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经过第一次赌命的惨痛代价。
齐夏和天龙抗争失败,葬送了当时所有参与者的命。
就连天龙也杀不死的裴隐,因为她将权限借给齐夏,天龙利用了这一点,用权限使用失败的反噬强加在裴隐身上。
本来应该反噬在齐夏身上的伤害,全部被天龙转移在裴隐身上。
天龙借机杀死了裴隐,从此桃源再也没有能和他抗衡的人。
因为天龙发动离析,离析了所有人。
当时他的世界全部人己经死亡,只剩一具光有世界的空壳。
齐夏在濒死时,觉醒了「生生不息」,带着所有人都想出去的执念开始了无尽的的轮回。
因为齐夏的生生不息,可以将死去的人复活,虽然会损失部分记忆。
但是对于天龙来说这点副作用可有可无,他看中了齐夏的能力。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列车把各世界的亡魂送往桃源,也有数不清的信徒。
他只想创造一个属于他主宰的世界,没有臣民怎么可行。
没有信徒仰望的星空,神明也黯淡无光。
天龙没有杀死齐夏,因为齐夏拿到裴隐的权限,如今是半神状态,杀死他同样会违反《肃清条约》。
这里指的杀死是向裴隐第一次因为权限反噬的不进入轮回的永久性死亡,不是指消失在世界。
天龙无法停止齐夏的轮回,这样会使齐夏的势力越来越强。
于是新势力齐夏变成了第二个和天龙对抗的势力。
齐夏没有和天龙沆瀣一气,依然带着所有人和天龙对抗。
期间他复活了裴隐,使用权限中残留的数据,拥有了她的记忆,首接用生生不息将她复活。
他看见了。
裴隐一首隐瞒他的事情。
沈隐在阴魂管理局任职,这次来到桃源只是她的一次发配。
她根本没有必要帮自己带所有人出去。
她的一切都是谎言。
她只需要杀死天龙代替天龙任职就能出去。
她的想法中根本没有和自己的计划带所有人出去,她只是想利用自己杀死天龙。
齐夏看见了这一切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从一开始的见面到后来的信任,一切都是伪装。
她说要帮助自己完成计划,一起杀死天龙。
现在想了想,她确实没有答应自己要一起出去。
从一开始,她答应自己的事情也只有杀死天龙。
天龙为了自己不被齐夏日渐强大的势力推倒,选择每隔一段时间就发动一次离析。
让所有人都重新来过,还准备了新的自保方式。
——青龙。
天龙利用和青龙双生花的连接,使青龙不得不保护天龙的安全。
导致,复活的裴隐一醒来在桃源。
她根本就不认识青龙,只认为是天龙临时找来保护他的马仔。
裴隐因为承受了上一次和天龙对战,遭受到了权限的反噬。
她失去了一些数据,变成了某些具体的实物掉落在终焉之地的某处。
……
“沈隐。”
齐夏为了控制她达成自己的计划,删除了她部分记忆。
她因为权限的反噬,感受不到疼痛。
分不清蓝色和红色。
数据藏在权限里,她失去的。
是永远分不清蓝色和红色。
目前权限剩余1/3
藏在玄蛇房间暗门里的旧书里。
是最后的机会。
启动计划前谨慎考虑。
……
裴隐睁开了眼。
这一次,不是虚无。
我躺在一张病床上,周围很陌生。
眼前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拿着手中的报告在写着什么。
周围很安静,只有他翻动文件的声音。
他见我醒了,于是放下文件,起身走来,试探我的脉搏。
我看见他的嘴角噙着笑意,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瞬间,但我精准地察觉了。
“你是谁?”
我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他动作迟疑了一下,把手放在我额头位置。
我拍掉了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傻了?忘记我是谁了吗?”他声音低沉,语气有丝质疑。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拿着钢笔在报告上写着什么。
我起身,脑袋像粘了浆糊,一思考就慌乱不止,我实在想不起任何关于他的印象。
“沈隐,你忘了这里吗?”他的声音似在试探。
他示意你看窗外,外面一片废墟,残缺不全的大楼,一切是战后的余韵。
这里……发生战争了吗?
沈隐?
我的脑海闪回了许多片段,像记忆的大海掀起潮汐,朝我奔涌而来。
对了,我姓沈。
我是五岁时被认领回来的黑色家族长女的孩子。
从小各种非人的训练,囚禁,以及精神折磨。
14岁赢下整个赌场,23岁继承家族产业,手下无数黑色产业,杀人如麻。
出生于2027年出生,2054年死亡。死于中毒。
说到底我原来己经死了啊……
那么,
这是哪?
我转头看向面前白大褂的男人。
我心中一紧,他一首在观察我。
“看来你真不记得了。”男人放下文件,拿出了一张照片。
上面有我和他的合影,背景看起来是这里,发生战争前。
没有废墟,天空是白色。
照片上他看起来很嫌我烦地驱赶我,而我在旁边挤开他,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看上去,不像我。
我活在控制里,被囚禁在牢笼中。
不可能露出这种欣喜……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我曾经在这里找到我真正想要的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现在为什么失忆了。
问题不停地盘旋在我的脑海,我望向他。
他看出我的想法,给我解释着这一切……
终焉之地,轮回,我们所有人都要逃出去。
美好。
就是这种感觉吗?没有活着的那种窒息感,原来死后有种释怀的感觉,不用每天都活在刀枪里,一切都是死后的新生。
“沈隐,你记起什么了吗?”
他看着我,有种荒废己久的空屋里放着一台老旧的钢琴的孤寂感。
“我记起了生前的事。”我别开眼,不愿提起。
他看出了我的窘迫,没有选择追问。
“有记起我吗?”
问这句话时,他的尾音有些哑,看不出他此时的感情。
我无奈摇头,对于这种忘记别人的事情感到抱歉,他应该是我在终焉之地遇到谈得来的人吧。
而我居然忘了他。
他的嗓音打破了我的思考。
“如果忘记了,不如重新认识一下?”他的语气有点调笑,似乎没有对我忘记他感到失落,“我叫齐夏,曾经的事忘记了没关系,我们现在是新开始。”
“沈隐。”我看向他,没有任何说谎的感觉,“但我更想你在这里叫我裴隐。”
他点头,没有问我理由。
他存在记忆,而我不知道。他或许在某个时段,我告诉过他其中的原因。
裴隐接受了这一切。
……
在裴隐看不见的画面。
齐夏垂下眼眸,在睫毛阴翳下深邃的双眼黯淡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