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安的双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苏若璃被勒得闷哼一声,却在触及他剧烈颤抖的脊背时,心尖猛地一揪。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难以察觉的战栗:"璃儿,若你有一天得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甚至骗了你......"
话音未落便戛然而止,尾音像被生生掐断在喉间。
苏若璃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勒得轻呼一声,却在触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时,心尖跟着颤了颤。
她伸手环住他的脊背,指尖抚过他绷得发紧的肌肉,温声道:“怎么突然说这般没头没脑的话?”
见他将脸埋在她颈窝不肯抬头,发间冷冽的松香混着灼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她又轻轻叹了口气,“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便把你绑在身边,亲自将那些‘不好’都变成好。”
赵顺安浑身僵了僵,攥着她衣料的手指几乎要陷进肉里。
窗外忽起一阵风,将半开的窗棂撞得轻响,光影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摇晃不定。“我是认真的。”
他声音闷得发沉,带着几分沙哑的颤抖,“若有朝一恨我……”
“赵顺安。”
苏若璃猛地扳过他的脸,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惊惶与挣扎,突然踮脚吻住他欲说出口的自白。
辗转间唇齿相触,她含住他微微发颤的下唇,轻声道:“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这些日子你如何待我,我岂会不知?就算你真的骗了我,那便骗一辈子好了——只要最后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赵顺安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困兽终于挣开枷锁。
他反客为主地扣住苏若璃的后脑,滚烫的吻带着近乎绝望的力道落下,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愧疚与恐惧都揉进这缠绵里。
窗外骤起的风掀翻了案上未干的诗稿,墨迹未干的"长相守"三个字在风中簌簌作响,混着他紊乱的呼吸,散成满室的旖旎。
"我不敢......"他终于松开她时,额头抵着她的,睫毛上凝着未坠的水光,"我这般自私,明知瞒不住,却还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指腹轻轻着她红肿的唇瓣,声音轻得如同呓语,"璃儿,若有一日真相刺痛了你,至少让我亲口告诉你......"
苏若璃伸手覆上他的手背,将带着自己体温的唇印在他掌心:"你总说我是府里最任性的人,却忘了——这任性是你惯出来的。"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指尖勾住他束发的玉冠流苏摇晃,"就算你真的藏了惊天秘密,大不了我便做个糊涂人,守着你这骗子,看遍西季更迭,岁岁年年。"
话音未落,赵顺安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脚步踉跄地往床榻走去。
雕花帐幔在身后缓缓垂落,将满室的缱绻都笼进温柔的阴影里。
风穿过半掩的窗棂,卷起满地碎瓷的寒光,却照不进这方被爱意填满的天地。
帐幔低垂,烛火在纱罗间晕染出朦胧的光晕。
赵顺安小心翼翼将苏若璃放下,指尖抚过她被吻得泛红的眼角,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忽然翻身躺到她身侧,长臂将人紧紧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若有一日,我让你失望透顶,你便拿这玉冠砸我。”
说着,取下束发的白玉冠轻轻塞进她掌心。
苏若璃握着温润的玉冠,指尖划过冠上精雕的螭龙纹,忽然轻笑出声:“赵顺安,你这是提前为自己留退路?”
她侧过身,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的,“我偏不。我要把这玉冠收进檀木匣,等我们白发苍苍时,再拿出来笑话你如今患得患失的模样。”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在床榻上,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映在素白的帐幔上。
赵顺安凝视着她眼底跳动的月光,突然觉得胸腔里翻涌的不安都化作了绕指柔。
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有那一日。我定会护你岁岁平安,骗你......也只骗着你与我共度余生。”
苏若璃将脸埋进他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便说定了。若你食言......”
她抬起头,眼中狡黠与温柔交织,“我就把府里所有的醋坛子都摔碎,让你天天闻着酸味,念着我的好。”
赵顺安被她的话逗笑,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地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