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关上笔记本,拿起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秦淮抑制不住兴奋,不自觉地增大了呼吸的频率,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缺,感觉自己越呼吸越缺氧。
她仔细看着裴隐百达翡丽的表,她的手指痉挛着,想再摸一摸那铂金表壳,可身体己经不听使唤。上面的指针正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像是死神对她生命的倒数。
……
“现在上面在杀人,我们等会儿出去。”裴隐悠哉倚靠在玻璃墙。
程敖宇看见裴隐说这句话的时候打了个哈欠。
“估计她现在还没察觉那个陷阱就己经死了。”裴隐把湿漉漉的头发靠在脑后。
“外面是什么?”程敖宇问了一句。
裴隐有点无聊,勉强撑开眼皮看他,“在打扫场地……”裴隐指了指上面,“要不你猜猜她怎么死的。”
“这……真的好吗?在一旁猜测其他人如何死的。”程敖宇有点为难,面对程敖宇这种道德标兵裴隐暗道一声无聊,准备小睡一会儿。
“其实我想问出去是哪里……”,程敖宇看着裴隐好像要睡着了没有继续问。
……
秦淮的视线死死黏在表上,她贪婪地把表戴在自己手上观赏,眼底是满足的痴妄。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瞳孔越来越涣散,但是视线还是盯着腕表。
秦淮满足地把表放在胸前,皮肤开始变得苍白,伴随着一段痉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抑制不住急促的呼吸,脑部开始缺氧,逐渐呼吸减弱,最后她就像这样,无声无息停止了呼吸。
……
“叮叮叮叮叮——”
老式电话此时打了过来,程敖宇无聊地数了23圈怀表的转数,起身接通了电话。
“喂?”程敖宇提起电话接听,不过等了几秒对方都没有回复的意思,于是把裴隐喊醒。
他手还没有触及到裴隐的肩膀,裴隐己经抬头。
裴隐起身问,“过了多久,有20分钟了吗?”感觉自己被水泡发了。
“嗯,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我们己经呆了28分钟。”
裴隐点头:“看来你还有点用,先上去,上面处理完了。”
裴隐打开门,程敖宇随后跟上一起游了上去。
裴隐上去把头发和衣服拧干,看了一眼地上皮肤发绀的秦淮。
“程敖宇。”
“啊?”
程敖宇把地上的外套拿在手上。
“我活着遇到过最多的人就是她这种。”裴隐踢了踢秦淮的脸,面部发白,表情全是贪婪的满足。
“钱是照妖镜,一照全是鬼。”
程敖宇听了裴隐的话,看着地上断了气的秦淮,“哎,人为财死。”
裴隐把秦淮戴在手上的表取下来,说了什么。
程敖宇没有回复,似乎是不赞同她的话,但是没有提出意见。
裴隐踩过在地上的过季的香奈儿礼服,将腕表擦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假名媛还挺识货的。”
“等几分钟,还没到时间。”裴隐把表放在外套里面。
程敖宇蹲下看秦淮的尸体,她刚死不久还有一点体温,皮肤发绀,然后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我记得你好像是中医大学的,你看看怎么死的。”裴隐突然像兴致来了,问程敖宇。
“姐,我只是大一学生,还没有专业到这个地步。”程敖宇感觉自己像和家里亲戚说话,自己只是银行柜员在银行工作不能给家里拿几万块钱,律师不能把关在牢里的亲戚放出来,护士看不了病也开不了药,电力公司员工不能免电费等脑海闪过一堆,“况且我学的也不是法医……”程敖宇无奈。
“喊我什么。”裴隐环抱双臂面无表情看着他。
“额……裴老师。”程敖宇感觉自己和她的交流十分困难。
“真的一点看不出来?”裴隐尾音提高。
程敖宇看着裴隐眼底似乎闪过一丝轻蔑,无奈叹了口气仔细思考。
“我觉得可能是气体中毒,因为我们在水下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里也是密封空间,只有可能从天花板上存在细微的排气口释放有毒气体。”
“上来的时候水中没有出现奇怪的异味,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说明气体不溶于水,而且水中没有可疑的东西。”
裴隐听到这里嘴角微勾,拿出完好无损的腕表,“哦?那己知的线索就是有毒气体密度比空气大,不溶于水,无色无味?且不与重金属反应,那可以排除硫化氢、氢化氰这种有味儿且溶于水的气体。”
程敖宇点头:“排除你说的,一般会让人窒息的气体有CH?、?、O?、SO?、CI?和一些稀有气体。”程敖宇说道,“甲烷密度比空气小,要使它下沉把人窒息死还是需要足够浓度以及长时间把空气排出去才能造成死亡,所以这里不是甲烷。”
“嗯,氯气和二氧化硫溶于水可以排除。”裴隐继续程敖宇的分析。“不是一氧化碳和臭氧,前者和血红蛋白结合尸体皮肤呈粉红色,后者使呼吸道损伤以及眼结膜充血。”
喜欢粉色尸体的可以试试。(?)
“说到甲烷,甲烷加上氩气很符合目前情况,不过确实通过甲烷置换氧气需要大量时间。”裴隐对这些轻车熟路,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干多了,自己莫名想抽烟,但是现在情况不适合。
要炸。
“氩气吗……短时间也无法快速让人窒息。”程敖宇考虑到气体排放的速度。
“把二氧化碳和氩气混合不就行了,二氧化碳本身浓度高就有头晕的可能。”裴隐看表,还有两分钟门才会开。
“嗯,高压喷射的二氧化碳再加上氩气调节扩散,可以使气体在空气中充分混合,符合我们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就是这个,八九不离十。”程敖宇肯定了裴隐的说法。
“其实氮气和二氧化碳浓度够了也是这种情况,不过我更偏向于二氧化碳和氩气。”
一旁门开了,人兔恭恭敬敬地站在门旁,做出伸手状,迎接我们出去。
“两位这边请。”人兔收敛起了之前的腔调,人兔示意裴隐先等一下。
人兔拿出了一双合适的平底鞋、一盒火柴、两包裴隐常抽的烟。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道。”裴隐换了鞋,并把烟放在外套口袋。
“额……其实是羊让我这样做的,刚刚才把东西给我。”人兔有点愧疚道。
“呵,没事,你也做的不错。”裴隐把门推开,列车走廊上的戴动物面具的人纷纷出来。
“蛇、羊、猪、猴,这是……生肖?”程敖宇看向裴隐。
“嗯,生肖。”裴隐只是看了一眼87号面试房间——没有任何参与者出来,然后在人龙那里领取了道后,转身走向门。
程敖宇和裴隐一同进入门,裴隐回头看了一眼程敖宇。
“出这道门后,你的安全我将不会负责,你必须学会自保。”裴隐提点程敖宇。
程敖宇瞳孔微微张大,不过很快镇定,自己确实不适合跟着她,她看上去对杀人一点也不在意,但是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自己就算自保,牺牲其他人的命然后苟活对我来说还是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