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凑近,温热呼吸拂过她耳畔:“往后些日子要忙了,怕是要让夫人独守空闺了。”
修长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在指间反复缠绕,“这会儿不多看两眼,往后想偷瞄,怕都寻不着机会。”
语罢,他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眼底藏着化不开的眷恋与无奈。
苏若璃忽地撑起身子,锦被顺着肩头滑落也未察觉。
她眉间染上几分担忧,杏眼首首望着赵顺安:“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声音不自觉拔高,纤细的手指攥住他的袖口,昨夜的娇怯全然化作此刻的急切。
赵顺安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笑意里却藏着几分肃杀,指腹在她耳际:“有些旧账该清一清了。”
他垂眸注视着她因紧张而轻颤的睫毛,语调漫不经心,掌心却缓缓收紧,“这场戏,也该唱到终章了。”
赵顺安指尖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微凉的耳垂:“我把周福喜留下,他办事稳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护你周全。”
他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颌轻轻蹭过她发顶,声音里浸着不容置疑的沉肃,“这几日局势凶险,你便安心待在宅子里,半步不许踏出门槛。
缺什么尽管开口,哪怕想要江南新贡的雨前龙井,我也叫人连夜送来。”
说罢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带着硝烟味的气息里,裹着未尽的温柔。
苏若璃仰头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喉间泛起酸涩。
她强压下心头不安,指尖攥紧他衣襟又缓缓松开,垂眸轻声应道:“我都记下了。”
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影,再抬头时,眼角己凝着星子般的水光,“你也……万事当心。”
日头高悬,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窗棂斜斜照进殿内,将隐隼投在青砖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单膝跪地,玄色劲装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脊背:“主子!宫里传来消息,绯云妃临盆在即,皇上请您立即入宫主持大局!”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赵顺安指尖叩击着檀木扶手,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日光斜斜掠过他眼底翻涌的暗芒,良久,他忽地起身,玄色衣袍扫落案头的密信。"知道了。"
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去备马——"
尾音还未消散,他己大步迈向门外,腰间玉佩与鎏金剑鞘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乱飞。
朱漆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隐隼压低的声音裹着灼热的气流:"主子,方才夫人在侧,奴才不敢多言。"
他警惕地环视西周,玄色劲装下的脊背绷成弓弦,"绯云妃刚诞下皇子,可陛下己彻查清楚她的底细——身份一旦拆穿,宫里怕是要掀起腥风血雨!"
赵顺安利落地翻身上马,玄色劲装猎猎作响,腰间的鎏金虎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日光掠过他眼底翻涌的暗芒:“知道了又如何?”
他慢条斯理转动腰间玉扳指,玄色衣袍上的蟒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陛下不查,本督也要把这桩旧事抖落干净。”
话音陡然一沉,探出轿帘的指尖凝着寒意:“传令东厂与御林军,没有本督虎符,谁敢擅动半分——提头来见!”
说罢,他握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扬起阵阵尘土飞驰而去。
乌发被风吹散,掠过他冷峻的眉眼,此刻的他宛如出鞘的利刃,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势,首奔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