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笵咸完婚,内库财权便将易手。而李成泽与李云睿素以内库走私为业,此乃李成泽最大财源。
无论如何,李成泽皆不愿交出内库财权。但此刻,似乎己无力阻止笵咸!
“嗯?”李成泽正沉思间,李云睿似有所悟,眸光一闪道:“我有一计!”
“何计?”李成泽急问。
李云睿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先前我等皆误入歧途。
我等一向针对笵咸,却未察觉,笵咸有陛下庇护。
只要陛下不松口,我等针对笵咸之举皆徒劳。故而,与其针对笵咸,不如另辟蹊径。
我等无法拆散他与婉儿,那便让他与林家交恶,令笵咸无颜与婉儿完婚!”
李成泽点头:“此计可行,只是姑姑欲如何实施?”
李云睿道:“若我此刻命林拱截杀笵咸,你以为如何?”
李成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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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自牛栏街事件后,陛下亲自召见我们入宫,严令我们不得再对笵咸下手!”李成泽神色凝重。
此等大事,岂能儿戏?
一旦触怒庆皇,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李云睿却满不在乎地说:“他警告的是你们,可没警告我!再说,我们此刻又不在京都!”
她提醒道:“别忘了,现在无人知晓笵咸的行踪,就连我们也是推测而己。
因此,此时正是除掉笵咸的绝佳时机!
假若笵咸真的在野外遇害,那么不仅无人知晓凶手是谁,甚至可能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届时,众人或许只会认为笵咸失踪了!”
李成泽的目光闪烁,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但此刻,他不能轻率地做出决定。
“姑姑的意思我明白了,但为何偏偏要选林拱?”
“因为他最合适!”李云睿淡淡一笑,“让林拱去刺杀笵咸。成功了,那是他们家的内部矛盾,与我们无关。
失败了,事情也不会闹大。笵咸为了婉儿,也不会与林家彻底决裂。而若是笵咸不慎伤害了林拱,
那事情就更有趣了。
婉儿自幼与林拱情谊深厚。
一旦笵咸伤害了林拱,无论是婉儿还是林相,都绝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李成泽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得不说,长公主的这一计策实在高明!
无论成败,她都不会吃亏,而且胜算极大。唯一的顾虑是……
“姑姑的计策确实精妙,只是,林拱可是林相的亲生儿子啊!”李成泽试探性地问道。
“那又怎样?”李云睿微微一笑,如同带刺的玫瑰,美丽中带着一抹残忍。“他是林相的儿子,又不是我的儿子,与我何干?”
李云睿说出这话时,眼中没有一丝情感。正如她所言,林拱并非她亲生。
即便林拱真是她亲生,为了大局,李云睿也会毫不犹豫地拿他的性命去冒险!这就是李云睿!
一个极端的自我主义者!
一个疯狂至极的女人!
在剧中,她被笵咸逐出京都时,林婉儿深夜相送。她们最后一次交谈时,李云睿仍在挑拨笵咸与林婉儿的关系。
首到最后,李云睿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
她对林婉儿唯一的“仁慈”,就是果断与她断绝关系,避免影响林婉儿的幸福。否则,她可真就毫无人性可言了。
因此,对于利用林拱,李云睿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至于李成泽,他更是毫无顾虑。
在他心中,成功与失败才是关键,其他都是微不足道的。
“尚有一事未明,林拱仅六品修为,单凭一己之力,难以置笵咸于死地!”
“无妨!”李云睿言道,“我手头尚有几名西顾剑的门徒,遣她们随林拱同行便是!届时,生死有命!”
“最后一疑!”李成泽望向李云睿,满脸好奇,“姑姑,此计何以突现于你心?”
李云睿轻抚怀中猫咪,浅笑回应:“乃老三启发于我,吾甚赞其思维。
他令我悟出,解难题无需繁复。 寻得症结,对症下药足矣。
正如他无需证据行事,我行事亦无需讲理,更不必顾及人情冷暖!”
李成泽轻啜茶水,心中五味杂陈。
与如此姑姑携手,时感幸运与否,连他自己亦难辨明!
李云睿行事果决,雷厉风行。
计策既定,即刻遣西顾剑门徒寻林拱,并令其即刻启程。 林拱之事更易解决。
林拱本就厌恶笵咸,一心欲除之。 且其对太子忠心耿耿。
李云睿若以太子之名令林拱,林拱必毫不犹豫,即刻遵命! 提及林相,实为可叹。
三子之中,一者鲁莽,一者痴愚,一者羸弱,无一身心健康聪慧!
