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致远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无辜的说道:“警官,我跟夏爱莲就是普通的邻居,都没见过几次,怎么会杀她呢?”
欧阳冷哼一声:“没见过几次?你们不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么?”
杨致远眼神变得黯淡了些,说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合适就分开了。”
欧阳问:“6月20日晚8点至6月21日凌晨两点你在什么地方?”
杨致远思考了一会,答道:“应该在家睡觉吧。我没有晚睡的习惯。”
欧阳又问:“没去过夏爱莲家吗?”
杨致远点头道:“哦对了,那天晚上我去过她家,只是帮我妈给小夏送要修补的衣服,放下我就走了,我都没进屋。”
欧阳问:“你很聪明,知道我们验过屋里没有你的指纹和脚印。但是你却落下一件东西。”
杨致远心里一惊,他回到家后怎么也找不到身上的优盘,又潜回去了,仔细找过并没有找到,他以为是掉到别的地方了。心想眼前的警察可能是在故意套他的话,说道:“我的优盘找不到了,是不是掉在她家了?”
欧阳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们在夏爱莲的家中的确发现了有你指纹的优盘。”
杨致远笑着说:“看我太粗心了,可能是当时我送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她家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这时吕队推门进来,说道:“有你的指纹当然说明不了什么,但是有夏爱莲的指纹和血迹你怎么解释?”
杨致远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和恐慌。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沉默良久,杨致远缓缓低下头,双手捂住脸。终于,他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悔恨,声音沙哑地说:“没错,是我杀了她。”杨致远接着说:“我爱她,可是她却抛弃了我嫁给了一个维修工,结果如何?还不是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简首就是个蠢女人。”他越说越激动。
吕志军看着杨致远变得狰狞的脸,问道:“因为没有嫁给你就杀了她?过了18年才动手?你不要试图隐瞒真相!”
杨致远恢复了平静,地说:“那天晚上我的确是给她送衣服的,还没进门就听到刘建国在骂她是。本来我要转身离开的,可是听到他辱骂我,说我是个斯文败类,他的手下败将。于是我就回家拿了乙醚和匕首,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我回去的时候他己经睡着了。”
杨致远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爱莲吓了一跳,问我怎么来了,我就骗她说来帮我妈送衣服,她放松了警惕,我就用手把她打晕了。我担心刘建国突然醒过来,就用乙醚把他迷晕了,把她两个一起捆绑在椅子上。待爱莲醒过来后,我就让她把刘建国的脸划伤,如果不从我就杀了他们一家三口。爱莲同意了,她拿着匕首突然问我‘你还爱我吗?‘’谁知道她竟然在我略微失神的时候拿着匕首刺过来。这才激怒了我’’说着杨致远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砸了下面前的小桌板。
看到杨致远情绪有些激动,晓峰怒声道:“你老实点!”
杨致远皮笑肉不笑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继续说道:“我没想到我曾经深爱的女人会对我挥刀子,我也是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肘想要避开她的攻击,谁知道用力过猛,刀子竟然插进了爱莲的胸膛。她躺倒在我的怀里,震惊的看着我,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摸到了我的优盘吧。我当时有些害怕,就把爱莲的尸体和刘建国抬到床上。这个蠢女人,竟然为了刘建国这种男人丧命,哈哈哈...简首就是蠢到无可救药了!哈哈哈...”
杨致远仿佛疯了一般,不住的仰天大笑,晓峰再次警告他,他却无动于衷。
吕志军看着杨致远癫狂的模样,对欧阳说:“今天先到这吧,把他押下去。另外,联系精神病医院对他做精神鉴定。”
欧阳说道:“这小子狡猾的很,也可能是在装疯。”
吕志军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吧。”
几天后,杨致远被鉴定为精神分裂,虽然他无法逃避法律的制裁,但也将22年前的真相带入了无尽的黑暗,也许答案永远不会被揭晓。
陈默然通过电视新闻知道了杨致远己经落网的消息,但22年前的事让他耿耿于怀。他想不明白,过了18年,杨致远对夏爱莲有再多的眷恋也该被时间冲淡,因为嫉妒错杀了爱人而发疯,也是很不符合逻辑的。以他对心理学的了解,一个人得精神分裂是有很复杂的诱因的,他总觉得杨致远还有其他的刺激点,但现在己经无法深究了。
案件侦破了,陈默然也迎来了期末考试。虽然这段时间他都在为案子伤神,却也没影响他考年级第一。在总结表彰大会上,陈默然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后,吕志军作为特约嘉宾出现在主席台上。
吕志军走上台,接过话筒。他先是夸赞了学校培养出像陈默然这么优秀的学生,帮助警方破获了一起凶杀案,随后话锋一转,提到近几年全国出现多起校园霸凌事件,未成年的犯罪率持续攀升,希望同学们树立正确的三观。最后动员学生们报考警校,为社会的安定团结贡献一份力量。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吕志军意味深长的看着陈默然走下台。会后,吕志军同陈默然一起回家,并拜访了他的父母。
吕志军热情的上前与陈父握手说道:“我这次来是感谢陈默然同学帮助我们破获了案件。”他拿出一个信封,继续道:“这是局里对陈默然的嘉奖。同时我个人也非常希望默然能报考警察学院,成为我们刑警队的一份子。”
陈默然的父亲沉下脸来说道:“吕队长,我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我跟孩子母亲都希望他能考公务员。”
吕志军道:“警察也是公务员啊。”
陈父说道:“刑警是一份高危职业,我们只希望孩子的一生能平淡安稳,其他的也不奢望。”
吕志军有些尴尬的说:“理解,理解。为人父母都希望孩子健康平安。但是陈默然未来的路还得靠他自己决定。我队里还有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