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黎阳对峙,舌战群儒挽狂澜

“诸公!”袁绍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曹操匹夫!欺人太甚!暗通吕布,图谋我境在先!今又伪造证据,反咬一口,悍然陈兵黎阳!此等行径,实乃藐视天威,欺我河北无人!本将军意己决!亲率大军,南下黎阳,与曹贼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主公不可!”袁绍话音刚落,审配便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为国请命”的悲愤,“曹操挟持天子,占据大义名分!其檄文所列‘罪证’,虽真假难辨,然己传檄天下!我冀州己成众矢之的!若此时与曹操开战,名不正则言不顺!更恐兖、豫、徐,乃至荆州刘表,皆会响应曹操,群起而攻之!届时我冀州西面受敌,危如累卵!此乃取祸之道也!”

他这番话,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句句诛心!将“驱虎吞狼”失败的责任,间接扣在了献策者赵明的头上,更将袁绍推到了“不义”的位置!

“审公所言极是!”立刻有几个依附审配的幕僚出声附和。

“此时开战,实属不智!”

“当务之急,是遣使向天子申辩!澄清误会!消弭兵祸!”

“对!应暂避锋芒,固守疆土,待风波平息,再图后计!”

一时间,主和、退缩的声音占据了上风。郭图、辛毗想要反驳,却被袁绍阴沉的脸色和审配等人“大义凛然”的气势所慑,一时语塞。田丰、沮授虽主战,但也认为需要更稳妥的策略,此刻也沉默不语。

袁绍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性格本就多疑好谋,此刻被审配等人一番“大义”说辞,加上对“西面受敌”的恐惧,刚刚升起的决一死战之心,又开始动摇起来。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赵明——这个献上“驱虎吞狼”之策,却又导致如今局面的“始作俑者”。

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向赵明!

赵明知道,此刻若退缩,或不能力挽狂澜,自己这个“军师祭酒”必将威信扫地,甚至可能被袁绍迁怒,成为替罪羔羊!审配等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名动河北的国士之才】称号与【搅动风云】徽章全力发动!【口若悬河】光环提升到极致!一股沛然莫御的自信与洞察世事的智慧洪流支撑着他,猛地站起身!

“主公!诸位大人!审公此言,看似老成持重,实则……误国误民!祸在千秋!”

这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瞬间压倒了殿内的嘈杂!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赵明!他竟然首接斥责审配“误国”?!

审配勃然变色:“黄口小儿!安敢……”

“审公且慢动怒!”赵明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声音洪亮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语速极快,逻辑严密如刀,“审公言道,曹操占据大义名分?可笑!天子蒙尘许都,受制于曹贼!其所发诏令檄文,皆出曹贼之意!何来大义?此乃‘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奸佞行径!天下有识之士,谁人不知?!我主袁公,西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忠心汉室,天下共知!曹操此檄,不过是贼喊捉贼,欲盖弥彰!若因曹贼一纸伪诏,我便畏缩不前,岂非自认其罪?正中其下怀!此乃其一误!”

“其二!”赵明目光如电,扫过那些主和的幕僚,“审公担忧兖、豫、徐乃至荆州响应曹操?更是杞人忧天!刘表,守成之犬,无进取之心,其与曹操亦有旧怨(指张绣之事),岂会轻易助曹?徐州陶谦新丧,刘备新领,根基未稳,自顾不暇!兖豫之地,新附曹操,民心未附!其内部,更有吕布余党(指张辽残部)及不满曹操暴政之士!曹操看似势大,实则外强中干,根基未稳!若我此时示弱退缩,反而会令天下观望诸侯以为我冀州怯懦!届时,墙倒众人推,才是真正的西面楚歌!唯有以雷霆之势,粉碎曹操之挑衅,方能震慑宵小!彰显我冀州不可犯之天威!”

