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的暗牢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血腥混杂的气息,让人作呕。
胡守礼背着手,迈着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到几个被铁链紧紧锁住的黑衣人面前。
“说,谁派你们来的?”胡守礼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暗牢里回荡。
黑衣人皆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着死士般的决绝。
胡守礼目光一凛,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刑具,“别以为不开口,本公公就拿你们没办法!这暗牢里的手段,你们怕是还没见识过。”
其中一个身形稍瘦的黑衣人,微微动了动喉结,却还是强忍着没出声。
胡守礼冷笑一声,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心领神会,赶忙端来一盆盐水,又拿起一根皮鞭,皮鞭上还挂着尖锐的倒刺。
“唰”的一声,皮鞭狠狠抽在那瘦黑衣人背上,衣衫瞬间被撕裂,皮开肉绽。
黑衣人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依旧紧咬牙关。
“再不说,这盐水泼下去,滋味可好受得很。”胡守礼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瘦黑衣人啐了一口,“呸,要杀要剐随你,想从老子嘴里撬出话,做梦!”
胡守礼眉头紧皱,他深知这些人受过严苛训练,寻常刑罚怕是难以撬开他们的嘴。
思索片刻,他俯身凑近黑衣人,压低声音道:“你们以为自己是为主子尽忠,可知道你们的主子说不定早就把你们卖了。你们在这受苦,他却逍遥法外,值得么?”
黑衣人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胡守礼从袖中抽出一把细长的烙铁,在火盆中慢慢加热,烙铁的尖端逐渐变得通红。
他率先走向那个之前被皮鞭抽打的瘦黑衣人,将烙铁凑近他的脸颊,炽热的气息烤得黑衣人的皮肤泛红。
“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瘦黑衣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停地流淌,却依旧倔强地别过头去。
胡守礼见状,眼神一狠,将烙铁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瞬间,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黑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你们到底为谁卖命?”胡守礼再次厉声问道。
这时,一首沉默的一个高个子黑衣人突然开口:“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们开口?我们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胡守礼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锦衣卫上前,将高个子黑衣人的嘴巴强行撬开,然后把一只老鼠塞进他的嘴里,迅速用布堵住。
“你们这是干什么?”高个子黑衣人呜呜地叫着,眼中满是惊恐。
胡守礼冷笑一声:“这老鼠在你肚子里找不到出路,就会开始啃咬你的内脏,到时候,你想不说都难。”
高个子黑衣人拼命挣扎,铁链被拽得哗哗作响。其他黑衣人见状,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我说,我说!”一个矮个子黑衣人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崩溃地喊道,“是……是太子殿下。”
胡守礼闻言,心中一震,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矮个子黑衣人哭丧着脸说:“太子忌惮赵督主的权势,听闻苏大小姐今日和督主外出,让我们寻个由头,将苏大小姐绑了,探探督主的口风。”
胡守礼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上前一步,揪住矮个子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怒喝道:“好大的胆子!太子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他就不怕事情败露,万劫不复?”
矮个子黑衣人双脚离地,惊恐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公公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太子说,只要能抓住苏大小姐,赵督主投鼠忌器,肯定会露出破绽,到时候就能拿捏住他,让他收敛锋芒。”
胡守礼将黑衣人狠狠一甩,黑衣人像破麻袋般摔在地上。他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心中暗自思忖:太子这步棋走得够狠,若不是今日运气好,及时抓住了这些人,苏大小姐落入他们手中,赵督主必定方寸大乱,朝堂局势也会因此陷入动荡。
矮个子黑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本来我们都准备好了,可谁知道赵督主身边的锦衣卫太过警觉,武功太高,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事情败露,我们本想服毒自尽,谁曾想督主手下的人更快,让我们没了机会。”
胡守礼听完,转头对身旁的锦衣卫下令:“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
他转身大步走出暗牢,心中暗自思量,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禀报赵督主,一场更大的风暴恐怕即将来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