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璃听闻此言,脸上瞬间失去血色,双瞳骤缩,满眼皆是震惊与茫然。
她下意识地抓住父亲的衣袖,指尖泛白,急切地说道:“父亲,此事我事前毫不知情,赵顺安他半个字都未曾向我透露过。”
她神情悲戚,声音微微发颤,“他行事向来滴水不漏,心思深沉难测,朝堂上的事,更是守口如瓶,从未与我谈及半分。
他看似对我宠爱有加,实则未必全然信任我,我知晓,他一首派人暗中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与他之间的情分,怕是像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似美好,实则虚幻缥缈,不堪一击。”
说罢,她眼眶泛红,满心皆是苦涩与无奈 。
苏呈瑾听完,神色凝重,缓缓抬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喟然长叹:“璃儿,是为父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原以为你与他亲近,这事儿能有转机。”
苏呈瑾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你娘去得早,这些年,我知道你心中对柳如烟多有怨言,可她嫁进府里也这么多年了,总归是一家人。
父亲膝下只有你们两个女儿,你和你妹妹都出落得亭亭玉立,本是父亲的心头宝。
现如今,若是你俩日后都没有子嗣,苏家的血脉便要就此断绝,这让为父如何去地下面对苏家的列祖列宗。”
苏若璃听着父亲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抬手轻轻为父亲拭去眼角的泪,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父亲,您别这样,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日后您一定要多加注意苏锦玉,不要再让她任性使小性子了。只是这赵督主……”
苏若璃秀眉微蹙,面露难色,“他心思深沉,行事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女儿虽与他有些情分,可真要开口求他收回圣旨,女儿实在没有把握。”
苏呈瑾说着,眼眶愈发,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恳切:“若实在不行,你便不嫁入督府了。
赵督主虽权势滔天,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你们若成了亲,往后的日子恐怕难有安宁,更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璃儿,你想想,就算寻个普普通通的人家,粗茶淡饭,只要夫妻和睦,也能留下一子半女,延续苏家的血脉。
父亲也能了却这桩心事,百年之后,去地下也好向你娘交代。” 苏呈瑾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女儿的脸颊,眼中满是慈爱与疼惜 。
苏若璃沉吟片刻,说道:“过几日他可能会带我去京城集市上逛逛,若寻机我便探探他的口风,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苏呈瑾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苏若璃的肩膀,连声道:“好,好啊!璃儿,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
随即,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神色又凝重起来,叮嘱道:“不过,你与他相处时,千万要小心谨慎。这事儿太过棘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恼他,后果不堪设想。”
他心疼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担忧,“若他言语中有半分不悦,你切莫强求,咱们再从长计议,父亲绝不愿你为了这事去冒险,平白受委屈。”
苏若璃微微仰头,脸上挂着一抹安抚的浅笑,眼中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父亲,我都知道的。您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一切都有分寸。”
苏若璃抬眸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转而温柔地看向父亲,轻声说道:“父亲,天色己晚,您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既答应了您,就一定会尽力。”
苏父点了点头,说:“你也早点休息。”便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