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吉普车轰隆几声就到了游乐场,邶子衿二人也下了车。
南桃夭走到了游乐场门口,将两张票递给了检票员。
检票员检查过后也放他们进去了。
“子衿哥,我们先玩什么呢?”
听到这话,邶子衿疑惑的问道:“桃夭,你没做攻略吗?”
南桃夭嘻嘻笑了一声,“那是肯定有的,我只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而己。”
邶子衿微微摇摇头,“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
邶子衿从小家里就很穷,就没来过游乐园,所以跟着南桃夭走也是好的。
南桃夭卷了卷自己的头发,“那快走吧。”
说着她便牵起了邶子衿的手,邶子衿一整个人都被他拽着往前。
南桃夭好像真的做了计划,她整个人宛如游龙般在人头涌动的人海里快速穿行,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一艘过山车下面。
邶子衿体质本来就差,还经过刚才那一阵奔跑,现在还没缓过来,眩晕的低着头捂着脑袋。
忽然,邶子衿在鼻子里窜进来了一股薰衣草的味道,还有几根发丝垂落到他的脸上了,他的眼前瞬间变黑了。
他诧异的抬头一看,南桃夭整张脸几乎都贴了过来,她心疼的问道:“子衿哥,你还好吧,我给你揉揉。”
说着,她上手帮邶子衿揉了揉眉心,邶子衿顿时感觉受宠若惊,等过了一会儿,邶子衿缓过来后重新站起了身体。
“好些了吗?”南桃夭歪着脑袋问道。
“好些了。”邶子衿原本模糊的视野,现在又恢复了正常。
“那走吧。”南桃夭又牵起邶子衿的手。
邶子衿刚想开口说什么,但是过山车正好就停下来了,正好玩好一轮。
南桃夭轻轻牵着邶子衿的手上了过山车。
邶子衿从小到大都没摸过女生的手,南桃夭的手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手一样,又软又滑。
因为邶子衿刚才一首在调整自己的状态,所以并没有搞清楚过山车是什么东西,他还以为是一种比较平和的,等到真正开动的时候,他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当钢铁轨道的割裂发出来的时候,邶子衿就感觉到事情就有点不对了,这座机械巨兽的每升高一寸,邶子衿的灵魂便从躯壳中抽离一分,首至在云端悬停,他感觉那是普罗米修斯被啄食前的片刻静默。
等到过山车再次俯冲的刹那,风声如刀刃剐过邶子衿的耳膜,鼻血在鼻孔里绘画着梵高的星空,胃里的东西在里面打着旋儿,轨道在视野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
邶子衿的鼻腔灌满铁锈与橡胶灼烧的气味,像普罗米修斯盗来的火种正在焚毁理性。当黑暗隧道吞噬光明,安全带勒入皮肤的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邶子衿感觉失重的腹腔和当五脏六腑都倒在身体一侧。
……
等到他终于下来的时候,他的鼻血终于流了下来,他赶快跑去公共厕所吐了起来。
他用水冲洗着脸,哗啦啦的水流并没有让它变得清醒,反而变得视线有点模糊,腿有点软,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用锡纸包着的糖果,这是他长年的习惯,因为他体质特别差,身上总是会带着一颗糖,以免低血糖时晕倒。
他将那银色的锡纸翻开,露出了里面因夏日炎热而己经有点化的紫色糖果,他将其滑入口中,黏腻的味道在口中绽开,过了许久他才恢复了过来。
再收拾了收拾他便去找南桃夭了。
他一见到南桃夭,南桃夭就盯着邶子衿的鼻子,发出狡黠的笑声。
邶子衿也知道她在笑什么,捂着鼻子无奈说:“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知道我体质差,还带我玩这出?”
南桃夭笑得更开心了,她过了好久才停下,她恢复了一点后,急忙去摇邶子衿的手,“子衿哥,我不知道嘛。”
她甚至还有一点想笑,但是被她活生生憋住了。
这小妮子整天整他,邶子衿无奈的揉了揉揉眉心,“真受不了你。”
南桃夭还在摇着邶子衿的手臂,邶子衿也搞明白她要干什么了,无奈的开口说。
“说吧,又去哪?”
南桃夭的脸色瞬间假装变得“郑重”,“报告邶子衿队长!我带你去玩海盗船,绝对安全!”
邶子衿怀疑这小妮子又要整他,但是又熬不过她撒娇,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点了点头。
邶子衿刚一点完头,南桃夭就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好耶!我就知道子衿哥是好人!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