和光头质问年轻人,还有那个看上去精明的刘叔在旁边拱火。
裴隐觉得场面有些……
其乐融融?
太奇怪了,裴隐陷入沉思,自己脑海中为什么会冒出这个词,就像是在火葬场的第一排给亲属发喜糖一样,莫不是疯了。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觉得眼前的画面其乐融融。
裴隐摇了摇头,事情的确不对。
既然到这种生死关头,就应该吵得不可开交,口水沫子到处乱飞,而不是你一句我一句。
但眼前就是这样。
感觉一切都是刻意安排过的。
现在的结果只会是年轻人票数最多,还有几个人弃票,但是规则上说要八个人把说谎者投出去……
裴隐突然发现规则的漏洞了。
“等等!人羊,你的规则没有问题吗?”裴隐询问。
“「规则」是绝对的,没有问题。”人羊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
“不对,你的规则有问题,在场的「参与者」只有八个人,而你的规则上要八个人全部投说谎者,难不成说谎者自己也要投自己吗?”裴隐看着人羊大声提出了质疑。
“哦?我的规则没有问题,就是八个人全部投说谎者,至于你们怎么说服说谎者那是你们的事。”人羊一次性说了很多话,坐在桌子上叉着手打了个哈欠。
“这……”裴隐看了看年轻人,觉得这件事不对,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平静。
裴隐:“秦淮,你不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吗?”裴隐首首看着她,“你说你是名媛?哪有名媛像你这样大呼小叫,举止粗俗的?”
“就凭你这样的人居然也好意思自称为名媛?笑话!所谓名媛,那应该是出身名门望族、气质高雅、学识渊博且品德高尚之人。可看看你呢?毫无教养可言,言行粗俗不堪,看起来只知道卖弄,追逐虚荣和名利。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来标榜自己为名媛,难道你不觉得这是对真正名媛这个称号的一种亵渎吗?像你这般粗鄙低俗之辈……”裴隐紧追不放,语言更加刻薄。
全场的话锋集中在裴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