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李铮义吸了口烟。
“他自己跟我讲的。”邶子衿面色平静的回答道。
“他跟你讲什么了?”
“他说秦家的人还是没放过他,这己经很奇怪了。”
街道淅淅沥沥的雨水拍打在石板上的声音清脆而悠长。
“我当时己经派了一些人去看着他,他并没有和秦忠交流,那他为什么会自杀呢?”
“没准说秦忠在监狱里也有人?他因为畏惧而这样讲的?”原本细长的一根烟被李铮义抽的只剩烟屁股了。
“请注意审题!他说秦家的人还是没有放过他!所以说他之前就应该己经被威胁过了,可他并没有去监狱,他根本不知道。”
“他也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对秦家也太他妈忠诚了吧。”
“名字还叫项鱼呢?人家楚霸王是乌江自刎,有骨气的很,他仅仅因为秦忠的话,就自己把自己杀了。”
邶子衿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闷,他并不认为项鱼是个坏人,反倒觉得他的人品并不太差。
一个为了活着而在泥潭里打滚的人,一个为了出去而不断的尝试的人,一个死与不死的由不得自己的人,并不像一个坏人。
李铮义把最后的那一截烟屁股从口中拿了出来,吐了口浊气,然后把烟扔到地上用皮鞋踩了几脚。
雨点从密集豆大的颗粒逐渐收缩变得稀疏细碎,从急促转变为断断续续的滴答声,雨势渐渐褪去,云层裂开缝隙透出阳光,最后一滴雨滴也砸落在地上。
“这雨还怪短的。”李铮义用他那烟嗓说着。
“这几天我想好好去查一查那个碎尸案的人,我们可以先暂且分开一下。”
邶子衿点了点头,“之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讲。”
这股氛围感觉变得很奇怪,两个仇人现在仿佛变成了—挚友?
“那我就先走了。”李铮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邶子衿这时也起身,插着口袋,向着反方向的离开了。
邶子衿想去先查一下项鱼最近几天的聊天记录,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和秦忠联系。
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插着口袋在大街上走着,雨过天晴后,地上的水泥地还有着反光的水渍。
他打了辆出租车,带他到了警局,他刚走进大厅,就有个人扯住了他的袖子。
他低头一看,是南桃夭,南桃夭眼睛贼兮兮的,笑得跟朵花似的,她手里拿着两张游乐场的票。
她仿佛在那里等了很久,说的话术也异常熟练。
“子衿哥!我这有两张游乐场的票,今天下午好像不是你执勤,你陪我去下游乐场呗。”
说完她笑得更开心了,一下又一下地晃着邶子衿的手,邶子衿顿了一会儿为难道:“我现在有事,要…”
邶子衿其实也不好拒绝她,毕竟她可救了自己一次。
他刚想开口拒绝,但是就被打断了。
“哎呀,子衿哥。”
“你就陪我去吧。”
“整天干活干的那么累,出去玩一次也是好的。”
“你就当补偿我上次救你于水火之中好吧!”
说完她踮了踮脚尖,用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邶子衿,邶子衿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唉”
“说吧,几点到几点?”
南桃夭看见邶子衿同意了,笑得更加灿烂了。
“好好好!子衿哥答应我了!你可不许反悔咯。”
“我说的话又什么时候反悔过?”
“嘻嘻,我就知道子衿哥最讲诚信了!”
她一蹦一跳的跑开了,但她好像又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向着邶子衿说:“对了!子衿哥我等会想换一下衣服,你先去我车里等着我等会带你去我家换下衣服呗。”
邶子衿从小到大从没去过女生家里,也并不喜欢这样,他刚想开口回绝掉。
但是南桃夭己经一蹦一跳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