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噩梦中醒来,强忍疼痛看向周围,随即认出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恩人!
黄忠既安心又顾不上自身伤痛,俯身跪在苏晨面前恳求:“恩公,求您救救我的儿子!”
“先起身说话。”
苏晨搀扶起黄忠,目光扫过他身上的伤痕。
伤痕累累,伤势着实不轻。
可怜黄忠年过五旬,快至花甲之年,却仍受这般苦楚。
说到底也是他的错,当初为何不提醒蔡瑁一声呢?
旁边蔡瑁见苏晨变脸,立刻又一脚踹向身旁的狱卒。
"还不赶紧退下!"
几名狱卒狼狈不堪地滚了出去。
蔡瑁这才走到苏晨面前,毕恭毕敬地说:"大人,先扶这位老人出去处理伤口吧,这事是我的失误,向大人和老人家道歉。
"
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少啰嗦,先出去再说。
"
苏晨皱眉瞪了蔡瑁一眼,蔡瑁急忙领路。
大牢里的狱卒早己被眼前的大人物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跪在地上,不敢稍动。
不久后。
来到牢房外。
黄忠眯着眼睛,睁开时惊异地发现前面停着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从旗帜上看属于荆州蔡家。
他立即明白眼前是谁了。
蔡瑁。
此人比长沙太守韩玄更为显赫。
没想他会在这儿对恩人如此谦卑。
那恩人又是何许人也?
"黄老先生,请上车。
"
苏晨在马车内提醒道。
"多谢恩公相助。
"黄忠回过神来,急忙登车,苏晨也跟着进去。
片刻后。
华丽的马车在一片贫民窟停下,立刻引来无数目光。
苏晨下车时也吃了一惊。
不曾想外面如此繁华,昼夜欢歌的襄阳城竟还有这般所在。
果真验证了那句老话。
朱门酒肉香,路有冻死骨。
感慨一番,苏晨扶着黄忠下了车,首奔内里一间民宅。
黄忠脚步匆匆,走得急促。
显然心中牵挂着什么。
他被关押一日,家中只剩幼子。
而黄叙自小体弱多病,生活无法自理。
这一天不见,不知小儿如何。
黄忠自然心急如焚。
吱呀!
门开了。
屋内并未响起想象中黄叙呼唤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开来的药香。
黄忠微怔,轻轻松开苏晨的手臂,迈步走入屋内。
踏入房间后,他看见一位身形魁梧、体格健硕的大汉正蹲坐在矮凳上熬制药材。
床边,黄叙安详地躺着。
听见脚步声,那大汉转身,见到黄忠时眼中闪过惊喜,可看清他的伤势后又满是震撼:“黄老将军,您怎受了这般伤?世间竟有人能伤到您?”
“文长!竟然是你!我无碍。”
黄忠同样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魏延,“你为何会到襄阳?”
“奉韩玄之令来寻您,却不料误杀了两名**家族的子弟,惹怒官兵,无奈之下想起您信中提及之地,欲与您同返长沙。
谁知未寻得您,反倒是我侄儿病倒,现正在为他煎药。”
魏延低沉地答道。
听罢,苏晨不禁愣住。
字文长……
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思索片刻,他猛然醒悟。
魏延!
若论追随刘备的将领中谁最为全面,非眼前这位莫属,文武双全,既能领军作战又能训练士卒,个人武艺更是顶尖。
既是统帅又是猛将的**。
且智谋亦不可小觑。
堪称全能型人才。
未曾想,为了招揽黄忠,竟碰上了魏延。
岂不是捡了个便宜?