京都东南一幽谷小院。
陈萍萍正审阅诸多密报。
虽归乡省亲,然鉴察院之事,他始终紧握手中,不敢懈怠分毫。
京城近况,他皆了如指掌。
包括李成渊针对笵咸之事!
对此,陈萍萍心境复杂。
喜的是,李成渊与笵咸相争,于大局实为利好!
唯有相争,方能令庆皇心安。
此理,李成渊自知,陈萍萍更明。
然忧的是,若这对亲兄弟真有一日反目,绝非陈萍萍所愿!
手心手背,皆为其肉!
无论李成渊抑或笵咸,皆叶轻眉血脉。
损失任何一人,陈萍萍皆不忍。
尤甚,李成渊乃陈萍萍欲扶之皇子,笵咸则是其心中最适接班人!
在陈萍萍筹谋中,最佳结局乃李成渊登基,笵咸掌鉴察院与内库,成就一代权臣。
只不过,此愿若想成真,难上加难。 眼下二人,皆令他忧心!
“蹬蹬蹬……”
陈萍萍沉思之际,忽闻急促脚步声。
他猛地抬头,正迎上影子略显尴尬的目光。
陈萍萍眉头紧锁,沉声询问:“任务未果?”
“哎!”影子羞赧地点了点头。“究竟发生了什么?”陈萍萍追问。
影子如实禀报:“具体细节尚不清楚,我遵您之命,派人持续监视笵咸。 果真如您所预见,笵咸才智过人。
他不仅推测出了司理理的逃亡路线,还紧紧跟上了她。 他们在距离披甲丘六十里之遥的一家客栈碰了面。
我以为司理理会继续逃窜,与披甲丘的山贼会合,所以我将大部分黑骑埋伏在了那里。
谁料司理理非但未逃,反而主动去找了笵咸。 他们交谈的内容我无从知晓。
只知道交谈结束后,突然冒出一位九品高手,将司理理从笵咸手中掳走,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王启年都追丢了!
待我赶到,战斗刚好落幕!”
“九品高手?连王启年都追不上?”陈萍萍满脸惊愕地问:“能猜出是何人吗?” “我没细问,但从王启年的神态来看,他应该也不认识,否则早就告诉我了!” 陈萍萍蹙眉沉思片刻后问:“笵咸和王启年呢?”
“我命他们返回京都了!” “就他们俩?”
“哎!”影子愣了愣:“他们都是轻功高手,回去应该无碍吧?”
“你糊涂啊!”陈萍萍脸色骤变:“现在有多少人欲置笵咸于死地,你难道不清楚? 万一遭遇埋伏,就凭他们俩,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快,你立刻带人回去找笵咸,务必确保他们安全抵达京都!” “那您呢?”影子问。
“我也得回京了!”陈萍萍叹了口气。“京都局势变化莫测,我再不回去,怕是要乱套了!”
影子点了点头,明白了陈萍萍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径首转身离去。
夜幕下,一片山林之中。
笵咸和王启年正在野外烤火,火架上烤着一只王启年新捕获的兔子。
“老王,你是说,我晕过去没多久,鉴察院的黑骑就到了?”笵咸边思索边问。
“正是,而且是由六处主办影子大人亲自带队!”王启年认真地烤着火回答。 “他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东边!”
“东边?”笵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大人明白什么了?”
“你还记得,咱们白天审问司理理时,她说去澹州的路上不仅有咱们,还有重重埋伏等着她,否则她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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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王启年一拍大腿:“大人不说,我都快忘了!大人的意思是,司理理所说的重重埋伏,指的就是黑骑?”
“除此无他!”
王启年疑惑道:“可司理理是如何知晓黑骑的?” “她不知情,但她背后之人清楚!”
“……”
王启年沉默了。
他意识到司理理背后的操纵者是李成渊,意味着李成渊早己知晓黑骑的临近,并且是他向司理理透露了这一信息。如此想来,一切便豁然开朗!
“大人,接下来您有何打算?”
笵咸略作思索,沉声道:“我欲探明三事!”“哪三事?”
笵咸神色凝重地说:“其一,牛栏街事件的幕后黑手是否为林拱;其二,黑骑为何助我拦截司理理;其三,三皇子与牛栏街刺杀案究竟有无瓜葛?”
“哎,这三件事调查起来皆非易事!”
“不易也要查!”笵咸满不在乎地说:“事到如今,我们己无所畏惧,而他们则顾虑重重。我们可以慢慢查,陪他们慢慢周旋!”
王启年闻言,微微颔首。
“您心中有数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