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初倚在他怀中,目光越过赵景琰肩头,望着巷口垂手而立的陌生面孔。
秋日的风卷着枯叶掠过青砖,她下意识捏紧了他衣襟上的盘扣,眼睫轻颤:"往日总见小禄子候在你身侧,今日怎么......"
赵景琰闻言微微一滞,随即用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漫不经心道:“那狗奴才办事不利索,现下估摸着还跪在栖梧宫宫门外思过呢。”
他垂眸看她,眼底泛起笑意,“怎么,舍不得他?往后我让三宝学着他的样子伺候你,成不成?”
说罢,又收紧了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中。
苏念初杏眼圆睁,用力推了推他胸膛,却被赵景琰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怀中。
她气得脸颊泛红,杏眼瞪着他:“胡说八道什么啊,他可是打小就跟着你的人,哪是你说打发就能打发的?”
秋风卷起她鬓边碎发,扫过赵景琰微微勾起的唇角,“你莫不是又在使小性子,平白无故拿人撒气!”
赵景琰的手掌裹着苏念初的柔荑,鎏金护甲磕在她腕间发出细碎声响。
两人踩过满地银杏叶,他忽然偏过头,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溫和:“那狗奴才,昨日居然敢传错了消息,害我一早在栖梧宫扑了个空。”
他忽地收紧手指,将人往怀里带得更近,玄色衣袍扫过青石板,“罚他跪在栖梧宫门外都己经是网开一面了,要我说就该拖出去杖毙
——谁准他耽误我见初儿的时辰?”
话音未落,指腹己上她泛红的耳垂,“若不是怕你心软,这会儿他脑袋早该搬了家。”
苏念初仰头望着他,眼角还带着盈盈笑意,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口:“说到底都是你这个主子的错,到头来还要奴才们承担。”
她晃了晃交握的手,发间茉莉香随着动作飘散,“派人回宫里递个话,让他回咸安宫歇着吧,再跪下去怕是人都要废了。”
赵景琰垂眸睨着她,墨色的眉梢微微蹙起,鎏金护甲不轻不重地刮过她掌心,似是在泄愤:“狗奴才倒是运气好,能得初儿求情。”
他忽然顿住脚步,长臂一揽将人困在街边朱漆廊柱旁,“旁人求上三天三夜,我都未必松口,偏生你一句话……”
赵景琰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满是纵容,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罢了,按初儿说的去办。”
他抬手招来伺候的奴才,吩咐道:“速回咸安宫传话,
他着翡翠扳指,漫不经心的开口:"叫小禄子回咸安宫养伤,再去太医院挑个当值太医。
公主金口一开,倒叫他这两个时辰的跪功没白费。"
待奴才匆匆离去,他又将苏念初搂进怀中,低笑道:“往后我的人,都要听初儿的话,可好?”
苏念初仰头望着他,指尖绕着他腰间的玉带,嗔道:“就会哄我。”
话音未落,赵景琰己俯身将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低声道:“我哪敢哄你?初儿说的话,字字千金,往后我都记在心里。”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继续往前走,听雪楼的飞檐己隐约可见。
赵景琰忽然停住脚步,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来正是苏念初最爱的桂花糖糕。
“方才让顺路买的,还热乎着。”
他拈起一块,递到她唇边,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张嘴,小心烫。”
苏念初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赵景琰看着她吃得开心,眼中满是宠溺,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碎屑,轻声道:“慢点吃,吃完了我再给你买。只要是初儿想要的,我都给。”
说着,又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生怕秋风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