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正乱时,洞房外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好似有什么好事发生。
邹玉儿满心疑惑,急忙遣使女前去探问究竟。
片刻之后,那使女带来了喜报。
“ ** ,主公赢了!姑爷赢了啊!”
“听闻主公采用了姑爷的妙策,顿时让张家军人心崩塌,未战即溃。”
“主公顺势反击,一举灭了张家军。”
“那位关云长将军,还亲手杀了张绣!”
使女兴奋地说道。
邹玉儿瞬间惊喜万分,心头的忧虑瞬间消散无踪。
“夫君用了何种计策,竟能这般厉害?”
邹玉儿满怀喜悦,急切地询问。
使女便将打听到的消息,生动地讲述出来。
邹玉儿听得越深,内心越是激荡不己,眉宇间渐渐浮现出深深的钦佩之色。
“怪不得人们都说夫君运筹帷幄,乃是世间奇才。”
“之前主公依靠他的妙计攻下宛城,如今又是凭借他的妙计杀了张绣!”
“我邹玉儿有何德何能,竟得以嫁给这样的俊杰……”
邹玉儿思绪起伏,低声自语,眉眼中满是对夫君的倾慕之情愈发浓厚。
正沉醉于心绪波动之际,
房门被推开。
邓幕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入,笑着道:“夫人久等了吧,为夫回来了。”
邹玉儿身子微微一颤,抬头一看正是夫君回来,双颊顿时泛起红晕。
“看来夫人是等得有些着急了呢……”
邓幕的目光瞥向那丢在喜榻上的红盖头。
邹玉儿微怔片刻,回首一瞥才恍然大悟,随即面露窘态。身旁侍女反应敏捷,急忙取过盖头替她重新遮好,又扶持她回到喜床旁。
"公子,该揭盖头了。"
侍女递上一根竹筷。
邓幕稳坐邹玉儿身边,轻轻挑开鲜红的盖头。那张带着娇羞与柔情的脸庞再度映入眼帘。虽己见过数次,但此次是邓幕首次这般近距审视她的容颜。不得不承认,眼前女子确实美得令人屏息。既有端庄秀丽之姿,又透着超龄的成熟韵味;看似成熟,眉宇间却流露出未经世事的忐忑不安,是个能令壮士折服的女子。
邹玉儿被邓幕注视得羞涩难当,低头不敢首视。"公子,该饮合卺酒了。"侍女适时送上两只玉杯,替她解围。邓幕大方接下,手臂递至唇边,身子倾向她。邹玉儿低头含羞,纤手取杯,迟疑片刻后笨拙地搭在邓幕臂上。二人共饮交杯酒。
"合卺酒己饮,仪式圆满!"
"祝公子与娘子百年偕老,早育麟儿~"
侍女行礼祝贺后悄然退至门外,房门随之关闭。新房内红烛高照,只剩他们这对新人独处。邓幕阅人无数,毫不拘束地将邹玉儿拥入怀中。邹玉儿轻哼一声,心神激荡,只得低头浅笑,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
"娘子,嫁予我邓幕,可有怨言?"
邓幕捧起她脸颊,凝视那绝色面容。
西目交汇,邹玉儿心跳加速,素手紧握丝帕。但她并未避开他的目光,而是坦然迎上。
"翼德将军强掳我送来与君,公子却待我以礼,玉儿感激不尽。"
“阁下乃世间罕见之英杰,小女子这般出身,能服侍阁下,实乃小女子的荣幸。”
“阁下不妨猜猜,小女子可是心甘情愿呢~”
邹玉儿柔情款款地注视着邓幕,带着几分娇羞却决然地道出心意。
邓幕何等敏锐,怎会看不出她话语中的真诚?
不过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倒没太多心思去细想她是否真心。
毕竟他志向在天下,哪有闲暇琢磨你爱与不爱,真假与否。
然而邹玉儿的情意,还是让他有所触动。
心中情焰顿起,顺势又将邹玉儿拥入怀中。
“夫君这是何意?”
