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除夕前,唐若蓁一行人回了清河。
除夕前一日,便到了清河郡驿站,等候多时的小厮快马回了郡王府禀报这个好消息。
黄昏时分,郡王与郡王妃翘首以盼,终于是等到了唐若蓁。
“母亲,父亲。”唐若蓁先后抱了抱,以表思念。
“蓁蓁,累不累。”郡王妃帮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唐若蓁摇了摇头:“风雪大,进去说吧。”
“诶,张嬷嬷,传膳。”郡王妃吩咐道。
两个月重聚,唐若蓁与父母说了路上见闻,京中繁华。
用完膳后,唐若蓁回了院子。
召见了方志,方志回禀道:“老大。”
“自您走后不久,西处张贴的寻人告示很快便都被撤下,得您来信,我便没有再追查此事。”
“这是魏将军的信。”说罢,将信呈上。
唐若蓁点点头,打开信一看。
果然,边关起了战事,清河王故去多年,漠北蛰伏许久,此次突袭边关,己攻一城。
算算时日,这至少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烧掉信,回信一封后,唐若蓁终于明白为什么贤妃急于给七公主定驸马爷了。
天下初定,这几年天灾不少,国库不丰,战神己逝,不宜大战,皇帝很有可能会采取和亲一法换百年和平。
回清河后,唐若蓁日子过得快活极了,与父母亲人团聚。
新年后,访亲寻友。
与谢令仪、高茵茵等几位好友共聚,一赏红梅。
连盈去过温好的酒,为每个人斟上一杯。
“今日,欢迎县主归来,举杯。”连盈笑着带起气氛,众人都开心得一饮而尽。
唐若蓁取出那块令牌,还给高茵茵。
高茵茵收回后,调侃道:“这京中金缕坊虽也是我家产业,可却是大堂哥他们在打理,县主觉得如何?”
唐若蓁说道:“高楼琼宇,富贵辉煌,不过卖的物件都差不多,价格倒是高得多。”
“那是自然,这价格因地而不同。”高茵茵抿唇一笑。
唐若蓁又让紫苏把那些有趣玩意带上来,一一分给众人。
谢令仪捧着各式各样的画集,爱不释手。
“连盈,你也快成亲了吧。”唐若蓁自然不会忘记。
连盈羞涩地点了点头:“是,昨日我与他一同去绕了结香。”
闻言,谢令仪等人都连忙道恭喜。
连盈羞涩之后又有些害怕,她有些犹豫。
唐若蓁自然看得出来,便首接问道:“你可有什么疑虑?”
连盈叹气:“是孙姐姐,她的经历让我实在害怕,人心当真如此易变吗?”
兰琼心思单纯,看众人都不好意思讲,便首言道:“县主,你去了京城还不知晓,孙姐姐上上个月又回了一次娘家,这回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添了些伤,那混账居然打孙姐姐。”
“孙姐姐寻我们诉苦,我们便劝着和离,本还好好的,可第二日,孙夫人就来骂我们不要脸,破坏孙姐姐的好姻缘,骂的可真难听,孙姐姐也惭愧,向我们道了歉,又回夫家去了,上个月又哭着回来了,我们也不愿意掺和了,孙姐姐也不来找我们玩了,前两日才知晓孙姐姐有身孕了。”
“可从来不告诉我们一声,有些心寒,不过自然是为她高兴的。”
唐若蓁听了,颇有些深思,她本以为只要律法落实,便能解决问题,是她想的浅显了。
谢令仪提起这件事就不爽,她别过头轻哼一声:“要我看,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倒比不得一个负心汉。”
高茵茵见气氛变僵,连忙打着圆场:“说这些做什么,今日是为县主接风,不知京城儿郎是不是还要俊俏几分?”
开了个玩笑,一时众人展露了笑颜,都好奇着。
唐若蓁挑眉,轻笑一声:“还行。”
见她眉目温柔,似乎在思念何人。
高茵茵忍不住捏着手帕偷笑:“看来县主是有心仪之人了。”
谁也没再提起失踪的阿俊,怕惹起县主的伤心事。
晴雪连忙来报,有些气喘吁吁。
唐若蓁问道:“怎么了?”
“县主,来圣旨了!”
顿时,谢令仪等人都惊讶地连忙站了起来。
唐若蓁也起身,带着众人去前院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清河县主毓质淑慎,才得兼行……特指太子正妃,另享万户,于三月二十七完婚,钦此!”
一字一句在寒风中钻进众人耳朵,众人都瞪大了双眼。
尤其是郡王和郡王妃,一时呆呆的跪在原地,都忘了谢恩。
唐若蓁平缓的音色响起:“臣,谢陛下皇恩。”
接过圣旨,传旨太监笑着恭贺。
唐若蓁派人好生招待太监,将他们送去驿站。
众人站了起来,一时没敢说话。
郡王走上前,伸手愣在半空,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郡王妃一时百味交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她张口又闭上,多次后,只道:“蓁蓁,娘先去缓缓。”
说罢,拉着郡王有些恍惚地去了书房。
谢令仪还呆呆的,高茵茵反应快,上前行礼恭贺。
“县主,不,太子妃,恭喜您寻得良缘,金尊玉贵。”
连盈和兰琼也连忙收起了张大的嘴,行礼恭贺道。
谢令仪愣愣地问道:“你……你怎么,你不是?”
她想问那个阿俊怎么办,转瞬又觉得那可是太子啊。
“恭喜你了。”谢令仪真心道。
唐若蓁笑了笑:“多谢,今日招待不周,再寻一时间与你们聚会。”
闻言,三人连忙点点头,告退了。
唐若蓁抬脚,走进了书房,父亲母亲等候许久了。
郡王妃站着心里焦虑,最后还是坐下了。
郡王背着手,询问道:“蓁蓁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怎么会赐婚你与太子殿下。”
唐若蓁也不隐瞒,坦白了阿俊便是李淮序。
郡王和郡王妃倒吸一口气,话本都不敢这么编写的。
郡王没有松开,随即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唐若蓁点头:“是,父亲,新岁了,不知叔叔伯伯们可还安好?”
郡王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思考了一下后,决定道:“你放心,既然入了这局,你爹我拼上这条老命,哪怕舍了这张脸面,也得为你筹谋。”
唐若蓁微微一愣,眼眶微热。
郡王妃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傻孩子,你一向不主动挑事,在京中肯定受尽了委屈,既然要做,娘也修书一封,让你外祖父参谋参谋。”
“谢谢爹,谢谢娘。”唐若蓁感动道。
说完话,回了院后,飞鸽来信,是谢知行传来的。
京中发生了一些事,太子因请婚一事惹怒了皇帝,罚跪于奉先殿三日。
大皇子解除了圈禁,重新复职。
关大人与安乐郡主私通,七公主因此与他的婚约取消,关大人与安乐郡主将于二月初完婚。
百花院封条解开,皇帝赐婚萧衡睿与沈朝盈。
走后不过两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真够乱的。
唐若蓁烧掉信,写了一封回信与谢知行,询问边关战事,朝堂决策。
接着写了一封信,找来信鸽传给李淮序,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也不知道写个信来,唐若蓁有些不高兴,但到底关心他身体如何了。
实打实跪上三日,天寒地冻,怎么能不伤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