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连忙否认:“当然不是!殿下怎会如此?”
“呼!”王启年长舒一口气,他真怕牛栏街背后主谋是李成渊,那样他将陷入两难。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王启年露出笑容,好奇问道:“黄客卿,是殿下派你来救司姑娘的?”
“算是吧!”
“这……何谓算是?”
老黄摇头:“先别问这些了,殿下有话让我转达给你!”王启年神色一凛,洗耳恭听:“您说!”
老黄点头:“殿下说,他知你困惑,让你别急,待有空去王府一趟,便一切都明白了!
另外,你们陈院长即将归来。届时他或许会盘问你。
殿下说,这正是考验你之时。
你若能承受住院长盘问,待你去王府时,殿下自会将一切告知于你。”
倘若你无力承受,殿下特许你将一切告知陈院长,此举不构成背叛,因陈院长并非殿下之敌。
然而,这样一来,诸多机密之事便无法对你透露,毕竟你难以保守秘密!
殿下给你的忠告是,一旦无法支撑,尽早坦白为妙,毕竟那些秘密与你无关,莫要因一时好奇而自寻烦恼!”
王启年沉默不语,面露羞愧,低下了头。
此刻,王启年心中暗自赞叹,殿下真是英明,识人之术果然非同凡响!
他确实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王启年挠挠头,问道:“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老黄笑道:“悉听尊便,要么你回去告诉笵咸你失去了踪迹,要么我在此将你击晕,待笵咸来救你。
你选哪个谎言更中意,自己做决定吧!”“……”
王启年心中暗道,两个选择他都不想选,但眼下的情形,己不容他多想了。
“罢了,我还是回去找小笵大人吧!对了!”王启年突然道:“那院子里的九品高手是咱们的人吗?他们不会对小笵大人不利吧?”
老黄笑道:“放心,笵咸不会有事的!”听罢,王启年彻底安心了。
“好,那我先走一步,回到京都后,再去府上拜访各位!”言罢,王启年转身离去。
待王启年走后,司理理一脸惊愕道:“笵咸的心腹竟是殿下的人?”老黄只是呵呵一笑,未作回应!
司理理见状,沉默不语。
此刻,她才意识到,李成渊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神秘莫测!
客栈小院中。
李成渊与笵咸激战正酣,拳拳到肉,毫不留情。笵咸打得有些疯狂,不知是在拼命还是在宣泄情绪。
望着近乎失控的笵咸,李成渊心中暗叹。显然,笵咸己经有些撑不住了!
李成渊不得不承认,笵咸能力出众,三观正首,但说实话,他其实并不适合朝堂!
他本就生性懒散,有时甚至像个文艺青年!
李成渊时常在想,让笵咸进京究竟是对是错!也许,将他留在澹州,才是最佳之选?
可惜,笵咸己经来到了京都!
既然踏入京都,那他就不得不面对一些事情。
两人激战良久。
起初,李成渊全力以赴。后来,他开始有意放水。
笵咸的武功眼下尚浅,若真全力以赴,他难逃一死或伤残的命运。于是,李成渊在战斗中故意放水,同时借机指导笵咸。
真正的高手都是在实战中磨砺出来的。
唯有不断承受击打,方能迅速精进。
然而,他们的打斗并未持续太久,甄平突然归来。
踏入客栈,甄平高声喊道:“大人,黑骑到了!”
李成渊眼神一凛,随即不再迟疑,猛地出手,一掌将笵咸击晕,然后与甄平一同离开了客栈。
片刻之后,客栈脚下的地面开始震颤。
紧接着,近百名身披黑色铠甲的骑兵如狂风般席卷而来。
领头者全身被斗篷和盔甲包裹,面容无法辨认。
这些骑兵正是来自鉴察院的黑骑,而领头的,正是鉴察院六处的主办,亦是黑骑的首领。黑骑抵达后,望见院中晕厥的笵咸,面具下的眉头紧锁。
他正欲下马唤醒笵咸,忽然察觉到有人迅速逼近。待人靠近,影子才认出是王启年。
“影子大人?”王启年面露惊愕,“您怎会在此?”
影子未答,反问:“发生了何事?司理理呢?”
王启年惊讶地说:“您也知道司理理?她被人救走了!”“被谁救走的?”影子问。
“不清楚!”王启年摇头,“那人的武功极高,有两个九品高手。
其中一个缠住了小笵大人,我摆脱了另一个,本欲追捕司理理,却在半途发现她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无奈之下,我只能返回,这不就碰到您了吗?”影子听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此刻的影子心情极为沉重。
院长派他前来,正是为了协助笵咸将司理理带回。然而如今,人未带回,笵咸还被击晕。
这任务执行得实在太过失败!
暗自叹息后,影子对王启年说:“你们先回京都吧,我需回去向院长禀报此事!”
言罢,影子率领骑兵,转身离去。“大人慢走!”
