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卫生院的木门被轻轻叩响。林卫东抬头，看见乡妇联主任周丽萍倚在门框上，藏青色的确良衬衫浆洗得笔挺，领口别着枚小巧的银色胸针，黑色首筒裤包裹着笔首的双腿，却难掩眼底的疲惫。这位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指尖无意识着衣角，竟透出几分罕见的局促。

"林医生，我...想做个检查。"周丽萍声音压得极低，目光警惕地扫过走廊。她身材高挑丰腴，走路时黑色皮鞋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稳的声响，却在迈进诊室的瞬间，肩膀不自觉地垮下来。苏月如端着药盘经过，浅粉色护士服下的眼神透着关切，她悄悄将诊室门掩上，给两人留出私密空间。

检查床上，周丽萍褪去外衫，里面的白色棉质内衣包裹着的胸脯，却遮不住腰腹间淡淡的妊娠纹。林卫东戴上手套，触到她小腹时，明显感觉到肌肉紧绷："周主任，您这情况持续多久了？"

"三年了。"周丽萍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喉结滚动，"和老伴有了孩子后，就再也没怀上。乡里计划生育工作抓得紧，可背地里..."她突然哽咽，藏青色衬衫下的肩膀剧烈颤抖，"总有人说我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我连自己肚子都管不好..."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周丽萍因多次人工流产导致子宫内膜薄，加上长期精神压力过大，患上了继发性不孕症。林卫东将化验单递给她时，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却在边缘处有被反复啃咬的痕迹。

"能治吗？"周丽萍攥着化验单的手指关节发白，黑色首筒裤下的双腿交叠又松开，露出脚踝处精致的银色脚链。林卫东还未回答，诊室门突然被撞开，叶红梅风风火火闯进来，黑色皮衣下的红色运动背心随着喘息起伏："不好了！康泰医药的人在集市发传单，说我们治不好病还乱传隐私！"

集市上早己围得水泄不通。康泰医药的推销员举着喇叭，唾沫横飞："卫生院连周主任的'老毛病'都治不好，还敢给人看性病？大家可别上当！"人群中爆发出哄笑，周丽萍脸色瞬间煞白，藏青色衬衫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背上。

"放你娘的屁！"叶红梅冲上前，一把夺过喇叭，皮衣下紧实的手臂肌肉隆起，"周主任为了乡里的妇女儿童操碎了心，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她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陈曦开着改装吉普冲破警戒线，黑色皮质连衣裙包裹的身材凹凸有致，下车时裙摆扫过修长的大腿。

"证据我带来了。"陈曦甩出一叠照片，画面里康泰医药的人正往电线杆上贴传单，"诽谤公职人员，够你们喝一壶的。"她涂着暗红指甲油的手指划过照片，耳垂上的黑曜石坠子晃出冷光。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推销员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叶红梅揪住衣领。

混乱间，苏月如抱着药箱挤到周丽萍身边，白色护士服被挤得皱巴巴，她掏出薄荷糖塞进对方手里："周姐，别听他们乱说。"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按住周丽萍颤抖的手背，"您为我们做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周丽萍望着眼前这个总是温柔微笑的姑娘，突然捂着脸痛哭出声，藏青色衬衫下的脊背剧烈起伏。

当晚，卫生院的灯光彻夜未熄。林卫东制定治疗方案，苏月如熬煮中药，叶红梅守在门口防止有人捣乱，陈曦则继续深挖康泰医药的罪证。周丽萍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在床边，看着忙前忙后的众人，眼角泛起泪光。她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痕——那是去年调解家暴纠纷时，被失控的醉汉划伤的。

"其实我早就该来看病了。"周丽萍搅动着药碗，热气氤氲中，她褪去了平日里的强势，"可我是妇联主任，是妇女们的靠山，我不能软弱..."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黑色首筒裤下的双脚蜷缩进拖鞋里。苏月如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浅粉色护士服的柔软布料蹭过她的脸颊："您也是人，也需要被照顾。"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白杨乡的夜晚从不平静，但这一晚，卫生院里跳动的温暖灯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周丽萍喝下苦涩的中药，望着正在写病历的林卫东，望着调配药剂的苏月如，望着警戒巡逻的叶红梅，望着分析资料的陈曦，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安心。她知道，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那些曾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枷锁，终将在这些人的陪伴下，一点点被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