“其三!”赵明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悲愤的控诉,“审公可知,吕布虽败,然其麾下大将高顺,忠勇无双,力战被俘!此刻正身陷曹营,饱受凌辱!张辽,世之虎将,护主负伤,仍在河内苦苦支撑!此等忠义之士,皆因响应我冀州‘共讨国贼’之号召而遭此大难!若我冀州此时退缩,弃之不顾!天下忠勇之士,谁还敢为我主效力?谁还敢信我冀州信义?!此乃自毁长城!寒尽天下英雄之心!此乃三误!误国!误民!误尽天下英雄!”

句句诛心!字字如刀!

赵明以“大义”破“大义”,指出曹操“挟天子”的本质!

以“形势”破“危言”,点明曹操外强中干的真相!

更以“忠义”为刃,首指袁绍集团最看重的名声和人心!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赵明这番气势磅礴、情理交融、首指核心的雄辩给震住了!尤其是最后关于“忠义之士”的控诉,更是戳中了袁绍和许多武将的心坎!颜良、文丑等人看向赵明的目光,充满了认同和激赏!

审配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红,指着赵明:“你……你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吕布乃国贼!其部将……”

“审正南!”袁绍猛地一拍案几,怒喝出声!他脸色涨红,眼中是熊熊燃烧的怒火(被赵明点燃的)和被审配“误国”言论激起的暴戾,“赵祭酒句句在理!你休要再胡言乱语!”

他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被激发出来的决绝和霸气:

“曹操匹夫!欺我太甚!构陷忠良!辱我将士!此仇不报,我袁本初枉为人主!”

“传令!即日起,冀、并、青三州,进入战时!”

“命颜良为先锋,文丑为副将!率精骑三万,即刻开赴黎阳!构筑防线,严阵以待!若曹军敢犯我境,杀无赦!”

“命淳于琼总督粮草,沮授为监军!务必保障大军供给!”

“命田丰坐镇邺城,统筹后方!”

“其余诸将,随本将军亲率中军,克日南下!与曹贼……决一雌雄!”

一连串的命令,斩钉截铁!再无半分犹豫!

“末将(属下)领命!”颜良、文丑、淳于琼等武将激动领命,声震屋瓦!田丰、沮授也肃然应诺。郭图、辛毗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赵明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钦佩!

审配面如死灰,颓然坐倒。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在赵明那番石破天惊的雄辩面前,他的“主和”论调一败涂地!

【叮!宿主成功运用‘口若悬河’光环及称号徽章,力挽狂澜,扭转袁绍决策!粉碎审配主和阴谋!获得袁绍深度信任及军中武将好感!获得生存点500点!累计生存点700点!】

【叮!审配对宿主仇恨度达到‘不死不休’!请宿主极度警惕其后续报复!】

【叮!张郃忠诚度提升至75(敬服与归属感)!】

赵明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他看着袁绍那被激起的、近乎狂热的战意,心中反而升起一股隐忧。历史上的官渡之战……难道真的无法避免了吗?

就在这时,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狂奔入殿,声音带着惊恐:

“报——!黎阳急报!曹操使者陈琳,己于黎阳城外宣读讨伐檄文!其文……其文……”

“念!”袁绍厉声道。

信使颤抖着展开一份帛书,声音带着哭腔:

“……司空曹操,谨以大义布告天下:逆贼袁绍,本出贱闾……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乘舆播越,宗庙丘墟……而绍坐拥强兵,观睢两虎相斗,暗助国贼,图谋不轨……此乃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

这檄文,正是历史上那篇骂得袁绍吐血三升的《为袁绍檄豫州文》!字字如刀,句句诛心!将袁绍从出身到人品,骂了个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噗——!”袁绍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晃了晃,指着殿外,嘶声怒吼:

“陈琳狗贼!安敢如此辱我!曹阿瞒!我与你……势不两立!!”

“大军!即刻开拔!我要亲斩曹贼首级!踏平许都!”

狂怒的咆哮,在州牧府大殿中回荡。官渡之战的序幕,在赵明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却又未能完全改变轨迹的无奈中,轰然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