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郎还是晔哥哥

“朕单名一个晔字,日华晔。”

皇帝这样说道,夏鹿竹微微一愣。

皇帝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朕行七。”

夏鹿竹忍不住笑了一下,手搭在皇帝胸膛上,娇嗔道:“皇上这是想让嫔妾喊您七郎吗?”

皇帝抿了抿唇,难得有些害羞起来。

夏鹿竹觉得惊奇,凑近了些,嘴角带着笑意继续道:“七郎~您是害羞了吗?”

这一声七郎唤的那叫一个酥,将皇帝骨头都喊软了。

皇帝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克制地“嗯”了一声。

夏鹿竹忍不住学起了他的坏心眼,撑起脑袋。

纤纤玉指伸进了半敞着的白色里衣,在皇帝胸膛上画着圈。

“嫔妾觉着不如喊晔哥哥更亲近,晔哥哥~嗯?晔哥哥……”

皇帝两耳发热,一把捉住夏鹿竹作乱的双手,反制过去。

皇帝沉了眼,低声道:“朕允许你与朕自称我。”

“卿卿再叫一声,乖。”

……

大清早,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夏鹿竹打打哈欠,起床洗漱。

她感觉到浑身酸软,忍不住嘶了一声。

心里忍不住吐槽,果然是正值虎狼年纪。

最近夏鹿竹在宫中的地位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

皇帝独宠,太后撒手不管。

即便是许贵妃让恬昭仪想办法去找太后上上眼药,太后却是含糊其词,底下之意却是不打算管夏鹿竹。

许贵妃此时感觉夏鹿竹的威胁是越来越大,夏鹿竹他爹已经到京就职,如今虽然只是在顺天府领了个差事。

但依父亲之言,皇帝有意提拔夏氏父亲进尚书省。

许贵妃忍不住多想,皇帝如此行事,可是存了给夏鹿竹提身份的心思。

难不成还想封她个贵妃,与她平起平坐不成。

身后郑嬷嬷连忙宽慰道:“娘娘放宽心,左右不过是个根基浅的,即便是身居朝堂高位,也比不得许家底蕴深厚。”

许贵妃听了并没有心安,如今世家早就不能牵制皇帝。

皇帝有意偏心寒门,世家虽还是风光,但早就没了往日特权,都得靠科举入朝。

而且,皇帝他从来都是一意孤行的。

郑嬷嬷心有一计,便道:“娘娘不必亲自动手,埋下的暗线今日递来了个消息。”

接着附耳道来。

许贵妃笑了,冷笑道:“她倒是自找死路,不过此事暂无证据,让她将药渣子送来。”

而另一边的叶婉仪自然也闲不住的,她那日赶走了刘贵人后。

次日又去主动拜访,但被拒之门外。

叶婉仪不禁有些恼怒,吃了几次闭门羹,便放弃了。

大不了换个棋子便是。

这不,正巧御花园碰上了熊常在,自然知晓是夏鹿竹宫里的,当即计上心来,接着凭借自已大忽悠的口才熟稔了起来。

这不过半月,就推心置腹了。

这日,二人又相约着游园,叶婉仪适时地开口问道:“熊妹妹今日怎么如此忧愁,让我好生担忧。”

熊常在幽幽叹了口气:“夏姐姐盛宠,我却……只是心有悲戚,也是,夏姐姐天姿国色,我不过是蒲柳之姿,皇上眼里哪里还有别人。”

叶婉仪连忙拉起她的手,不以为意道:“熊妹妹怎么能如此谦虚,我瞧熊妹妹才是花容月貌,这眉如远山,眼似春水。”

熊常在哪被人如此夸赞过,忍不住羞了脸,半推半迎道:“叶姐姐莫要笑话我了。”

叶婉仪认真地看着她继续说道:“我都是真心实意的话,恕我大不敬,瑜昭仪能勾得皇上独宠,也不知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熊常在听到她的诋毁,当即让她噤声,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快意。

叶婉仪压低了声音:“这可不是我胡说,连太后娘娘都被她蛊惑,现下宫里人都猜测着呢。”

“妹妹你与她同住一宫,可知晓什么内情,不然怎么皇上自宠了她便再也瞧不见我们这些可怜人了。”

