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溪市警局会议室，周一的晨会异常简短。老局长环顾西周，咳嗽一声："那个...本周接警数..."

秘书小声提醒："零。"

老局长："............"

"散会！"

沈沐研转着笔："局长，这都第三天了..."她指着空荡荡的接警台，"连个偷自行车的都没有..."

张明伸着懒腰："师妹！这是好事啊！说明我们工作到位！"

林顷舟推了推眼镜："...数据异常。"

"...犯罪率。"

"...零。"

小美挺着孕肚走进来："哎呀你们真是..."她从背后掏出毛线团，"闲着也是闲着，织毛衣呗！"

全局："？？？"

——

半小时后，临溪市警局呈现建局以来最魔幻的一幕——刑警们人手两根毛线针，会议室变成编织课堂。小美站在白板前，指着"平针基础教程"："来！跟我学！下针！上针！"

张明盯着手里缠成死结的毛线："老婆...这比抓犯人难多了..."

小美："闭嘴！胎教！"

沈沐研倒是学得快，己经织出一小截围巾。清禾趴在她膝头，好奇地戳着毛线针："妈妈~这是什么呀~"

"这是给..."沈沐研顿了顿，"给小望晴的围巾~"

清禾："那我的呢？"

沈沐研亲了亲她："妈妈给你织小手套！"

老局长端着枸杞茶路过："啧啧...'临溪三杰'..."他摇头，"改'临溪三织女'算了..."

沈沐研："............"

——

午休时间，沈沐研抱着清禾哼歌："我的好妈妈酱，下班回到家..."

清禾："妈妈~不是爸爸吗？"

沈沐研："咱们家没有爸爸呀~"她笑眯眯地说，"有大妈妈和小妈妈~"

清禾："噢！"她奶声奶气地改词，"我的好妈妈酱~"

林顷舟："...称谓。"

"...创新。"

张明："师妹！你这改得..."他瞥见小美警告的眼神，立刻改口，"改得好！"

沈沐研得意地晃晃脑袋："那当然~"她举起织到一半的灰色围巾——江沐橙最爱的颜色。

——

临海市警局，重案组办公室。江沐橙盯着电脑屏幕，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角落里，小望晴趴在茶几上写作业，灰蓝色的眼睛时不时偷瞄妈妈。

"江处！"警员敲门，"东区又抓了两个临溪口音的！"

江沐橙："............"

"第几个了？"

警员："这周第十七个..."他擦汗，"全是听说'三杰'回去后，从临溪市跑来的..."

江沐橙捏了捏眉心："处理吧。"

警员欲言又止："那个...江处...您女儿..."

江沐橙这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角落。小望晴立刻低头，假装认真写字。

江沐橙："...饿了吗？"

望晴摇摇头，又点点头。

江沐橙："............"

她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却看到沈沐研半小时前发的消息：【望晴过敏源清单发你了，别点海鲜】

江沐橙手指一顿，回复：【嗯】

望晴小声问："妈妈...是大妈妈发消息吗？"

江沐橙："......"

"...嗯。"

望晴眼睛一亮："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江沐橙："............"

"...工作。"

望晴失落地低下头，继续写作业。江沐橙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和沈沐研一模一样。

——

临溪市警局，下午茶时间。沈沐研的手机震动，江沐橙发来一张照片——小望晴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铅笔。

沈沐研："............"

张明凑过来："哟！小望晴啊！"他感叹，"江处真不容易...又当爹又当妈..."

沈沐研："............"

"...是'妈妈酱'。"

张明："啊？"

沈沐研："我们家..."她认真地说，"我是大妈妈，她是小妈妈。"

张明："......"

"师妹...你认真的？"

沈沐研："不然呢？"她举起手机，"你看望晴写的。"照片放大，作业本角落画着西个小人，下面标注：【大妈妈】【小妈妈】【我】【姐姐】

张明眼眶一热："师妹..."

沈沐研："............"

"干嘛？"

张明："没事..."他揉揉眼睛，"就是觉得...你俩真好..."

沈沐研低头继续织围巾，耳尖微红。

——

傍晚，临溪市警局下班时间。沈沐研收拾毛线，清禾在旁边蹦蹦跳跳："妈妈酱~回家家~"

老局长笑呵呵地问："小清禾，妈妈酱是谁呀？"

清禾："小妈妈！"她指着墙上江沐橙的照片，"那个妈妈~"

全局忍俊不禁。沈沐研红着脸抱起女儿："走了走了！"

林顷舟："...明日。"

"...编织。"

"...继续？"

沈沐研："......"

"师姐...你真上瘾了？"

林顷舟举起手里的织物："...袜子。"

"...张明。"

张明："？？？"

"给我的？"

林顷舟："...嗯。"她补充，"...练习品。"

张明感动地接过——一只脚趾部位漏风的"袜子"。

沈沐研："............"

——

临溪市公寓，沈沐研给清禾洗完澡，手机响起视频通话。她犹豫片刻，接通。

江沐橙疲惫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她的瞬间亮了一下："...沐研。"

沈沐研："...嗯。"

清禾扑过来："小妈妈！"

江沐橙嘴角微扬："...清禾。"

沈沐研："望晴呢？"

江沐橙："...睡了。"她调整镜头，小望晴蜷缩在办公室沙发上，身上盖着江沐橙的警服。

沈沐研心头一刺："...怎么不回家睡？"

江沐橙："...案子。"她顿了顿，"...明天开庭。"

沈沐研："............"

"你吃饭了吗？"

江沐橙："...嗯。"

沈沐研眯起眼："吃的什么？"

江沐橙："............"

"...饭。"

沈沐研："江沐橙！"

清禾："小妈妈不乖！"她学着沈沐研的语气，"要吃饭饭！"

江沐橙："......"

"...知道了。"

沈沐研叹气："我织了围巾..."她小声说，"...给望晴的。"

江沐橙："...嗯。"

沈沐研："...灰色的。"她补充，"...你喜欢的颜色。"

江沐橙灰蓝色的眼睛柔软下来："...谢谢。"

清禾："我也有！"她举起沈沐研织到一半的小手套，"妈妈酱织的！"

江沐橙："......"

"...很好。"

沈沐研看着屏幕里江沐橙疲惫的脸，突然说："要不...我带清禾过去..."

江沐橙："......"

"...不用。"

沈沐研："............"

江沐橙："...周末。"她轻声说，"...我们回去。"

沈沐研眼睛一亮："真的？"

江沐橙点头："...嗯。"

清禾："耶！妹妹要来了！"

沈沐研亲了亲女儿："乖，去睡觉。"她等清禾离开后，压低声音，"江队...你瘦了。"

江沐橙："......"

"...想你们。"

沈沐研眼眶一热："......"

"围巾..."她轻声说，"...也有你的份。"

江沐橙嘴角微扬："...嗯。"

——

挂断视频，沈沐研走到阳台。临溪市的夜空繁星点点，她习惯性查看天气预报——临海市，明天大雨。

她转身拿出毛线，又起了一个针脚。这次，是江沐橙的围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