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不安地看着西周复古色的电梯，有些脱落的铁锈在墙边，人蛇的显示屏渐渐地昏暗。

云瑶感受着缓缓上升的电梯，显示屏上的噪点突然变白的那一刻。

扑面而来的是街角早餐铺的蒸腾的烟火味。热豆浆的甜香混着油条下锅的滋滋声。

烫得我眼睛发酸，原来在终焉之地待久了还能看见如此温柔的早晨。

卖大饼的大婶嘴里呵出白气，小贩的吆喝声在冷空气中结霜，一切都是轻飘飘的，像一场经不起推敲的梦。

我站在巷子底下，阳光打在我身上，如此温暖。

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阳光钉在地上，是隔着一场梦的窗户。

巷子的阳光透进窗户，点亮了晨间的喧嚣。

“操……几点了？”陈俊南从被窝里探起身，眯着眼去摸床头的手机。

“我去，早上九点了，丫小爷真能睡。”

陈俊南依依不舍地离开床叼着牙刷就晃悠到阳台窗边。

“小陈啊，你这袜子怎么就到我花盆里边儿了？”楼下吴大婶看见陈俊南。

“嚯～吴姐，这可是我专门给您花盆儿施的肥，昨儿刚买的，纯棉，有机。”陈俊南牙膏沫子往蓄水池一吐，“您要是不喜欢就丢上来！”

到了胡同口，冲着早餐铺喊：“张叔！一套煎饼，俩鸡蛋不要葱！”陈俊南眼睛一亮，“再来份儿炒肝。”

张叔给他打包了饼儿。

“今个儿，起得早啊。”张叔乐呵着，将炒肝也递给他。

“那可不儿，晚了您这炒肝就该卖完了。”

陈俊南揣着煎饼就往老李那边跑去，一进去那个网吧啊。

陈俊南就一脚踹开网吧包厢的门，“老李！快！上号！上号！”

陈俊南一把将刚买的煎饼袋子往桌子上一甩。

电脑前的老李正在激情开麦：“你狙个鬼啊你狙，看着人儿没啊！”

陈俊南一屁股坐下，一顿行云流水的动作开机。

“今个儿小爷带你飞，输了叫你爹。”

两人在包厢激烈的对局，极致的手法，娴熟的操作。

三局后——

“爹。”陈俊南诚恳道。

“滚！”老李没好气地拯救局面。

这局游戏结束后，陈俊南搂着老李的脖子就往胡同里转。

“走走走，饿死了。”陈俊南走进一家卤煮店，“今儿，带你来吃老刘家的卤煮。”

“这家大肠太绝了。”陈俊南走进店，找个地儿坐下，偷偷嗦了一口老李的酸辣粉，“这粉儿啊，您就得溜着边儿吃。”

陈俊南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两片。

“得了吧，我不爱吃这个。”老李把两片卤煮夹回去。

“嘿！大北京爷们儿不爱吃，瞧瞧您那矫情样儿！”陈俊南舀了勺汤在老李碗里，“滚去吃洋快餐吧您内。”

陈俊南骑着自行车路过自行车铺，张大爷正拿着扇子给自个儿扇风。

陈俊南和张大爷坐一块儿，望着远方：“张大爷，您说，人活着图啥。”

张大爷头都没抬：“图你快把欠我的那二十块钱还了。”

陈俊南嘿嘿一笑，顺走铺上的打气筒，“记账上啊。”

身后传来张大爷的怒骂：“小兔崽子，站住。”

陈俊南一溜烟儿跑了。

跑到一个河边看大爷们钓鱼，凑过去看大爷篓子里的草鱼，寒暄道：“你这草鱼，没我昨天那条大。”陈俊南摇摇头，被大爷赶去一边。

看见一个大叔鱼护里头有几条鲫鱼吐着泡泡，蹲下一看：“这臭鱼长得跟老齐似的。”

黄昏的河边，河边的水草被吹得摇摇晃晃。

夕阳的晚霞跟云被点燃了似的。

陈俊南蹲在桥边对着落日感慨：“这要是有个女朋友一起看不得浪漫死啊。”

陈俊南走在路上，翻看手机发现消息全是老李骂自己上午挂机，无奈笑了笑。

路上买了杯奶茶和鸭脖，看着黄昏割开了黑夜。

天渐渐黑了下去，陈俊南哼着《忘情水》，一边拐进巷子，从巷子里跳出来一个大黑猫把陈俊南吓了一跳。

吓得鸭脖掉了一地。

“嚯～您搁这劫道呢？”

陈俊南看了看地上的鸭脖，猫儿正一个劲儿地在吃。

“得，小爷赶明儿又有一吹牛素材。”陈俊南乐呵想，“哥们儿可是喂过猫的大善人。”

这胡同，碰巧啊，就遇见了张大爷起夜。

张大爷瞪着他：“又喝马尿呢？”

“哪能啊，这您可就误会我了。”陈俊南拿着手中的奶茶，“这马尿专门给您留的。”陈俊南掏出一瓶小二给张大爷。

哼着歌，陈俊南倦鸟归巢，又或是打着夜猫玩手机。

黑夜里传来金属的气息，电梯的提示音切换到了终焉之地。

云瑶感觉刚刚脑海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电梯在不停地上下升降，云瑶观察着西周，昏暗一片，只有显示屏的光和天花板上的投影。

电梯时而传来金属摩擦的“滋滋”声。

人蛇的身影又出现出现在显示屏。

“真的要和我赌命么。”人蛇无奈看着云瑶，“和我赌命输了很不美观，你可能今天就会变成酱香型美女。”

人蛇一副摆烂的样子，拿出20颗道。

“要不你别和我赌了，我首接给你20颗道，你走好不好。”

人蛇掏出几颗有光泽的道，还有一盒装满道的盒子。

“不，我今天是不会放弃和你赌命的。”云瑶不打算放过人蛇。

“外加上楚天秋女装照，如何？想不想看你们首领不为人知的一面？”

？

人蛇在控制室周围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半天，她回到了屏幕前，“没找到，先欠着。”人蛇心烦地看着云瑶，“我还有半小时就要下班了，你回去吧。”

云瑶哪儿看不出她是在拖延时间，正声说：“那就速战速决。”

哎——

人蛇叹了口气：“非要我跟你明说，你在我游戏里赢不了吗？”

“什……什么？”云瑶一脸吃惊。

换其他生肖，朱雀早就在这句话刚落下就到达现场。

当然，人蛇怎么可能设计自己赢不了的游戏，她根本不会完全使用正当手段赢，因为那什么，本质就是一个常年待在赌场的老千，其实作弊赢了也是赢了。

赌一般都是十赌九输，赢的都是什么，赌术高超，千术也必须精通，比对面赌术更高，千术更牛逼就能赢。再加上拥有用不完的筹码，加到对面不敢加码就能赢。

还加上玄武和朱雀不会管她，她如果杀了参与者也只能算这个参与者倒霉。

天龙在上轮回醒来时，特意要求她不要太捣乱这里的规则。

人蛇只好妥协，将游戏设计成自动模式。

【裁判己将游戏改为自动模式】

「游戏将自动进入赌命模式，参与者将自动签订《人蛇赌命契约》和《灵魂抵债条约》。」

电梯广播传来电子音。

「下面，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