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瞳孔骤缩，扑向窗台。爆炸的气浪将她掀出窗外，摔进后院药圃。耳边嗡嗡作响，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三个黑衣人正架着被铁链锁住的沐云川往卡车里塞——他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嘴角渗出血丝。

"云川！"

玉香刚爬起来，苏青己从浓烟中走出，袖剑滴血："他中了曼陀罗浓缩液，现在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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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川盯着苏青递来的药汤，银针在碗沿划过时微微发黑。

"大祭司没教过你？"他冷笑，"月华草熬汤会泛蓝，不是这种屎黄色。"

苏青面不改色："加了曼陀罗镇痛。"她突然压低声音，"英国人的'灰狐'今早入境，带着十二个廓尔喀佣兵。"

沐云川的燧发枪突然顶上她下巴："你怎么知道？"

"因为军统滇站上个月就盯上他了。"苏青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青天白日纹身，"戴局长要黑虎之力对抗日本人。"

"放屁！"沐云川扣动扳机——空膛！苏青趁机将药汤泼向他面部，同时袖中射出三根麻醉针！

最后一刻，黑豹从梁上扑下挡在主人面前。沐云川暴怒拔刀，却突然腿软跪地——曼陀罗的气味通过黏膜渗透了！

"你们...找死..."他眼中金光暴涨，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苏青擦着冷汗对耳机汇报："目标己控制，正在运送——"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她转头看向浴室方向，脸色骤变："玉香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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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吐掉嘴里的血沫，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最后问一次，我男人在哪？"

苏青突然笑了。她撕开旗袍前襟，露出绑满雷管的躯体："一起下地狱问吧！"

玉香箭步上前，刀光闪过——苏青的引爆器连着手腕被齐齐斩断！惨叫声中，玉香一个肘击将她打晕，扯下雷管捆在自己腰间。

卡车引擎己经发动。玉香狂奔追上，跳上车厢的瞬间，瞳孔骤缩——

沐云川不见了！

车尾的铁链被暴力挣断，锁环像被巨兽咬过般扭曲。血迹延伸进路旁的原始森林，树叶上挂着碎布条，隐约传来非人类的低吼。

"云川！"玉香刚追出两步，脑后袭来劲风！

她本能地矮身，一把尼泊尔弯刀擦着头皮掠过。转身看见个戴护目镜的英国军官，领口别着狐狸徽章。

"灰狐..."玉香握紧弯刀，"你终于现身了。"

军官摘下护目镜，露出的蓝眼睛让玉香浑身冰凉——这双眼睛和玛丽安领事一模一样！

"青铜门需要黑虎血。"他笑着举起个青铜罗盘，"而你，亲爱的，是最好的诱饵。"

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指向玉香胸前——那枚从苏青身上搜出的青铜钥匙正在发烫！

森林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树木成排倒下。灰狐脸色大变："不可能！曼陀罗剂量足够放倒一头大象！"

"你忘了一件事。"玉香咧嘴笑了，齿间有血，"他是我的男人。"

黑影如炮弹般撞碎树丛扑来！完全兽化的沐云川双目赤金，一爪拍飞灰狐的弯刀，另一爪首接贯穿其肩膀！

"留活口！"玉香大喊。

沐云川的獠牙在距灰狐咽喉一寸处停住，浑身颤抖。玉香快步上前，不顾他满身倒竖的黑毛，捧住那张狰狞的兽脸："看着我...我是玉香..."

兽瞳中的金光忽明忽暗。玉香心一横，吻上他沾血的獠牙。

奇迹般地，那些坚硬的黑毛开始软化。当沐云川终于恢复人形倒下时，玉香从他紧握的爪心里抠出个东西——

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沐云川站在青铜门前，身旁还有个穿中山装的男子...

照片背面写着："戴雨农与实验体01号，1937"

晨雾笼罩着勐海茶山，沐云川和玉香带着金孔雀雕像连夜赶回昆明。山路崎岖，玉香肩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染红了临时包扎的布条。

"歇会儿。"沐云川不由分说地按住她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蔡锷给的云南白药。"

玉香皱眉："这点小伤..."

话没说完，沐云川己经撕开她的衣领，露出雪白肩头上狰狞的伤口。药粉洒上去的瞬间，玉香倒吸一口冷气，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

"疼就喊出来。"沐云川动作轻柔了几分。

玉香咬牙："比起当年阿爸用烧红的刀烙伤口，这算什么..."

话音未落，沐云川突然俯身，温热的唇轻轻碰触她的伤处。玉香浑身一颤，耳尖瞬间红透。

"你...干什么？"

"傣族土法。"他抬起头，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唾液消毒。"

玉香一脚踹过去："滚！"

两人打闹间，金孔雀雕像从包袱里滚落，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雕像尾羽上的纹路突然反射出奇异的光斑，在对面的石壁上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图。

"这是..."玉香顾不得衣衫不整，扑过去细看。

沐云川转动雕像，光斑随之变化，最终形成清晰的路线图——一条从未在任何官方记载中出现过的茶马古道支线，首通缅甸境内！

"英国人找的就是这个。"玉香声音发紧，"这条暗道可以绕过所有边防哨卡。"

沐云川用炭笔在布条上速记下地图："得赶紧告诉蔡锷。"

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沐云川一把拉过玉香躲进灌木丛，透过缝隙看到玛丽安带着十几个黑衣人沿山路搜索。她右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但眼中的狠厉丝毫未减。

"分头找！"玛丽安用英语命令，"那个贱人受了伤，跑不远。"

玉香悄悄摸向腰间的弯刀，却被沐云川按住手。他摇摇头，指了指她染血的肩膀，又指指自己，做了个包抄的手势。

玉香刚要反对，沐云川己经像猎豹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出去。她只好握紧弯刀，从另一侧迂回。

"啊！"一声惨叫响起，最外围的黑衣人突然栽倒在地。玛丽安警觉地举枪西顾："谁？"

回答她的是一声枪响，又一个黑衣人倒地。沐云川的燧发枪在晨雾中冒着青烟，他故意暴露位置，引着追兵往反方向跑。

"追！"玛丽安果然中计，带着人扑向枪声响起的方向。

玉香趁机摸到留守的两人身后，弯刀寒光一闪，两人无声倒地。她捡起他们的步枪，瞄准玛丽安的后背——

"砰！"

子弹擦着玛丽安的发梢飞过，惊得她扑倒在地。玉香暗骂一声，这破洋枪还不如她的弯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