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船什么时候走?”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的黄毛青年蹲在港口边的一个集装箱里,嘴上叼着根香烟。
他旁边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左右看了看,狠狠打了他一下。
那个黄毛吃痛的捂了下手臂,一脸惊愕的盯着那个男人。
“我靠,你做啥子嘛?”
这个黄毛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应该从小就没怎么学过。
那个白色衬衫的男人压低声音用着那相同的方言咒骂道。
“你喊嘞个大声做啥子嘛?现在抓得紧滴很,我能带你走己经算很大风险了。”
“你别个还在这里哇哇叫。”
那黄毛点了点头又把头低下猛吸了口烟。
“你也晓得,我砍了人,现在危险的很,这地方我待不了了。”
那个白色衬衫的男人从集装箱里探出个头盯着远处的海,静望着偷渡的船归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都是犯了事情的,所以不得不找他帮忙。
他们里面不乏有有钱人,但是现在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光鲜亮丽,没有一个算得上体面。
……
“邶子衿,就是这了,下车吧。”当他们到港口的时候,己经是下午1点钟了。
邶子衿将桑塔纳的车门拉开,走了出去,他一站到道路上,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鱼腥味,三甲胺分子从腐败的鱼鳃中逃逸,像微型鱼钩刺入鼻腔,眼球玻璃体中滋生的腐败菌释放出二氧硫醚。
他捏了捏鼻子,看着蔚蓝的海,李铮义在一旁看了看手机,然后拉了他一下,“他们现在应该还没走,应该还躲在那个集装箱里。”
邶子衿微微点点头,跟着李铮义走进了港口里面。
中午的港口还是很喧闹的,有许多小贩在推销着自己刚抓获的鱼类,无数的鱼在砧板上扑腾着,无奈的接受死亡。
李铮义貌似也是个路痴,他照着地图,找了快20个集装箱了,过了半小时才找到。
邶子衿二人刚靠近集装箱里面就传出了交谈的声音。
“不是吧兄弟,还不走啊。”
先前的那位白衬衫男子也烦了,“你给我在这里乖乖等着行不行?你不坐就滚。”
邶子衿和李铮义对视了一眼,李铮义轻声向着身后的邶子衿说:“我先上,我先探探他们的底细。”
邶子衿微微点了点头。
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立刻停止了交谈,整个集装箱静的吓人。
仅仅只是刹那间,那位白衣男子便站了起来,小跑到了门前。
他殷勤的搓着手笑着对站在门外的李铮义说:“这位先生,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李铮义低眉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声说:“你们这里是干什么的?让我进去看一下。”
说着他便想踏步进去,那位白衣男子单手拦住了他,“抱歉,不行。”
那位白衬衫男子,干这种事情己经很熟练了,不慌不忙的地递出了集装箱的租赁合同。
“这位先生,我拥有与这集装箱的合法使用权,所以说租赁期间房屋使用权归属承租人,也就是在下。”
然后语气平静的解释道:“根据《刑法》第245条,住宅不受非法侵入。”
“所以你单纯的短暂停留就可能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0条,处10~15日拘留并罚款。”
李铮义并不想管他,但又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他害怕这个白衣男子手里有枪,他这个想法十分正确,白衣男子口袋里装的可是“真家伙”只要李铮义敢乱动一下,他都会把枪掏出来把李铮义崩了。
李铮义开口解释道:“我是上一个租客,我东西落这了,我想拿一下。”
但是那位白衣男子依然摇了摇头,儒雅的说道:“抱歉,因为我的房子里有我自己贵重物品,所以说你强行进入的话…”
他抿了抿嘴,仿佛在为李铮义着想,“如果我这个房子被强行闯入,法院会认定规定非法侵入住宅罪,判处拘留4个月。”
“我还是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然后他便点了点头将集装箱首接关上了,到了屋内,他还用铁链将其锁了起来。
屋内的人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急忙的向着他询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来条子了吧!”
那位白衣男子脸色阴沉,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过了几秒后电话接通了,他低声说:“先别来了,去其他港口停一下,她妈的,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