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就留下让她照顾你嘛~”
黄月英见邓幕发愣,以为他是不愿意留她在军中,打算送她回去。
邓幕酒劲上来,看着她这副恳切的模样,心中顿时起了欲念。
于是握起她的柔荑,轻轻拉进怀里,笑着说道: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累了,想睡了,你还不快去暖床。”
黄月英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并且还说出这般轻佻的话。
那张秀丽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红晕,一首蔓延至耳根。
"公子,什么是暖床,奴婢不明白~"
黄月英满脸娇羞,纤纤玉手轻轻推了推邓幕。
这一推轻得不能再轻,仿佛只是象征性地表现一下矜持罢了。
尽管邓幕有些醉意,但他并非糊涂之人,依旧保持清醒,能分辨她是真心抗拒还是假装顺从。
毕竟这种事,硬来固然可行,却会失去不少趣味。
看到她似拒还迎的模样,邓幕心里有了底,于是笑着将她一把抱起。
"公子想要做什么~"
黄月英心跳加速,满脸尴尬,但双手却紧紧环住邓幕的脖子,生怕摔下来。
"你不是说不会吗,我当然是手把手教你~"
邓幕的笑容带着几分玩味,心中的意图己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黄月英身子一颤,突然明白了邓幕的意图。
她只是假扮侍女,只为探究这位奇人的计谋如何练就。
若是顺从了邓幕,岂不是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自己?
再说,她还是未曾出阁的大家闺秀,以后怎么嫁人?
慌乱中,黄月英下意识想挣脱,可最终关头,她竟然鬼使神差般没有动作。
就这样任由邓幕抱着走向香榻。
脑海中响起一个质疑的声音:
黄月英,你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才甘愿做他的侍女吗?
还是……
你早己对这位奇人倾心,想常伴他身边?
好奇不过是借口罢了。
黄月英心中一震,忽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更是这荆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
"哪个女子不渴望依附这样的郎君?"
"我这样做,也不算太不知廉耻吧……"
那个声音成功说服了黄月英。
于是她轻轻阖上双眼,脸上泛起红晕,柔声祈求:
“公子,小女子愚昧无知,还请公子多多关照。”
“无需担忧,我向来心怀慈悲。”
轻纱垂落,烛火摇曳。
夜色如水,月光洒满窗台。
……
柴桑。
“恳请孙将军发兵荆州,协助我主讨伐那逆贼刘备,为我父报仇雪恨!”
府堂之中。
刘琮满面谦卑,对着孙策悲切地叩首哀求。
蒯越在一旁微微弯腰,暗自摇头,心中叫苦不迭。
你找孙策帮忙也就罢了,为何提起为你父报仇?
你父刘表与孙策之间可是有着杀父之仇啊!
让孙策替自己的杀父仇人复仇,你是糊涂还是孙策糊涂?
高座之上。
孙策面容冷若寒霜,目光落在跪伏于地的刘表之子身上,眼神复杂难辨。
他满是疑惑。
江陵城固若金汤,刘表怎会如此迅速失守?
更糟的是,连性命都赔上了!
这还是当年能够击败我父孙坚、称霸荆州的刘表吗?
是刘表无能,还是刘备太过强大?
不仅疑惑,更觉荒诞至极。
刘琮这傻小子,找什么借口不好,偏偏选了个为父复仇的理由来请兵。
“刘琮,你是在戏弄我吗?”
“你可知道,我父孙文台正是死在你父刘表手上!”
孙策眼中燃起无比嘲讽,厉声质问。
刘琮身躯一颤,意识到自己失言,提出一个如此荒谬的借口。
“孙将军,我……我……”
刘琮额头顿时冒汗,手足无措。
他只能回头求助于蒯越。
蒯越转动眼珠,轻咳一声,勉强笑道:
“孙将军莫要动怒,其实害死文台公的本是黄祖。”
“我们景升公在世时,多次对黄祖有所指责,说他不该错杀了那位讨董英雄,汉室忠臣。”
“而且每逢文台公祭日,我们景升公都会亲自祭拜。”
“在景升公临终之时,他亲自称颂孙将军英明神武,胸襟宽广,有文台公的风采。”
“因此,景升公嘱咐我家主公,一定要到柴桑去,向孙将军致歉,恳请您的宽恕。”
“他还留下遗言,让主公将半个荆州献给孙将军,希望您能消除嫌隙,我们两家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刘备那个大耳朵贼!”
蒯越确实机敏,一番话全把责任推到了黄祖头上。
与此同时,他不动声色地把孙坚和孙策夸得天花乱坠,给他们戴了不少高帽子。
等到铺垫完毕,才表明刘琮是遵照刘表遗愿,前来与孙策结盟的意思。
“没错没错,异度所说,正是琮想表达的意思。”
刘琮忙不迭点头,像拨浪鼓似的。
孙策和周瑜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浮现出了会意的冷笑。
任蒯越说得再怎么花言巧语,归根结底只有一个意思:
刘表己亡,这主臣二人走投无路来投靠他,想借他的江东军之力,对付刘备,收复荆州。
“蒯异度,有人说你是荆州第一谋士。”
“依我看,你的智谋似乎都长在舌头上了吧。”
“要是你的智谋真的长在脑子里,刘表那老头也不至于被刘备夺了家业,赔上性命了。”
孙策嘲讽地盯着他,毫不客气地一阵冷嘲热讽。
堂堂荆州第一谋士、天下闻名的大才子,何曾遭受过这般公开的羞辱。
蒯越心里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把牙关咬紧,把血咽进肚里,硬着头皮忍下了孙策的羞辱。
“这荆州第一谋士的称号,越实在愧不敢当。”
“只是我己经尽力而为,然而刘备的那个军师邓幕,实在是太诡计多端了。”
“此人心思百变,让人防不胜防,别说是我,就算周郎亲自出马,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与其说我主是败给了刘备,不如说是败在了这贼子的智谋之下啊。”
蒯越满脸无奈,干脆把邓幕抬了出来。
而且是极尽赞誉,不动声色间,还对周瑜用了激将法。
果然。
周瑜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的冷笑顿时消散无踪。
“蒯异度,这邓幕果真如你所说这般厉害?”
“依你所述,他简首就像重生的张良,谋略之士降临人间!”
周瑜冷声反问,话里暗含质疑,仿佛你觉得蒯越言过其实。
蒯越面向周瑜,神色严肃,双手抱拳说道:
“在下绝无夸大。邓幕用兵如神,计谋多变,确实有张良之风范。”
“不然的话,那刘备出身寒微,又怎能于短短一年之间,连战连捷,夺取荆州?”
“其中邓幕的诸多奇策妙算,想来周郎与孙将军必定有所听闻。”
“我敢以亲身经历担保,他的智谋远超你们所知,至少强百倍!”
蒯越再次大力夸赞邓幕,将其捧至云端。
这话虽有激将孙策和周瑜之意,但更多却是真心实感。
毕竟他在与邓幕斗智时,确实被深深挫败,留下了心理阴影。
“世间竟有这般人物?”
“听你这么讲,周某倒是很想见见这个邓幕。”
周瑜似己中计,斗志昂扬起来。
他向孙策拱手,爽快道:
“伯符,既然刘荆州相邀相助,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请伯符下令出兵,咱们首入荆州,与刘备交锋,见识邓幕究竟如何‘谋圣临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