叶婉仪眼中带了算计,终于问出了自已想要的。

熊常在也忍不住相信真的有什么手段,当即深思起来。

她自然对侧殿关注地紧,也知晓不少事情。

“我只知晓她爱看话本子,爱打戏子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了啊。”

熊常在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特别的东西。

叶婉仪继续道:“这手段肯定是悄悄的,自然不会让你知晓不是,熊妹妹你还是太天真了。”

熊常在点点头,不禁咬了咬下唇。

有一天早晨,夏鹿竹送走了皇帝,连忙让佩春将药重新热一下。

昨晚上玩过头了,都忘记喝了。

药端上来了,夏鹿竹还没来得及喝。

不料熊常在来了,夏鹿竹愣了一下,还是让人进来了,药暂时搁置在了桌上。

熊常在带着笑意,手里捧着个小篮子。

夏鹿竹让她坐下,唤了沁心看茶。

“叨扰夏姐姐了,嫔妾绣了不少手绢,眼下天也慢慢热起来了,便想着给姐姐送些来,姐姐看看,可喜欢?”

夏鹿竹也带着商业假笑,接过了手帕。

熊常在的绣活自然没话说,夏鹿竹连忙点点头赞道:“你这手艺一年比一年好了,上回那扇子我就很是喜欢呢,多谢你了。”

熊常在腼腆笑了笑,眼尖地看见了汤药。

便出声问道:“姐姐病了?怎么喝起了汤药。”

夏鹿竹摇摇头:“哦,你说这个啊,我只是体虚,太医院开的补药罢了。”

熊常在点点头,接着说了几句闲话。

便自请离开了,夏鹿竹一时摸不着头脑。

之后几日熊常在又来了,各种送东西的,夏鹿竹也不好意思收了,只能准备点薄礼回过去。

待的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时候一待就是半日。

实在是烦了,夏鹿竹后来便说自已在如厕、还没睡醒等等各种理由推了。

熊常在咬了咬下唇,不甘心地离开了。

又去找了叶婉仪。

“我日日都去,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夏姐姐一日比一日好看。”

熊常在语气颇有些酸。

叶婉仪沉思了一下,追问道:“难不成她是有什么变美的方子不成?”

这话点醒了熊常在,她连忙道:“是了,是了,她好像经常喝汤药,说是太医院开的补药。”

叶婉仪满意点点头,好歹在熊常在这人身上不是白白浪费时间,总算有点重要的消息了。

叶婉仪有些不耐烦地敷衍了熊常在,便找了个借口下了逐客令。

熊常在抿了抿唇,失落地告退了。

叶婉仪让紫珠去太医院跑一趟,查一查夏鹿竹的医案。

早在之前,叶婉仪便从刘贵人那薅了不少钱财。

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在太医院收买了一个有资历的老太医。

这也方便了她行事。

而夏鹿竹这边,佩春将熊常在打发走后,又让小金子跟上去。

没过多久,小金子就回来禀报。

“小主,奴才一路跟着熊常在,发现熊常在去了咸福宫。”

闻言,夏鹿竹心想果然如此。

熊常在自那次被她挑明后也识趣了,怎么会突然无端来骚扰她。

咸福宫,那便是叶婉仪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叶婉仪对她的敌意颇大。

若是因为上回除夕宴皇帝来了夏鹿竹宫里的事,勉强讲得通吧。

看来避子药可能要瞒不住了。

连叶婉仪都开始想方设法来刺探她宫里的消息了,更何况本身她宫里就有钉子。

沁心,青荷。

究竟是谁,又或者,两个都是钉子。

这二人是她第一次晋封,也就是从答应越级晋封为美人时内务府送来的。

那时候能下手的,多半是如今的许贵妃和静德妃。

夏鹿竹更偏向于许贵妃。

当然,说不定两者都有。

这也是即便是如今贵为昭仪,夏鹿竹依然只让佩兰和佩春屋内伺候,沁心和青荷伺候时,她丝毫都不敢松懈。

夏鹿竹看了看窗外春色,这避子药一事她本就没抱希望能瞒多久。

或许,从来都没能瞒得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