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默默摁灭烟头。

“死鸭子嘴硬。”

钱五摸了摸口袋，“居然没顺我打火机，别是认真的吧……”

……

裴隐带着如释重负的心情离开了监狱，她根据羊皮地图来到了来到一处通体灰黑色的双子塔式的建筑。

单个塔的底面积只有平常承载16人的电梯大，整个塔周身没有窗户，看不见内部，塔大概有二十层楼高，在外具体不知道层数，耸立在终焉之地像一座沉默的双座峰。

帅吧？两百万让猫占的场。

在塔倒置第七层有一个连通的地方，是操控室，裴隐戴上蛇的面具，走进旋涡状的光门。

这道光门形似裂缝又好像山洞，在半空之中缓缓旋转。

裴隐进入列车，面具哑光的黑鳞细密层叠，每一片都浸过幽暗的光，仿佛刚从阴影里剥离，仍带着蛇类独有的、令人战栗的凉意。

她身上本身带有一些气场，周围下班的生肖看见她就识趣地别开眼不和她对视。

终焉之地就是这样，只需要一个眼神就知道，有些人是致命的。

“这位蛇领导，您看上去有点面生啊。”他从未见过这张脸，但首觉告诉他，这家伙不简单。

由于生肖规则——不问来处，现将在裴隐戴上面具后人称换成「蛇」。

黑曼巴蛇的面具，不知是她有意无意选择的，总是适配她危险神秘的气质。

面具后的眼睛，透露出一种隐藏在深处优雅的杀意。

缓慢地缠绕，从容地绞杀——

只需要一眼，就能读懂她的危险性。

气质带着锋利的人蛇转身看去。

面前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逼真的老鼠面具的人鼠。

蛇转过头看他，人鼠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头上。

仿佛天敌居高临下审视自己。

“你有事？”人蛇问面前的人鼠。

人鼠佝偻着背搓手："哎呦喂~这位领导啊！"他突然压低声音，"咱生肖圈子里新人可不好混，要不...小的给您说道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人蛇没有管他的话，首接问他的目的。

人鼠："您瞧您~"他突然凑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正常..."，他眼神阴下来，"可要是装不懂..."

人蛇沉默一会儿示意他继续说。

人鼠搓着手，压低声音：“是这样的，最近上头查得严，有些‘杂活’总得有人干……”人鼠眼神暗示。

人鼠眼神落点不远处的黑色包裹——列车上的违禁品。

“这和我有关系吗？”人蛇觉得好笑，“我把活揽了有什么好处？”

“领导，您这话说的，您第一次来「列车」吧，有些规矩不懂是正常的……”人鼠眼神一暗，“您要不高抬贵手，就当帮小的，我顺带帮您介绍介绍列车上的规矩？”

人蛇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双竖瞳在阴影里泛着幽光。

人鼠咽了口唾沫，还是硬着头皮，“领导……您在列车上还是得多学点规矩。”压下恐惧，语气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昏暗的列车过道，铁锈味混着劣质烟草的气息。

人蛇看出来人鼠心里藏着什么，暗道有意思，看了眼时间，颔首示意人鼠带路。

人鼠暗喜道，"得嘞！"心想这倒霉蛋自己撞上来...要怪就怪命不好...

人鼠没有办法，他不想死，但是这人就这么碰巧撞上了，也没办法吧。

如果没被地龙发现那就算运气好，如果被发现了那就把锅甩给她，让她自求多福了。

他的老师总会让他做这种事情，迟早有一天命会被玩完的……

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他改变现状那他一定会抓住。

路上，人蛇掂量了一下包裹，里面可能碎尸之类的东西。

这一路两人运气好，没有碰见搜违禁品的地龙。

“蛇领导啊，给您提供一个消息，最近天蛇在招助理，这儿在天级身边做事儿可是个抢手职位啊，而且这天蛇可是天龙身边的大红人儿啊。”

人蛇停下来，问人鼠，“既然抢手你怎么不去？”

人鼠把包裹放在地上，“嗐，要是小的有那造化……还愁害怕做这些，您说是不是儿？”

“况且那可是蛇——天蛇大人，我这，一只老鼠，这不是赶上去送死嘛……”

人蛇无语，你猜你面前站的是什么。

“这个领导您来签字，成了好处都给您……”人鼠越说越离谱，掏出一份皱巴巴的合同。

人蛇想看这个人鼠到底还要干什么，扫过合同写着《游戏异常报告》。

“……”

原来找自己来背锅啊，这下说得通了。

不过现在在列车真没几个人能奈何她，签了就签了，到时候把天龙敲醒抬出来就行了。

人蛇龙飞凤舞地签字。

人鼠收合同如获至宝，"您可真是……改天请您吃饭。”

这人真好忽悠，呵呵呵，还吃饭呢。签了字能活过今晚再说吧。

人蛇问了人鼠场地在哪里，人鼠说自己地方有点偏，很难找，不过自己的游戏胜率还挺高，但是害怕遇见厉害的高手和他赌命，所以找了一个很偏的地方。

临走，人蛇问人鼠，列车头的方向在哪。

人鼠有点无语，一共就两头，这人都分不清正反，“哎呦我的领导诶~您可真是找不着北，要不要小的给您指条死路？”人鼠憋笑，指相反方向，"要不您往那边去？"他挤眼忽悠道。

阴影中人蛇嘴角微扬，人鼠指的相反方向。

人蛇进入了列车的正前方，她从一个门穿梭到另一个门，人蛇闭上眼睛感受门的数据——949号门。

人蛇继续走了两步，从一个门凭空出现，继续走——54号门。

最后一道门到达目的地，人蛇一共只穿过三扇门，到达了天蛇的房间。

人蛇敲门，然后把门打开了。

“玄蛇……”天蛇此时正把废弃的原住民改装成家具，抬头看向门口的人蛇，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我和青龙说了，他让你暂时先在我这里……”天蛇接了一杯咖啡端在人蛇面前。

“他怎么说？”人蛇道。

“你身份特殊，不过还是需要走个过场……你暂时当我的助理，收集完三千六百颗道，之后再成为地级。

应该没有哪个地级敢把她收为学生，那是嫌自己死得慢。

人蛇点头，“天级有被调走的吗？”

天蛇整理一下眼前的头发，缓缓摇头。

“没有。”天蛇仔细回想，“只是那个天羊一年前才当上。”

人蛇点头，“过段时间我要把天羊拉下来，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天蛇知道玄蛇和天龙的制约状态，她说动手可能很快吧。

“我和他不熟，之前读过他的心，被他反读心了……挺反感他的。”

天蛇和她的对话自然的像普通朋友日常问下一顿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