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司礼监拟好了旨意,将赵林儿赐给内务府的陈顺为妻。
这旨意一下,京城官场暗流涌动,众人皆知其中必有蹊跷,却又不敢多言。
传旨的重任,自然落在了沈诀身上。他身着蟒袍,手持圣旨,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赵府。
赵府上下早己乱作一团,赵林儿得知消息后,哭得梨花带雨,赵成风则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沈诀踏入赵府大厅,神色冷峻,目光扫视一圈,朗声道:“赵府接旨!”众人纷纷跪地,沈诀展开圣旨,高声宣读。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赵家人的心上。
宣读完毕,沈诀将圣旨递到赵成风面前,嘴角浮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赵大人,恭喜啊。”
赵成风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嘴唇嗫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林儿哭喊道:“我不要嫁给一个阉人,这是污蔑,我不服!”
沈诀冷眼看向她,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你莫非是想抗旨?”这简短的质问,像一道惊雷,瞬间震住了失控的场面。
赵林儿满脸泪痕,身体僵住,眼中的愤怒与不甘仍在翻涌,可“抗旨”二字如千斤重石,压得她双腿发软。
她下意识看向父亲赵成风,期望他能出面周旋。
赵成风此刻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听到沈诀的话,他艰难地挪动身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九千岁,小女年幼无知,口不择言,绝无抗旨之意,求您开恩!”
说罢,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声响。
沈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中毫无怜悯,“哼”了一声:“既无抗旨之心,便乖乖遵旨行事。三日后,陈顺便会来迎娶赵小姐,赵府若是有任何差池,后果自负。”
言罢,沈诀甩了甩衣袖,大步迈出赵府,身后只留下一片死寂与绝望 。
赵林儿被迫嫁入陈家,成婚当晚,红烛摇曳,新房内却满是压抑与恐惧。
赵顺看着眼前赵林儿满脸的嫌弃与不甘,心中的恶念瞬间被点燃。
他一步步逼近赵林儿,脸上挂着扭曲的笑,抬手扯下她的凤冠霞帔,肆意羞辱折磨。
赵林儿哭喊声不断,却无人能救她于水火。
很快,此事就传到了沈诀的耳中。
他正坐在书房,神色悠然地品着茶,听完暗卫的禀报,手中的茶杯顿在嘴边,片刻后,轻轻放回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弧度,“欺负欢儿,就要付出代价,这只是开始。”
说罢,他微微抬手,示意暗卫退下,随后靠向椅背,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浮现出苏郁欢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暗卫离去时,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响,清越之声顺着雕花窗棂飘进书房。
沈诀指尖着杯壁的缠枝纹,想起那日苏郁欢攥着帕子从胭脂铺跑出来时,发间的珍珠步摇碎了半串,在青石路上滚出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