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夜深沉,骆云翔独自坐在断壁残垣间,星刃横放在膝头,刀刃映着天边残月。白日里西洋人留下的诡异舆图在他怀中发烫,那些陌生的符号与月桂花纹,如同乱麻般缠绕在心头。忽听得身后传来轻柔脚步声,带着若有若无的雪莲香气——是木合娅提。
她换了身干净的火红劲装,腰间束着新裁的鹿皮腰带,将曼妙身姿勾勒得愈发动人。小麦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和光泽,发间别着枚西域特有的银鹰发饰,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还在想那些红毛番子?"她在他身旁坐下,火红裙摆扫过满地碎石。
骆云翔转头看她,见她眼尾还留着白日里战斗的擦伤,心中微微一疼:"那舆图上的梵文与月幽教有关,西洋人又惦记着星刃...只怕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他顿了顿,解下随身的金疮药递给她,"你脸上的伤,还是涂些药好。"
木合娅提接过药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掌心,两人皆是一怔。她低头轻笑,露出两颗虎牙:"在天山时,这点小伤算什么?不过是...中原的月亮,和西域的不太一样。"她声音渐渐低下去,仰头望着天空,月光洒在她高挺的鼻梁与的唇上,美得惊心动魄。
骆云翔喉头发紧,想起这些日子与她并肩作战的点点滴滴。她总是冲在最前,火红的身影如燃烧的火焰;受伤时却咬着牙不吭一声,只在无人处默默擦拭伤口。"其实..."他刚开口,忽听得远处传来柳如烟的声音。
"好啊,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呢!"柳如烟提着盏灯笼走来,粉色纱衣在夜风中飘动,衬得她眉眼如画。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媚眼如丝,"洪舵主不知从哪弄来的好酒,说要给大家压惊,二位不去凑个热闹?"
木合娅提慌忙起身,不小心撞到骆云翔的肩膀。她耳尖泛红,低声道:"我...我去看看哈斯木前辈的伤势。"说完,火红身影如一道闪电般消失在夜色中。
柳如烟在木合娅提方才坐的位置坐下,灯笼暖光映得她脸颊绯红:"云翔,你可知木姑娘看你的眼神?"她轻摇团扇,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在秦淮河畔见多了痴男怨女,这种眼神...最是藏不住。"
骆云翔心头一颤,却摇头道:"如今局势凶险,月幽教与西洋人勾结,我们连性命都难保住,哪有心思谈这些..."
"所以更要珍惜眼前人啊。"柳如烟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就像这酒..."她仰头灌下一大口,"明知喝多了伤身,可醉了,至少能暂时忘了烦恼。"她放下酒坛时,指尖在骆云翔手背上轻轻一拂。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哈斯木神色慌张地跑来,灰布长袍沾满泥土:"不好了!西洋人的船队出现在长江口,还带着大批火器!而且...而且他们船上挂着月幽教的旗号!"
骆云翔猛地起身,星刃出鞘,寒光映得他脸色冷峻:"果然如此!他们想两面夹击,将我们一网打尽!"他转头看向柳如烟,"你速去通知漕帮,让他们准备战船;我和木姑娘去探查敌情。"
柳如烟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点头道:"好,你们小心。"她转身离去时,粉色裙摆扫过骆云翔的脚踝,带着若有若无的脂粉香。
骆云翔找到木合娅提时,她正在擦拭天山剑。见他来,立刻站起身,火红腰带随着动作轻晃:"我听到消息了,什么时候出发?"她眼神坚定,却不敢与他对视。
"现在。"骆云翔握紧星刃,"这次行动凶险,若有不测..."
"没有不测。"木合娅提打断他,"我们西域人相信,命由己定。只要活着回来..."她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带你去天山看雪莲,比中原的月亮还要美。"
骆云翔望着她被月光勾勒的侧脸,心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情愫。他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点点头:"好,我们一起活着回来。"
两人趁着夜色出发,火红与玄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交错。木合娅提走在前面,不时回头看他,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骆云翔望着她的背影,想起柳如烟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时的长江口,西洋战船的灯火己经连成一片,如同狰狞的巨兽,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