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正殿内,鎏金蟠龙柱映着冷森森的烛火,将阴影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恶鬼。
赵景琰斜倚在雕花紫檀椅上,蟒纹锦袍随意散开,腕间的羊脂玉扳指却死死攥着内务府的账本,指节泛白得近乎透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渗出血珠。
下头跪着的内务府众人浑身筛糠,殿外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而入,与他们牙齿打颤的声响交织成诡异的韵律。
为首的王公公喉间卡着隔夜的馊饭——那是太子殿下昨夜强灌的“栖梧宫特供膳食”,此刻混着血沫顺着嘴角淌下,在青砖上冻成暗红的痂,随着他的颤抖簌簌掉落。
赵景琰蟒纹中衣早己被冷汗浸透,远处的烙铁吞吐着狰狞火苗,将他眼底的猩红映得愈发浓烈。
“听说你前日刚纳了第五房美妾?”他嗓音像淬了冰的刀刃,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锦衣卫立刻会意,慢条斯理地将烧红的烙铁凑近王公公的脸,焦糊味混着皮肉滋滋作响,“孤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铁水烫。”
王公公凄厉的惨叫撕破晨雾,额前皮肤如被揭下的油纸般卷曲,露出底下翻涌的血肉。
赵景琰却突然接手,将滚烫的烙铁重重按在阶下某个哆嗦的笔帖式胸口:“你昨日说‘漕运不畅’?”
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看着那人在剧痛中扭曲成虾状,“即刻扒了官服,去冰河凿冰!凿不满百块,就把你的骨头磨成粉填窟窿!”
“殿下饶命!”人群中突然冲出个老太监,额头在石阶上撞出闷响,“都是王公公私吞了七成例银,还逼着我们......”
话未说完,一道寒光闪过,赵景琰甩手掷出的匕首穿透其咽喉,利刃“噗”地钉在丹陛蟠龙纹上。
鲜血顺着龙目蜿蜒而下,惊起檐角寒鸦扑棱棱乱飞。
“敢怠慢初儿?”景琰抓起案上还冒着热气的鎏金香炉,将滚烫的香灰尽数倾倒在王公公头顶。
那人发出非人的嚎哭,头皮瞬间被烫得焦黑蜷曲。
赵景琰一脚踩碎对方的手掌,听着指骨爆裂的脆响,突然转头对锦衣卫狞笑:“把他们的亲属都抓来,当着面剜眼割舌——若有人敢求饶,就把全家做成冰灯,挂在司礼监宫门口!”
晨钟撞响时,司礼监殿前己积了三寸厚的血冰。
赵景琰用染血的锦帕擦净指尖,望着阶下横七竖八的残躯,突然仰头大笑。
那笑声惊得守宫侍卫两股战战,却见太子殿下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袍,对着瑟瑟发抖的小禄子道:“去把御膳房的蒸锅抬来,本太子要亲自给他们熬一锅‘漕运不畅汤’——记得多放些他们克扣的糙米,熬得越稠越好。”
蒸腾的热气裹着血腥味漫过司礼监门槛时,蒸锅己咕嘟作响。
赵景琰挽起蟒袍袖口,亲手将剁碎的人骨渣滓撒进沸汤,看着惨白碎骨在漩涡里沉浮。
"加火!"他踢开添柴时畏缩的小太监,鎏金护甲在火光中泛着妖异的光,"不够浓稠,怎配得上内务府的'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