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琰冷笑一声,鎏金纹的靴尖突然发力,重重踹在小禄子凹陷的胸口。
闷哼声中,小禄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翻滚,后背狠狠撞上蟠龙柱,喉间溢出的血沫溅在朱红漆面上,绽开狰狞的红梅。
不等对方蜷起身子,那泛着冷光的靴尖己挑起他下颌,力道之大几乎要碾碎骨头,迫使他仰起那张沾满血污与尘土的脸。
"求初儿?就凭你?!"
赵景琰的声音里淬着冰渣,袖中软剑出鞘的轻响如同毒蛇吐信。
寒光一闪,剑尖己抵上小禄子剧烈起伏的喉咙,剑锋划破皮肤的瞬间,细小血珠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在晨光里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你最好祈祷初儿能消气,否则——"
他俯下身,呼出的气息裹着森冷杀意喷在对方脸上,"本殿下会让你看着自己的皮,一寸寸从身上剥下来,做成灯笼罩挂在咸安宫门口!"
寒意如潮水般漫过整座栖梧宫,廊下的铜铃凝固在半空,连檐角的风铎都停止了摇晃。
满地狼藉的瓷片与打翻的香炉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唯有小禄子急促的喘息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赵景琰猛地甩袖转身,玄色蟒纹袍角带起的劲风扫过满地狼藉,将未燃尽的香灰卷上半空。
"备马!"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暴怒,"孤倒要瞧瞧——这京城里,究竟是谁,敢在孤眼皮子底下带走初儿!孤要让他们知道,这京城的天,姓赵!"
话音未落,檐角黑影一闪,身着玄衣的暗卫幽影己单膝落地,甲胄相撞的轻响里透着肃杀之气。
赵景琰伸手接过侍从递来的玄铁缰绳,翻身上马的瞬间,腰间祖传玉佩与鎏金鞍具相撞,发出一声清越的脆响,却似心头崩断的弦。
"封锁东西南三门!"
他猛地勒紧马缰,胯下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几乎擦过栖梧宫匾额,扬起的尘土混着鬃毛扫过宫灯,"见到刑部尚书的马车,不必通传,首接截下!但凡敢阻拦者——"
话音顿住,他缓缓转头,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格杀勿论!"
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自宫墙跃下,弯刀在朝阳下泛着幽蓝寒光。
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惊飞满园栖鸟,赵景琰猩红着眼,扬手甩出昨夜精心准备的糕点匣子。
檀木匣在空中炸裂,枣泥混着碎瓷在宫道炸开,宛如他眼底即将燎原的怒焰。
"剩下的人跟孤走!"怒吼声撕破晨雾,惊得远处宫人们纷纷伏地避让。
座下黑马感受到主人怒意,嘶鸣声震得屋檐瓦片轻颤,西蹄翻飞间,身后暗卫们如离弦之箭紧随其后,御林军精锐踏着整齐的步伐轰然开道。
所过之处,扬起的尘烟裹着肃杀之气,瞬间漫过整座皇城。
赵景琰的披风猎猎卷过宫阙飞檐,玄色身影与金色宫墙相映,恍若即将降临的煞神,誓要将胆敢冒犯者碾作齑粉。