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喜回到督府,神色匆匆地踏入赵顺安的书房。
他先是恭敬地行了个大礼,随后语气带着几分愤慨,将在苏府所见之事,尤其是苏若璃被庶妹欺负的细节,一五一十地向赵顺安详述。
“督主,那苏二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全然不把苏大小姐放在眼里。
此次更是过分,竟在众人面前对大小姐恶语相向,还险些动手,全然不顾苏大小姐如今与咱们司礼监的关系。”
周福喜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赵顺安的脸色,只见赵顺安原本平静的面容逐渐阴沉下来。
赵顺安听完,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动起来,“放肆!这苏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璃儿。
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能受这般委屈?她如今既与我司礼监有关系,便是我赵顺安要护着的人,岂容他人这般欺辱!”
他的眼神中满是怒火,站起身来,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
周福喜见状,连忙附和道:“督主所言极是,苏大小姐在苏家处境艰难,若不是她性子坚韧,怕是早己被那些人踩在脚下。
苏姑娘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又有了庶女,想必在家日子并不好过,可能也正因此,平日里得到沈公子照料一二,大人如今督主为她撑腰,也算是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他微微弓着身子,脸上满是谄媚之色,心里却暗自庆幸自己将此事汇报得及时。
赵顺安听闻此言,脸色一沉,说道:“你说什么?”
周福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忙不迭地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声音发颤:“主子息怒,主子息怒,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奴才该死!”
“谁准你在背后议论的?她的事也是你能妄加揣测的?”
他怒目圆睁,眼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 ,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周福喜吓得冷汗首冒,说着就把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脸很快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赵顺安瞧着他这般模样,怒火却丝毫未减,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发出尖锐声响,惊得周福喜浑身一颤。“哼,就这点惩罚,可不够!”
赵顺安怒目而视,猛地抽出腰间短鞭,手腕一扬,鞭梢如灵蛇般蹿出,“啪”地一声抽在周福礼背上,瞬间绽开一道血痕。
周福喜不敢躲,双手死死抓住地面,“求主子饶命!奴才真的知道错了,奴才再也不敢多嘴了,求您大发慈悲,放奴才一马!”
他额头的冷汗混着泪水,将面前地面洇湿一片 。
赵顺安却不为所动,又接连几鞭抽下,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记住今日的教训,若还有下次,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福喜浑身颤抖,连声道:“奴才一定谨记,绝不再犯,求主子饶奴一命。”
赵顺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
周福喜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首到出了门,才敢抬手擦去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心中懊悔不己,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乱说话。
福宝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连头都不敢抬。
他深知赵顺安对苏大小姐的看重,如今督主这般盛怒,苏家怕是要面临一场不小的灾祸。
“督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那苏家不知好歹,等此事成了,定让他们知道厉害。” 福宝赔着笑脸,试图安抚赵顺安的情绪。
赵顺安心中的怒火尚未平息,想起最近圣上正嚷嚷着要给誉王纳侧妃,誉王当年为救陛下伤了身体,他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最近陛下要给誉王纳侧妃,苏二小姐如此看不起阉人,这破天的富贵就给她吧。”
他低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福宝,赵顺安沉声道:“去给礼部递个话,让他们把苏二小姐的名字出现在举荐名单之中。
把她平日里那些‘骄纵聪慧’的事迹,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务必让圣上留意到她。”
福宝连忙应下,心中暗自惊叹督主这手段之狠辣,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领命后便匆匆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