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眼底笑意愈发浓烈，指尖抚过她耳畔碎发："是吗？"他忽然将她搂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那现在，可要把从前的遗憾都补上。"

说着，他又取下她鬓边的玉兰花簪，重新别在发髻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雕琢稀世珍宝。

"以后每日晨起，都由我为你梳妆。"

沈诀低头，鼻尖擦过她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再用最好的胭脂，把我的小姑娘打扮得比春日里的百花还要娇艳。"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发丝滑落，轻轻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印下细密的吻。

苏郁欢被他说得心跳如擂鼓，却仍逞强地扬起下巴："那你可要小心了，等我学会了，也给你梳个最威风的发髻。"

她的指尖调皮地划过他的发冠，却被沈诀反手握住，拉得跌进他怀里。

"求之不得。"

沈诀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辗转间满是眷恋，"若能日日被你这般折腾，便是让我做个闲散之人，天天窝在这小院里，也心甘情愿。"

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都裹进温暖的怀抱，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柔都揉进这相拥的时光里。

屋内沉香袅袅，烛火摇曳，映着相拥的两人。

苏郁欢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这一刻的岁月，比蜜还甜，比酒还醉。

窗外的风雪依旧，却抵不过这一方天地里，两人交缠的情意绵长。

第三日，晨光刺破薄雾，在后院空地上洒下碎金。

沈诀握着苏郁欢的手搭上弓弦，温热的掌心贴着她手背，将冰凉的箭杆稳稳抵在牛筋弦上。

"手肘抬高，瞄准红绸靶心。"

他的声音裹着晨雾落在耳畔，惊得苏郁欢指尖一颤，箭矢"嗖"地飞出去，却首首扎进离靶心三尺远的雪地里。

"别慌。"沈诀低笑着从身后环住她，胸膛贴着她后背，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她颤抖的手腕，"呼吸要稳，像这样——"随着他吐气的节奏，苏郁欢只觉弓弦在掌心绷得越发紧实，远处飘着的红绸在视野里逐渐清晰。

"放！"两人同时松弦，箭矢破空而出，不偏不倚擦着靶心的铜钱孔穿了过去。

苏郁欢惊喜地转身，撞进沈诀盛满笑意的眼底，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原来阿诀的手这么灵！"

她伸手去抢他腰间的箭囊，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带，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沈诀顺势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却不拉开，目光从她绯红的脸颊移向远处："不是我的手灵，是有人偷练过。"

他话音未落，箭矢己离弦而去，精准射落树梢积雪，惊起两只觅食的麻雀。

苏郁欢这才发现，昨夜被雪压塌的雪人头顶，不知何时插着支崭新的雕翎箭。

"沈诀！"她伸手去捶他，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

沈诀低头时，晨光正巧掠过他睫毛，在眼底投下细碎的光影："现在轮到欢儿展示真本事了。"

他将弓箭塞进她怀里，自己退后半步，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这次若射中，便把我贴身的玉佩送你当箭靶。"

苏郁欢搭箭拉弦的动作蓦地缓下来，眉眼弯成两弯月牙，满心满眼皆是蜜糖般的甜意。

晨光给沈诀镀了层金边，映得他玄色箭袖上的暗纹都鲜活起来，这样活生生的、带着温热气息的他，就站在离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

她松开弓弦，箭矢歪歪扭扭飞出去，却懒得去看落点，转身扑进沈诀怀里，脸颊贴着他胸膛听那有力的心跳。

“阿诀，”她声音闷闷的，裹着藏不住的欢喜，“这日子也太舒心了。”从前总觉得岁月漫长，可此刻才明白，所谓静好，不过是与心上人在一方天地里，或嬉闹，或依偎，连呼吸都染着缱绻。

沈诀低笑着圈住她，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往后日日都这般舒心。”

他说这话时，远处传来更夫报时的梆子声，惊起一片寒鸦，却惊不散两人相拥的身影。

苏郁欢抬头望着他，突然觉得，若时光能永远停驻在这刻，任风雪再大，也抵不过怀中这捧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