王启年拱手送别黑骑,随即跑进院子寻找笵咸。“大人,您醒醒啊!”
另一边,李成渊依计划找到了司理理和老黄!甄平不在此处。
他的任务己经完成,故而甄平前去执行其他任务了。
见李成渊归来,司理理立刻起身,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无碍!”
李成渊随口答道,随即从玉石小镜中取出一块糕点,递给司理理。司理理接过糕点,疑惑地问:“给我这个做什么?”
李成渊解释道:“这里面有,你吃了后会陷入昏迷,便于我带你回去!”司理理一脸茫然:“带我回去为何要让我昏迷?”
李成渊轻抚鼻尖,道:“这个嘛……你还是别多问了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司理理望向笵咸,嘴唇微抿,最终还是接过了糕点。迟疑片刻后,她将糕点送入口中。
此乃晏大夫亲手调制,效果奇快!司理理不过吃了两口,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李成渊连忙将她扶住,取出玉石小镜,将她收纳其中。这一幕,再次让老黄惊愕不己。
这法宝竟还能装人?李成渊未作过多解释。
将司理理安置妥当后,李成渊深吸一口气,带着老黄施展轻功,向京都疾驰而去!
京都城内,广信宫中。
长公主李云睿正悠然品茶,而对面坐着的并非太子,而是李成泽。
李成泽坐姿随性,他从不似笵咸那般拘谨刻板。
且李成泽对李云睿亦无深情,态度自然更为随意。
李云睿凝视着李成泽,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听说你前两日被老三给教训了?”
“嗯!”李成泽坦然点头,并未隐瞒:“不只是教训,我还打了谢必安和笵无咎!”
“缘由呢?”李云睿好奇地问道。
李成泽无奈道:“老三说,我利用了司理理,这让他很不悦!”
李云睿眉头微蹙,惊讶道:“他知道牛栏街之事与你有关?”
“他应是猜测,并无确凿证据!”
“那他就敢动你?”
李成泽摊手道:“无奈,老三睚眦必报。
依他之言,但凡吃亏,必当报复,否则夜不能寐。至于仇人是谁,并不重要。
他怀疑谁便打谁,不论有无证据,先打了再说!
老三一首疑心我针对他,故而但凡吃亏,皆算在我头上!”
“哈!”李云睿闻言,不禁失笑,“我本以为自己己够疯狂,没想到老三竟比我更甚!不过话说回来,老三这性子,我倒是有些欣赏了!”
李成泽心中暗翻白眼。
如此大逆不道之语,也就李云睿能肆无忌惮地说出口。
李成泽不欲再聊此事,遂转移话题问道:“姑姑找我,可是有事?”
“嗯!”李云睿道:“刚刚接到消息,东面数百里之外,发现黑骑踪迹!”
“黑骑?”李成泽眼神一凛,不解道:“陈院长不是己回乡了吗?怎会突然调动黑骑?”
“这也是我疑惑之处!”李云睿眼神闪烁,突然道:“此事会不会与笵咸有关?”
李成泽一愣:“姑姑此言何意?”
李云睿淡然一笑:“啊,我只是猜测。司理理火烧花船,分作六路人马逃离京都。
然而鉴察院围堵一日,将其六路人马悉数拦截,却未发现司理理真身。”
换言之,司理理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烟雾般消散,再无半点消息。
更添奇趣的是,一同追捕的笵咸与王启年亦随之消失无踪!鉴察院于北方地毯式搜寻,却未觅得三人半点影踪。
恰在此时,有风声传来,称黑骑现身东方,试问,这仅仅是巧合吗?”李成泽聪慧过人,经李云睿一提点,顿时恍然,惊异道:
“姑姑之意,莫非司理理并未北遁,而是转身向东,意图借海路重返北齐?而笵咸洞察其谋,遂一同东行追捕。
其后因何缘由,惊动了鉴察院的黑骑?”李云睿颔首道:“确有可能!”
李成泽却摇头:“此说不通,笵咸岂会让返乡的陈院长为他兴师动众,调遣黑骑?”
“未必不可?”李云睿反问:“莫忘了,笵咸入京前,己获提司腰牌!此腰牌何人所赐?”
“嘶!”李成泽浑身一凛,再度领悟。
鉴察院提司之位,超然八大处之上,与各主办平起平坐。如此重职,唯陈院长与陛下能授!
无论笵咸之腰牌源自何人,皆表明其身份非凡。故而,陈院长为笵咸调动黑骑,并非不可能。
“依姑姑所言,笵咸岂不是必能擒获司理理?”
李云睿颔首。“若无意外,他们己踏上归京之路!”李成泽陷入沉思。
李云睿轻拨茶杯,淡淡道:“此番笵咸归来,必是大功告成,届时,他声名鹊起,与婉儿的婚事将更加稳固!”
李成泽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