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翔的星刃在袖中微微发烫,木合娅提按住他手背:“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她的手掌柔软却有力,“我们先去醉仙楼。”
醉仙楼前,红灯笼随风摇曳。骆云翔深吸一口气,带着二女正要踏入,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好啊,真是冤家路窄。”赵崇身着崭新的孔雀补服,腰间绣春刀的宝石在阳光下刺目,身后跟着二十余名手持火铳的清兵,“骆云翔,这次看你往哪逃!”
醉仙楼前的青石板上,阳光碎成点点金斑。赵崇着绣春刀上的宝石,身躯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身后清兵的火铳黑洞洞对准骆云翔三人。木合娅提下意识往骆云翔身边靠了靠,淡粉色襦裙下的双腿紧绷如弦;柳如烟摇着团扇轻笑,藕荷色纱裙却在袖中攥出褶皱。
“赵百户好兴致。”骆云翔按住星刃,藏青色长衫下肌肉隆起,“不去盯着西洋人的军火,倒来管起江湖闲事?”他余光瞥见醉仙楼二楼的雕花窗棂微微晃动,月幽教的暗哨正将消息传递出去。
赵崇狞笑一声,刀尖挑起骆云翔的方巾:“少在这儿装蒜!有人亲眼看见你们和反清余孽勾结!”话音未落,清兵的火铳齐声击发。柳如烟娇喝一声,团扇甩出三枚银针,粉色身影如蝴蝶般旋身避开;木合娅提挥出天山剑,火红腰带翻飞间,剑刃竟将铅弹生生劈成两半。
骆云翔趁乱掠上酒楼台阶,星刃划出寒光逼退两名清兵。醉仙楼内食客尖叫着西处逃窜,木桌被掀翻,热汤泼洒在青砖上。赵崇咆哮着带人追来,绣春刀劈开珠帘:“给我围住,一个都别放跑!”
柳如烟的软鞭缠住二楼栏杆,藕荷色纱裙飞扬间露出一截玉足:“云翔,月幽教的人往密道跑了!”她话音未落,木合娅提己踩着八仙桌腾空跃起,火红裙摆扫过烛台,顿时火舌窜起。骆云翔挥刀斩断追兵,瞥见木合娅提被流弹擦伤手臂,心中猛地一疼。
三人退至后厨,柳如烟踹开柴房暗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暗道里传来机关齿轮转动的声响。骆云翔撕下衣襟为木合娅提包扎,指尖触到她小麦色的肌肤时微微发烫:“能撑住吗?”木合娅提咬着唇点头,银鹰发饰在黑暗中闪着冷光。
密道蜿蜒曲折,尽头透出微弱烛光。柳如烟掏出火折子照亮,忽见石壁上刻着奇异符号——既有月幽教的月桂花纹,又有西洋人惯用的拉丁文。哈斯木曾说过的话在骆云翔耳边响起:“东印度公司与清廷勾结,意在掌控漕运命脉...”
“小心!”木合娅提突然将骆云翔扑倒。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头皮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叮”的脆响。前方阴影中走出个黑袍人,手中青铜罗盘与哈斯木的极为相似,却刻满月幽教符文。
“把星刃交出来,饶你们不死。”黑袍人声音沙哑,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威廉爵士说了,这把刀是打开前朝宝藏的钥匙。”柳如烟的软鞭突然甩出,却在触及黑袍人时被一股无形力量震回。木合娅提挥剑而上,火红身影与黑袍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间,她的裙摆被划破几道口子,露出紧实的小腿。
骆云翔握紧星刃,玄色长衫沾满蛛网。他想起荒村那半幅舆图,想起江面上漂浮的禁书残页,怒火腾地窜起:“想要星刃,先过我这关!”刀光与罗盘光芒相撞,密道剧烈震动,碎石纷纷坠落。
黑袍人见势不妙,突然抛出烟雾弹。浓烟中传来机关启动的声响,暗道尽头的石门轰然关闭。骆云翔追出时,只看见巷子里远去的马车,车帘缝隙间露出半截月桂花纹的锦缎。
“让他们跑了。”柳如烟咳着烟,藕荷色纱衣沾满灰尘,“不过这罗盘上的符文,或许哈斯木前辈能看懂。”她捡起黑袍人遗落的青铜罗盘,腕间翠玉镯子撞出清响。
木合娅提倚着墙壁喘息,包扎手臂的布条渗出鲜血:“那些西洋人为什么执着于星刃?难道父亲临终说的‘星辰日月’...”她突然住口,眼神复杂地看向骆云翔。
骆云翔正要追问,忽听得远处传来冲天火光——正是漕帮码头的方向。洪大柱的怒吼声穿透夜空:“狗娘养的!他们真在漕船上动手了!”
三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朝着火光处狂奔而去。扬州城的夜色中,漕船的火焰将江面映得通红,宛如一条燃烧的血河。骆云翔握紧星刃,想起白天街头被欺压的老汉,想起密道中那些诡异的符号,心中愈发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定要让这些恶徒付出代价!”
木合娅提跟在他身后,火红腰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她望着骆云翔挺拔的背影,又想起方才他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脸颊不自觉地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