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开启,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陈年腐木与血腥铁锈的味道。骆云翔握紧鸳鸯双刀,刀身映着幽绿灯笼的光,泛着森然寒意。门后是一条狭窄甬道,两侧墙壁每隔十步便嵌着一盏青铜灯台,灯油竟呈诡异的黑红色,火苗跳动间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小心!这灯油怕是掺了西域‘噬心毒’。”哈斯木压低声音,从怀中掏出几个浸过药水的布巾分给众人,“若不慎吸入,不出半柱香便会心智大乱。”他说话时,目光警惕地扫过甬道尽头那道垂落的黑色幔帐,隐约可见幔帐后有黑影晃动。
木合娅提将天山剑横在胸前,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透着倔强:“那‘千机卷’必定就在里面。”她话音未落,甬道两侧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淬毒的竹刺如暴雨般射出。骆云翔大喝一声,双刀舞成银网,将身前竹刺纷纷震落;柳如烟身形如蝶,软鞭卷住头顶凸起的石棱,借力荡向高处;哈斯木则甩出铁蒺藜,击中墙壁上一处凸起的机关,随着“咔嗒”声响,竹刺攻势戛然而止。
众人刚要松一口气,黑色幔帐骤然无风自动,十六名月幽教教徒踏着诡异的步伐现身。他们身着绣满银丝符咒的黑袍,手中所持兵器竟两两相连——左边是弯刀,右边是锁链,锁链末端缀着尖锐的倒钩,舞动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为首的教徒掀开兜帽,露出半边布满蜈蚣状疤痕的脸,咧嘴一笑,牙齿竟呈青黑色:“中原蛮子,今日就让你们见识月幽教‘锁魂阵’的厉害!”
话音未落,十六人同时挥动兵器,弯刀与锁链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骆云翔双刀翻飞,施展出鸳鸯刀法中的“破网式”,刀锋与锁链碰撞,溅起的火星落在地上,竟将石板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孔洞。柳如烟的软鞭则专攻下盘,鞭梢如灵蛇般缠住教徒脚踝,猛地一扯,将人拽倒在地;哈斯木长剑点向对方手腕穴位,迫使他们松开兵器。
激战正酣时,幔帐后突然传来悠扬的笛声。笛声如泣如诉,却暗含一股令人烦躁不安的力量。木合娅提脸色骤变,手中的剑差点握不住:“是‘摄魂魔笛’!大家快运功护住心脉!”她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吹响鹰笛与之对抗。两种笛声在空中相撞,形成一股无形的气浪,将西周的青铜灯台震得东倒西歪。
骆云翔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惨死的画面,杀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强行压制住情绪,瞥见“锁魂阵”中隐隐露出的生门方位,大喝一声:“哈前辈,柳姑娘,随我攻其左翼!”三人刀剑齐出,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阵眼。守在左翼的教徒显然没想到他们能识破阵法,慌乱间被骆云翔一刀斩断锁链,阵型顿时出现破绽。
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幔帐后走出一名白衣女子。她头戴珍珠面纱,手持一支通体晶莹的玉笛,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虚幻的白莲。“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女子声音清冷如冰,玉笛轻扬,十六名教徒眼中突然泛起红光,伤口处流出的血竟化作黑色藤蔓,缠住骆云翔等人的手脚。
柳如烟挥鞭斩断藤蔓,急道:“这是南疆巫蛊之术!云翔,攻击她手中玉笛!”骆云翔会意,双刀灌注内力,使出“星陨苍穹”。刀光如流星般划过,却在距离白衣女子三尺处被一层透明屏障挡住,震得他虎口发麻。白衣女子冷笑一声,玉笛发出刺耳的尖啸,众人只觉耳膜生疼,眼前阵阵发黑。
千钧一发之际,哈斯木突然掏出一个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间,罗盘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回族符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人将罗盘掷向空中,符文化作一道金色光幕,与玉笛的音波相撞。剧烈的爆炸声中,白衣女子脸色微变,面纱下露出一抹惊讶。
趁此机会,骆云翔纵身跃起,双刀首取玉笛。白衣女子侧身闪避,玉笛点向他的膻中穴。骆云翔凌空翻转,刀刃削断她一缕青丝。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正要施展杀招,忽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眉头微皱,玉笛一挥,所有教徒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追!”骆云翔刚要迈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众人下坠数十丈,落入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卷——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千机卷”。然而,当骆云翔伸手去拿时,石室内的火把突然全部熄灭,西周响起此起彼伏的阴笑。
“想要‘千机卷’?先过了我这一关!”黑暗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无数带着倒刺的铁链从墙壁射出。骆云翔等人各自施展轻功躲避,却发现铁链上竟附着一种粘性极强的黑色液体,一旦沾上,便难以挣脱。哈斯木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机关,却摸到一块凸起的石板。
“大家靠拢!这石板上的纹路与双玉上的相似!”老人话音未落,骆云翔己掏出双玉嵌入石板凹槽。刹那间,石室顶部降下一道璀璨的星光,将“千机卷”笼罩其中。羊皮卷缓缓展开,上面的文字竟在星光下自行流转,显现出月幽教历代教主的画像——最后一幅,赫然是那名白衣女子!
还没等众人细看,石室的西面八方突然涌入大量月幽教教徒。为首的白衣女子再次现身,面纱己被揭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却又冷若冰霜的脸:“既然你们都看到了,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启动‘万魂噬天阵’!”随着她一声令下,石室地面裂开,无数冤魂般的黑雾涌出,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将骆云翔等人彻底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