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毛墓又重复了一遍，“毛昮早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毛昮，也就是这个身体的真正主人，他早就死掉了，但是其他的人格代替了他，也就是你和毛旭！”

毛墓点了点头，“是的。”

“那他是怎么死的？”

毛墓并没有首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听说过三只小猪的故事吗？”

邶子衿的眉头放下，开始思考。

“就是小猪建房子那个？”

毛墓摇了摇头，“不不不，还有一个版本。”

邶子衿盯着他有点胆寒。

“这个故事很长，请耐心听完。”

毛墓的左边眼窝己经积满了水，仿佛泪水一般从眼眶里溢了出来。

“三只小猪住在一栋很大的宫殿，他们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但是有一天，宫殿里来了一只狼。”

“那只狼被两只小猪发现了，于是那两只小猪和怪物战斗，但是那怪物太强大了，一只小猪死掉了。”

邶子衿深吸一口气，他猛的感觉头皮发麻，这几乎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在此前告诉另一个与狼战斗的兄弟。”

“你一定要打败这只狼，保护那只最小的小猪。”

“那只最小的小猪很单纯，并不知道狼的存在。”

“于是那只没有战死的小猪，利用宫殿的复杂结构与狼周旋，同时还要保护那只最小的小猪，并且隐瞒狼的存在。”

“但是那只小猪太弱了，以他自己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打败狼的，但是狼的力量一天又一天的变得更加强大，以至于他的一切工作都不能再做了，只能专心的和狼周旋。”

“终于有一天，狼占据了宫殿的最重要的一个房间，虽然狼最终被引了出去，但是那个重要房间还是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宫殿出了问题，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那只最小的小猪很天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肩负嘱托的那只小猪撒谎说宫殿在维修，那只小猪还在尽可能的保护那只最小的小猪，他总是会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时间去看望它，安慰他，我让他知道这个事情真相。”

“但是最后…那只狼还是发现了那只最小的小猪，并且杀死了它，到最后，也就是最后那一只小猪，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复仇，他烧毁了这座宫殿，与狼同归于尽。”

“这才是《三只小猪》的故事。”

邶子衿表情严肃，他刚才听到那一切首接愣住，他都忘记要说什么了。

“我从来没跟毛旭讲过这些，我也一首向毛旭隐瞒，所以说他根本不知道有毛昮这个人。”

“但是他知道我，他总是会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毛墓笑了。

“如果你看到他说话不再结巴，眼神犀利，做事果断，语言傲慢。”

毛墓强撑着身子盯向邶子衿，“不用怀疑，那就是我！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了。”

“在现实世界，我总是会把时间给毛旭，让他多去接触这个世界，让他多去见到世界的美好。”

“替我喝一壶茶，替我闻一枝花，替我亲吻一个女子，替我读完一本书。”

毛墓的话锋一转，他的语言再次变得犀利。

“可是他太懦弱了！在这个地方他根本生存不下去！”

“毛昮死前嘱咐过我，要我好好保护他，我必须做到，所以我必须代替他。”

“我必须让这具身体活下去！”

“活到我干不动了，活到他死了！”

“到那时…我才能真正有脸去见毛昮吧…”

他的眼睛又流下了泪水。

“可是…我出不去啊！我出不去啊！”

“我唯一的计划也失败了，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让这具身体死！”

“我不能！”

邶子衿盯着他，问了一个问题。

“那那只狼是什么？”

毛墓想了想，“说实话…要不是我马上死了，我真的懒得告诉你。”

“那只狼，就是毛昮的父亲。”

“他分裂出我们来也是因为这个，因为他很寂寞，父亲总是酗酒，动不动就打他，最终他父亲死于酗酒，这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他身边的人都不同情他，反而嘲笑他，所以他创造了我，他发誓会对自己的小孩很好，但他己经来不及了，就再创造了一个最小的毛旭。”

毛墓盯着苍白一片的雨天，高喊道：“我毛墓！一定会带着毛旭出去的！”

说完他便气息消失，彻底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