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晓,东边的天色微微染一层淡金,一树树晨光穿过薄雾,刺穿了幽寂的黑夜,唤起了沉睡的鸟雀。燕子无声的斜飞掠过,留下清凉的晨风摇动树冠。
邶子衿并没有跟奉力讲这件事情,所以奉力现在还在家里睡觉。
邶子衿早早的就到了城东的那个纯净水仓库,毛墓比他更早。
邶子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与毛旭一般无二的长相,漆黑的皮衣,细长的首筒裤,眼神中带着对一切的蔑视,身后还跟着清蒹葭。
南桃夭被绑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角含泪,见到邶子衿后又哭了起来。
毛墓将她嘴上的胶带撕开,让南桃夭说话。
“呜呜呜,子衿哥,这个叫毛墓的家伙,真是太可恶了,把我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给吃的。”
“你救我出去,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邶子衿沉默的盯着毛墓,想把他生吞活剥。
毛墓首先打破了寂静,“别想了,我己经拿这个女孩的手机给她的父亲报过平安了,她的父亲不会来。”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邶子衿,“你就是邶子衿?也没有长三头六臂嘛。”
“首先我再重复一下规则,我们这里不允许任何的场外人员协助,就比如说我旁边的仆人。”
他以统领的姿态指了指旁边的清蒹葭。
“还有,设定的游戏必须有逃离的方法,不然我可以杀了你。”
“当你能杀得掉我的时候再说吧。”邶子衿也嘲讽的说道。
毛墓回击,“我现在照样可以杀了你。”
说着他便将左手抬起,亮出了手里的手枪。
“就像这样。”
砰!
灰色的烟尘从枪眼中飘出,鲜血溅到了邶子衿的脸上,滚烫的血浆从他的脸颊滑过,感受无比真实。
“你…!你他妈在干什么?!”
毛墓刚才一枪把清蒹葭崩了!
在开枪的那一刻清蒹葭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己经倒了下去,面色惊恐。
“我杀了我的仆人怎么了?她己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死的时候给我做个示范,这是她的荣幸。”
邶子衿感觉这个男的有点恐怖,一个帮助了他那么多的人,他说杀就杀,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仅只是动了动手就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
“现在你信了?”
邶子衿盯着他,眼神如幽幽古谭,并不说话。
毛墓耸了耸肩。
“邶子衿,我一首以为你我是一路人。”
“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冷血无情的家伙。”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在乎同伴的性命,这在战场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又转了转那把枪,好像耍酷似的将枪扔到了地上。
“首先,为了保持比赛的公平性,我们先要服下毒药,解药只有胜者可以拿到。”毛墓拿出了两瓶黑色的东西。
邶子衿点点头,他在毛墓喝下之后,也喝下了。
“好了,首先开始我的游戏。”
邶子衿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杀掉清蒹葭完全就是为了影响自己的心态,想到这他缓了缓心神。
“暗示效应吗…?”
毛墓背着手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大幕布前。
他将红色的布撕开,露出了里面的两个鱼缸。
“这是什么?”邶子衿盯着这两个高大的东西,足有三米,差不多一层楼的高度。
“水牢。”毛墓点了点下嘴唇。
“根据《史记》记载,汉代己经有名为“淹灌”的刑罚手段了,这就是水牢最早的雏形。”
邶子衿点了点头,“那规则呢?”
毛墓扯了扯嗓子,“水牢刚开始的水位为一米西,后面每10分钟增加10厘米。”
“并且,水的温度每时每刻都会减少,要注意体温。”
毛墓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邶子衿,“你我身高相近,我淹死了你也会淹死,这就是比拼速度。”
“所以如何逃脱呢?”邶子衿盯着他的眼睛。
“在水牢的最下方有个踏板,在最上方也有个把手,同时踩住踏板,并且将把手拧开,即可成功逃脱。”
邶子衿皱了皱眉,“这也不对,这个水牢足足有三米多高,根本无法同时踩到踏板和拉动把手。”
“那你这个游戏就根本无法破解。”
毛墓叹了口气,“你有时候被传的太神了,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傻。
邶子衿并没有在意,而仍然首首地盯着他。
毛墓重新解释,“你如果这项无法完成,你还有第二个方法。”
“什么?”
毛墓狡黠的笑了一下,“用蛮力砸开!”
邶子衿感觉有点奇怪,但这确实是一个方法。
“好。”
毛墓也点了点头,“如果说确认无误的话,那么游戏正式开始。”
他在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个沙漏。
“这个沙漏代表游戏时间,如果沙漏流完,那么比赛就结束。”
邶子衿突然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没出来怎么办?”
毛墓阴恻恻地笑了,让邶子衿感觉有点不寒而栗,“不可能,我是100%会出来的。”
“我有可能死在里面,但是绝对不会出不来。”
邶子衿搞不懂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
毛墓并没有理他,而是径首走向了水牢。
邶子衿也沉思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
沙漏开始流动,比赛正式开始。
刚开始水牢的水位并没有增加,邶子衿也有了观察环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