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没什么好玩的,她不是很爱盘什么东西。
翻开小册子,虽说已经看过一遍了。
但现在再来看,感觉完全不一样,看到某几个姿势的时候,她悄悄红了脸。
未侍寝前是自认为老司机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通了人事再看反倒是羞人起来。
外头传来宫女太监的几声“皇上万安”。
夏鹿竹吓得连忙将那本册子又塞回了枕头下面,手忙脚乱地下了床,拍了拍有些发热的脸。
皇帝走了进来,脱了大氅,夏鹿竹自然地接过大氅挂在了一旁架子上。
皇帝顺势揽过夏鹿竹的肩,夏鹿竹个子还算高挑,可皇帝身高八尺,按时习武的身材颇为高大。
夏鹿竹整个人都显得娇小起来。
皇帝手背碰了碰夏鹿竹的脸颊,疑惑道:“卿卿怎么脸这么热。”
夏鹿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太、太热了,今日炭烧多了。”
“是嘛。”皇帝自已感受了一下,不热啊。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便略过去了。
夏鹿竹松了口气,伺候皇帝脱了外衫,脱掉鞋子。
二人相拥在榻上,说了不少肉麻话。
夏鹿竹都有些麻木了,她还以为会直接那什么来着,怎么还得尬聊啊。
皇帝看她心不在焉,皱了皱眉,大手捏住了夏鹿竹的两个腮帮子,使得夏鹿竹嘴嘟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皇帝这样问。
夏鹿竹对上皇帝的眼睛,心漏了一拍。
糟糕,越是这样严肃的时候,她脑袋思维就越活跃。
“皇上,窝想秋、秋。”夏鹿竹嘟着个嘴,说的稀里糊涂的。
皇帝还偏偏听懂了,笑了起来,松开了手。
大手滑到了夏鹿竹的后颈,吻了下去。
后面自然而然,二人向后倒去。
手无处可放,顺着底下的丝绸上下滑动,皇帝的大手无意摸进了枕头底下。
皇帝微微一愣,抬起了点身子,他将那两样物件拿出来。
拿起那块玉佩,笑了笑:“原来藏在这儿呢,可是日日夜夜都想着朕。”
皇帝只当她思念的很,放枕头下是意图梦中相会。
夏鹿竹强撑着笑意,连忙抿唇道是,一边手悄悄的将那本册子移动。
这些小动作,自然尽数落在上位的皇帝眼中,他按住了夏鹿竹悄悄动作的手腕。
将玉佩放回枕头下面后,又拿起那本小册子。
夏鹿竹作势要抢,皇帝连忙起身往后一躲,坏笑道:“卿卿这般不让朕看,朕倒要瞧瞧是什么书。”
夏鹿竹见无力回天,直接把被子蒙住脸,继续掩耳盗铃。
皇帝翻了几页,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他将小册子随意扔在了一边,朝着夏鹿竹覆了上去。
揭开被子,夏鹿竹脸色更红了。
“卿卿羞什么,朕倒不知卿卿如此好学,那第八页第三式瞧着不错,朕今日亲自教你。”
皇帝戏谑地看着她,夏鹿竹回想了一下是哪一式,连忙往被子里躲。
这一躲,倒是让皇帝更来了劲儿。
一夜荒唐。
次日夏鹿竹咬牙切齿地送走了皇帝,连忙将那本小册子丢进火盆里烧了。
佩兰佩春看得心惊,也不敢问到底是什么。
夏鹿竹边烧边骂,骗子。
说好的只学一个呢,大骗子!
这日晚膳后,熊答应又来了。
夏鹿竹如今也知晓她的心思,她不是个委屈自已的人。
等天色也不早了,夏鹿竹直接下了逐客令。
“天色晚矣,熊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
话音刚落,熊答应红了眼眶,委屈道:“夏姐姐可是不欢迎嫔妾,是嫔妾叨扰了。”
说罢,抹了抹眼泪,好一副可怜模样。
夏鹿竹暗自称奇,以往倒看不出她还是个脸皮厚的,平日里说话细声细气的。
夏鹿竹耐着性子笑了笑:“我只是担心天色太晚,这两日有些积雪,路滑不好走。”
熊答应摇了摇头,道:“夏姐姐关心嫔妾,嫔妾心里感激,只是嫔妾仰慕姐姐,想要多请教姐姐一些。”
夏鹿竹笑意微微敛了敛,她垂了垂眸,声音也带了冷意:“熊妹妹的想法,我不是不能理解,可熊妹妹这样做,是仗着本主与人和善,好欺负是吗?”
熊答应连忙惶恐跪地,哭着说:“嫔妾惶恐,嫔妾不知做了什么错事……”
夏鹿竹听得烦,她也想不到平日里闷声不闹的人忽然秒变白莲花。
“我也不是傻子,熊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你我之间还是有些情分在,今日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错。”
熊答应贝齿咬了咬下唇,行礼告退后起身离开了。
只是还未出去,夏鹿竹便听到她做作的声音了。
“嫔妾答应熊氏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夏鹿竹听得好笑,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到熊答应说话这么响亮。
夏鹿竹也不急,她捏着手帕扫了扫衣袖。
等年轻天子走进了屋,夏鹿竹带上了笑意上前行礼。
皇帝将她扶了起来,与之一起坐下闲谈。
“你与那答应相熟?”皇帝随口问了一句。
夏鹿竹沉吟了一下,笑了笑:“尚可,同住一宫,都是姐妹罢了。”
皇帝点点头,见她没什么反应,只觉得她真笨。
抬手敲了敲夏鹿竹的脑袋瓜子,夏鹿竹微微吃痛,气鼓鼓地看着皇帝。
皇帝勾了勾唇,开口道:“你这小脑袋,就净想着吃饭了,哪天朕被人勾走了都不知道。”
夏鹿竹鼓了鼓腮帮子,别过身,闷闷道:“皇上若是真要走,嫔妾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
语气落寞,带这些哽咽。
皇帝伸手将她的脸掰过来,笑着问:“这就哭了,哭起来跟个小花猫似的。”
夏鹿竹掐大腿的手根本不敢使劲儿,自已掐自已一点用都没有。
还是靠想了许多伤心事,才憋出来的泪水。
夏鹿竹捏着手帕擦了擦眼泪,嗔怪道:“嫔妾才没哭,嫔妾才不是小花猫。”
皇帝笑的更放肆了,他将人抱在了大腿上,夏鹿竹挣也挣不开。
“太后说你哭的丑巴巴的,朕还不信,今日一瞧还真是。”
夏鹿竹听了,一下子像雷劈了一般,捏着手帕的手轻轻锤了一下皇帝胸口。
皇帝乐呵呵地又道:“朕说错了了,朕瞧着是哭的可怜又可爱,朕喜欢。”
这一次,倒是哭了个够。
次日夏鹿竹送走皇帝后,伸了伸懒腰,佩兰用一块绸布叠起来浸了热水,给夏鹿竹敷一敷眼睛。
佩兰心疼极了,还担心是不是皇帝斥责了夏鹿竹。
一时夏鹿竹的表情一言难尽,她该怎么解释。
她也不是恋爱脑,皇帝对她此时爱说不上,不过是个合心意的猫儿罢了。
思及皇帝,夏鹿竹现在是真不想他来了。
不仅仅是身体吃不消,更多的是因为后日就是请安日了。
夏鹿竹已经可以想象自已要面对多大的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