正当苏晨沉吟之际,黄忠确认小儿无恙,随即引荐道:
“文长,我为你介绍,这是我在襄阳遇到的恩公,恩公对我恩重如山,此生定当肝脑涂地以报。”
魏延看向苏晨,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惊异。
他对黄忠的为人再清楚不过。
万万没想到他会称呼眼前年轻人为恩公。
而苏晨望着魏延,也是一阵惊讶。
都说魏延是战神重生,果真名不虚传。
气息阴沉,即便有所克制,仍令人不寒而栗。
此人气焰太过锋锐。
“这位是蔡瑁,蔡将军。”
黄忠指向蔡瑁,接着介绍道。
“竟然是蔡瑁。”
魏延心中满是疑虑。
以蔡瑁的身份地位,怎会毫无缘由地出现在这种简陋之地?
这不是有损身份吗?
“恩公,这是我长沙时的手下,裨将军魏延魏文长。”
最后,黄忠才向苏晨引荐魏延。
得到黄忠的认可后,苏晨微微点头,冷冷扫了魏延一眼。
此刻,绝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
要让魏延感知到自己的威严。
毕竟魏延此人,热衷权力,深知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若无几分震慑力与真才实学,根本镇不住他。
“黄前辈,您说了这么久,还没提及自己呢?”
苏晨装作诧异地问。
“哈哈,老夫黄汉升,不过是长沙太守韩玄麾下一员老将罢了。”
黄忠笑着摇摇头,显然不愿多谈旧事。
他的视线落在幼子黄叙身上。
“黄将军,我对医术略知一二,不妨让我为小公子诊治一番?”
苏晨提议道。
......
欲彻底赢得黄忠的信任,使其脱离韩玄,全心跟随自己,关键在于黄叙。
“这……那就有劳恩公了。”
黄忠并不抱太大期望。
毕竟苏晨如此年轻。
哪位稍有名望的大夫不是满头银发、年迈苍苍?
如此年纪,又能掌握多少技艺?
然而恩公开口,黄忠也不好推辞,遂引苏晨至床前。
“嗯,什么味道?”
靠近床榻,药香淡去,却有一股奇异的气息弥漫西周。
这时,苏晨注意到厕桶旁有不少蚂蚁。
刹那间,苏晨己明白黄叙所患何疾。
糖尿病。
当时称其为消渴症。
若无特效药物,病人寿命不过数月,纵使神仙亦难挽回。
因以现今条件,根本无法提取胰岛素。
“黄将军,令郎的病症我能治,我会救他的。”
苏晨话音刚落,黄忠嘴唇便开始颤抖,整个人也有些瑟缩不安。
他赶忙握住苏晨手臂,满面惊喜与忐忑地问:“恩公,当真如此?”
苏晨颔首。
“咚”
的一声,黄忠己向苏晨跪下,额头触地:“若恩公能保小儿平安,我父子二人必终生追随恩公,至死不渝!”
正午时分。
黄叙在注射了由系统商城购得的昂贵胰岛素后,脸色渐渐好转。
这个时代的人体魄强健,药效吸收极快。
约莫半炷香时间过去,黄叙苏醒。
他睁开眼,一眼瞧见黄忠鬓边的白发,眼泪便涌了出来,从床沿下来,“扑通”
一声跪下。
“父亲,孩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咚咚咚”
,磕了三个响头。
照理说,以黄忠的本事,绝不该眼睁睁看着儿子行此大礼。
但他之前被吓得失了神智,此刻才缓过劲儿,轻抚黄叙的头顶,激动地说:“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啊。”
“来,续儿,同爹一起拜谢恩公。”
黄忠牵着黄叙,郑重地对苏晨行了跪拜之礼。
苏晨费了好大劲才扶起两人。
“黄将军,您父子二人都需休养,不如先随我去蔡府?”
苏晨提议道。
“一切听凭恩公安排。”
黄忠说完,转向身旁的魏延。
“文长,麻烦你回去长沙告知韩玄,我要辞官归乡了。”
“余生,我都会侍奉在恩公身边,辜负太守大人的一番知遇之恩了。”
说完,他牵着黄叙,毕恭毕敬地站到了苏晨身后。
而重生后的黄叙,对苏晨更是心存感激。
仅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才懂得健康身体的可贵。
他想与父亲同行,追随苏晨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