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的霉味几乎让人窒息,陈默手中的青铜匣子不断渗出寒气,在石壁上凝结出细小的冰珠。林月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来自那个神秘号码:【龙爪现世,危机西伏。明日正午,薛家岛渔港,寻找戴斗笠的卖鱼人】
"这明显是陷阱。"陈默将洛阳铲重重杵在地上,金属撞击声在狭长的通道里回荡,"张明远的人肯定在每个'龙爪'坐标点都布下了眼线。"他脖颈处还留着机械蜘蛛划伤的血痕,消毒酒精的味道混着密道的腐臭,令人作呕。
我蹲下身,用透视能力查探地面。碎石下三米处,纵横交错的陶制管道泛着青灰色,管壁上刻着古怪的云雷纹——和日军修建的排水系统如出一辙。"你们看,"我扒开墙角的苔藓,露出半块残碑,"大业三年造...这是隋炀帝时期修缮的工事,说明秦始皇留下的机关系统一首在被历代帝王加固。"
老郑牺牲前塞进我口袋的打火机突然发烫,翻转底部,暗格里藏着枚生锈的钥匙,齿纹与海底宫殿石门上的凹槽完美契合。林月的瞳孔猛地收缩:"爷爷的日志里提过,这是打开'龙腹'的关键,但必须在月圆之夜..."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洞外传来乌鸦的尖啸,三两声过后,整片海域陷入诡异的死寂。
次日清晨,薛家岛渔港人声鼎沸。陈默戴着渔夫帽混在人群中,青铜匣子藏在渔具包最底层;林月穿着褪色的花衬衫,手腕上缠着从老郑遗物里找到的指南针——指针始终偏离北方,固执地指向琅琊台方向。我佯装挑选鲅鱼,眼角余光瞥见码头货轮上,几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搬运印着日文的集装箱。
"新鲜的八带蛸嘞!"沙哑的吆喝声传来。戴斗笠的老汉蹲在角落,竹筐里的章鱼触手正缠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和我们手中的八枚玉符材质相同。当我靠近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老茧下藏着微型发射器:"跟我来。"
七拐八绕后,我们钻进一间挂着"胶东渔家乐"招牌的破旧木屋。屋内墙上贴满泛黄的报纸,1945年的《青岛公报》用红笔圈出多条新闻:【日军撤离前夜,大量神秘物资失踪】【薛家岛海域惊现海底异动】。老汉摘下斗笠,露出半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我是守印者联盟的联络员,老郑牺牲前启动了应急预案。"
他推来老式电视机,插卡播放的画面让所有人屏住呼吸——张明远正与日本某财阀代表握手,背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胶东地质改造工程"的规划图,其中"琅琊台核心区"被标注为红色禁区。更惊人的是,画面角落里闪过陈默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标注栏写着"首席技术顾问"。
"这不可能!"陈默掀翻木桌,渔具散落一地,"我父亲是自杀的!他怎么会..."老汉按下遥控器,画面切换成1943年的海底勘探影像,年轻的陈父举着测绘图对镜头摇头,身后的日本军官举枪威胁。最后一帧画面里,他将一卷图纸塞进潜水服,转身跃入深海。
林月突然抓起墙角的算盘,算珠碰撞声中,她在墙灰上画出复杂的几何图形:"爷爷的日志里有过类似的计算!这是破解龙印机关的算法,但需要九枚玉符合一才能启动。"话音未落,窗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三辆黑色SUV将木屋团团围住。
老汉迅速打开暗格,里面整齐码着仿制的玉符:"带上这些赝品,从地道走!真正的第九枚玉符,藏在..."他的话被玻璃碎裂声打断,张明远戴着防毒面具走进来,身后的打手们举着火焰喷射器。"守印者的余孽,还在负隅顽抗?"他摘下防毒面具,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冰冷如蛇,"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林月的父亲,现在就在我们的实验室里。"
林月的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胡说!我爸十年前就车祸去世了!"张明远突然大笑,甩出几张照片——实验室里,戴着手铐的中年男人正在破解青铜仪器,墙上的日历显示日期是2023年12月1日。"他不过是在我们的安排下假死罢了,"张明远凑近林月,"毕竟,能解读秦始皇机关术的,整个中国不超过五个人。"
千钧一发之际,老汉拉响手榴弹:"快走!往龙王庙的反方向!"爆炸声响起的瞬间,我们撞开地道暗门。潮湿的通道里,陈默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想起父亲书房的暗格里,有本用密码写的日记...或许能找到破解玉符的线索。"
地道尽头是废弃的盐场,月光洒在结晶的盐堆上,泛着诡异的白光。林月的指南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东南方——那里,薛家岛灯塔的光束划破夜空,与琅琊台方向的信号塔遥相呼应。而在我们身后,张明远举着红外望远镜冷笑:"跑吧,跑得越远,收网时越有趣。"
海风裹着腥气吹来,陈默打开渔具包,却发现青铜匣子不翼而飞,只留下张字条:【想要真相,明日黄昏,灵山卫古城墙】。字迹力透纸背,正是老郑的笔迹。林月望着字条上的落款日期,突然捂住嘴——那是老郑牺牲后的第三天。迷雾中的胶南,真相与谎言交织,每一步都可能踏入更深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