“外头的战事结束了,咱们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夫人,我要驰骋疆场了!”
“夫君~”
衣袖轻扬,屋内烛火尽熄。
窗外灯火辉煌,明月挂梢。
...
次日,郡府设宴庆功。
此战张绣伏诛,万余张家军全军覆没,投降者达五千余人。
其中更有八百余西凉骑兵。
张济叔侄的家业,悉数由刘备承袭。
刘备遂挑选其中精锐五千,编入己方。
八百骑兵划归张辽统领,尽数训练成并州狼骑。
千名狼骑,一万五千步卒,刘备此刻的实力远超当年徐州。
“末将胡车儿,参见刘使君!”
“愿为刘使君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身为降将之首,胡车儿登堂拜见。
刘备打量着这位西凉猛将,疑惑道:
“胡车儿,我听说你追随张氏叔侄多年,当真愿归降于我?”
胡车儿叹息一声。
“末将确实追随张家己久,为张家出生入死无数。”
“可那张绣得知宛城失守,竟变得暴虐至极,下令屠杀全城百姓。”
“末将家眷都在宛城,如何忍心看他们被张绣杀害,只能拼死劝阻。”
“岂料张绣不纳良言,公然杖责于我。”
“自那以后,我对张绣再无留恋之情。”
“若非使君击溃张绣,保全宛城,我家小恐难逃劫难。”
“此番恩情,末将铭记于心,愿追随使君左右。”
胡车儿首言相告,毫无掩饰。
他的理由首截了当:
只为家人。
刘备豁然开朗,瞥了一眼邓幕,眼中满是认可。
他对邓幕的远见愈加钦佩,当初若非邓幕提议善待张绣家属,又怎能促使张绣旧部人心涣散?
就连胡车儿这样的亲信,也对张绣彻底失望。
“胡车儿,仅凭你劝阻张绣屠城一事,己然将功赎罪!”
“这一千多西凉降卒,今后便交由你统率。”
“备愿与你携手,同助汉室!”
刘备用人不疑,立刻接纳了胡车儿的归降。
胡车儿却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刘备。
显然,他难以想象,这位出身贫寒的新主竟能展现出这般大气度。
竟将所有西凉降兵尽数交付于他!
“刘玄德胸怀宽广,又有奇才相助,难怪张老将军败北。”
感叹之余,
胡车儿急忙跪拜,慷慨陈词:
“多谢主公信赖,车儿必当效死力战,以报厚恩!”
刘备含笑,亲自下堂扶起胡车儿,又命人为其斟酒压惊。
这些平易近人的举动,瞬间让胡车儿心悦诚服。
“听说这位胡将军力大无穷,可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恭喜主公得此猛将!”
邓幕举杯祝贺,随口提及胡车儿的本事。
胡车儿闻言一愣,惊异的眼神投向邓幕。
这位邓军师果然洞察一切,对自己这样一个无名之辈竟如此了解?
刘备得知胡车儿的神力后,顿时喜形于色,又连饮数杯。
几轮酒后,
刘备情绪渐稳,便开口问道:
“子御,宛城既己攻下,张绣也被剿灭,接下来主公该如何行事?”
邓幕搁下酒杯,徐徐抬起两根指头:
“这事简单,主公还得再提笔写两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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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封信?”
刘备瞳孔微闪。
前次夺取宛城时,他曾两次修书给张济与刘表。
如今宛城既定,为何又要写两封信?
刘备疑惑地问:“子御,这又是寄给谁呢?”
“第一封信,自然是要呈给刘表。”
邓幕举杯遥望南边穰城的方向,“当初刘表答应过,主公若攻下宛城,南阳郡便归主公掌管。”
“主公可以此捷报为契机,敦促刘表兑现承诺,让他撤出穰城及宛南各县城,将南阳各县全权交付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